沒想到賀然很隨意地把手機遞給自己,還很體貼地用指紋解了鎖。
許枕驚喜接過,紅通通的眼睛由于高興又展開來,眉開眼笑地道謝:“謝謝學長。”
連聲音都是溫柔小意的。
好哄得要命。
真要命。賀然看他愛不釋手地擺弄著手機,興致勃勃地研究手機里的功能,忍不住舔了舔唇,用誘哄的語氣:“臥室里有很多游戲,你要去玩嗎?”
果然,許枕立刻抬起他亮晶晶的眼睛,還維持著點矜持做作的姿態,半推半就:“可我沒玩過。”
“我教你。”
賀然站起身,余光看到許枕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身后。
像一只誤入猛獸巢穴的傻狐貍,可憐又可愛地將自己的頸項送到猛獸嘴邊。
賀然的臥室面積很大,和客廳一樣,秉持著歐式極簡的裝飾風格,整體色調黑色沉郁,讓許枕有點意外。
他很快就被賀然搬出來的滿滿一箱子游戲吸引,巴巴跪在白色的柔軟羊毛地毯上,翻動著里面數量可觀的游戲,毫不自知地微微撅起屁股,將白色貼身睡褲撐起來,一片風景盡入賀然眼底。
“《伽馬攻擊》?我聽說過這個。”許枕的臉興奮成紅撲撲的粉嫩,求證地看向賀然。
看到賀然點頭,他更激動了,保持跪坐的姿勢仰頭問賀然:“學長,我可以玩這個嗎?”
“當然可以。”賀然喉結微動,蹲下身幫他裝游戲。
兩個人離得很近,轉頭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賀然聞著許枕身上傳來的花香中摻雜淡淡的奶香味,旋渦似的眸子越發深沉。
裝好后,他把手柄遞到許枕手里,指著屏幕中的配建沉聲給許枕介紹:“這是標準盤,這是深盤,這是澤塔盤……”
許枕第一次玩這種游戲,聽得十分認真,歪頭湊到賀然身邊,帶著點依賴意味。
等賀然介紹完,他迫不及待地操縱起手柄,然而畢竟生疏,按了半天都不得要領,下意識轉頭可憐巴巴地看向賀然,粉色的唇微微撅起。
賀然頓了頓,十分自然地將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許枕細嫩的手背,隔著那柔軟的觸感幫他操控起伽馬槍。
“深盤有150點輻射毒傷,如果這樣用的話……”
灼熱的呼吸隨著言語打在許枕耳朵尖上,他卻渾然未覺兩人此刻姿勢親昵曖昧,還覺得癢用手撓了撓耳尖,滿心滿眼都是對游戲的新鮮感。
等他慢慢上手,賀然輕輕嗅了嗅湊在自己鼻尖的小巧發旋,空洞的心好像多了點什麼,又好像依然沉浸在一片無邊黑暗里。
賀然站起身,沒跟許枕打招呼,許枕也壓根沒注意他。
他站在空曠的陽臺,略顯燥熱的夜風吹來,不止沒有壓制住他心里那頭叫囂的兇獸,反而助長了邪惡的氣焰。
“啪。”
夜色里一點小小的火星,賀然叼著煙,瞇著眼睛把玩打火機。
從頭到尾,臥室里的許枕都沒發覺賀然離開了,他剛打完一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卻絲毫不覺得累,精神百倍地睜著眼睛炯炯有神看著屏幕,手下噼里啪啦。
突然,一個東西湊到他嘴邊,香香的。
許枕打游戲正起勁,抽空敷衍地瞄了一眼,好像是個杯子。
接著,那個杯子挨住他的嘴唇,暖暖的觸感,許枕下意識輕啜了一口,一股醇香的牛奶味瞬間侵襲整個口腔。
他瞪大眼睛,手里終于舍得停下,抬眼懵懵懂懂地看賀然,嘴里還順著賀然手上的力道把一杯牛奶“咕咚咕咚”干完了。
粉唇邊殘留了一小片奶花花,賀然自然地伸手,粗糙干燥的大拇指輕輕刮過去。
“唔……”許枕咽完牛奶,皺眉歪頭控訴:“有一股煙味。”
剛抽完一根煙的賀然頓住,收回指尖摩挲了一下那濕漉漉的觸感,端著空蕩蕩的牛奶杯子看屏幕:“十一點,該休息了。”
許枕這才如夢初醒地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一個不熟悉的學長家里玩游戲玩得這麼嗨,賀然人這麼好,還給他牛奶喝,他居然讓別人喂自己……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得了。
他不好意思地垂頭:“對不起,學長,我給你添麻煩了。”
賀然勾起唇角,聲音懶洋洋地:“沒關系,不過,我幫你處理網上那件事,你想好用什麼做報酬了嗎?”
“報……報酬?”許枕一臉震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機,連連搖頭:“我沒錢,我很窮的。”
賀然表情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覺得我需要你的錢嗎?”
是哦,許枕左右看了看賀然位于B市市中心最貴樓盤的大平層,又看了看被自己拋棄到一旁孤零零的Verdn手機,瞬間安心。
又開始冥思苦想,不要錢,那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報答賀然的呢?
忽然想到什麼,許枕驚嚇地“騰”起身,滿臉警惕地看賀然:“那個貼子是污蔑,我不做鴨的!”
不得不說,就算是蠢蠢的小狐貍,也擁有莫名其妙的直覺。
賀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反而轉身走向門外,道:“跟我過來。
”
在轉身時許枕沒有看到的瞬間,他抬起指尖,在那殘余的奶跡上輕舔一口,眸子兇沉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