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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里燈光明亮,將面前幾款做工精致的戒指照得熠熠生輝。許枕從左挑到右,抬頭對上柜員熱情友好的笑容,不好意思地回以微笑,然后轉頭踮腳湊到賀然耳邊小聲:“可不可以要金的呀。”
他就記得小時候聽別人說過,金子值錢,還保值,才不管俗不俗氣呢。
賀然直接勾唇對柜員笑,磁性的嗓音那麼可靠,“我們想看看黃金的。”
柜員被他笑得暈頭轉向,蹲下身又取了幾樣金戒指擺出來,一一介紹。
“這一款JU系列的窄版鑲鉆,采用22K黃金,52顆切割鉆石,寓意好,也很適合日常佩戴。”
許枕眨了眨眼,轉頭望向賀然。
賀然微微彎下腰問他:“喜歡這個?”
許枕糾結得沒敢點頭,而是問:“這個多少錢?”
“這一只原價九萬,現在打折特價八萬六。”
這麼貴。
許枕下意識伸手抓住賀然寬大的手掌,好面子地抿唇說:“我們再看看吧。”
賀然反手捏緊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手心輕輕摩挲幾下,漫不經心地:“就這個吧,要一對,先給他量手指尺寸,我去結賬。”
柜員本以為這筆生意要黃了,見狀驚喜地站直,“稍等,我……我給您開票。”
賀然走后,柜員邊細心地給許枕量尺寸,邊忍不住羨慕:“您的先生對您真好。”
先……先生?
許枕瞬間滿臉通紅,垂下眼簾,不知出于什麼心思沒有反駁柜員的話。
賀然牽著他的手離開時,柜員在身后笑瞇瞇地:“祝兩位百年好合。”
等兩人在商場里逛完一圈,賀然手里已經提著大包小包,里面裝著給許枕買的衣服和鞋。零零碎碎一大堆,顯得他有些狼狽,有損他又野又酷的氣質。
但他除了發絲凌亂一些,還是個可靠的男朋友。
許枕率先跑到前面幾步回身彎起眼笑,又拿出手機給賀然拍照。
賀然眉輕挑了挑,便定格成一張照片,帥氣得要命。
許枕抱著手機傻樂,今天是工作日,商場人少,他一個人自在地“蹬蹬蹬”跑來跑去,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下來拍拍休息沙發望向賀然:“來這里坐。”
賀然邁著大長腿走過來坐到許枕身旁,把大包小包的袋子放到一邊。
看起來頗為壯觀,許枕后知后覺咂摸出一點愧疚,左右看看沒人,他側過身貼著賀然結實的臂膀,挨挨蹭蹭的,用鼻音哼哼著嬌氣地說:“你頭低一點。”
賀然沒說話,俯身過來一點,斜飛的眉看起來那麼張揚肆意,卻又帶著矛盾的縱容,深黑的眸直勾勾看著許枕。
許枕被看得面色發紅,又不滿意了:“你閉上眼睛。”
于是賀然又閉上眼睛,溫順得像一只大貓。
許枕好像掌握了讓大貓聽話的韁繩,努力抬起臉,討好地將自己的唇湊過去。太緊張,沒有碰到唇上,只碰到賀然的嘴邊,他受驚一樣地把頭縮回來,這次就盯著賀然薄薄的唇,笨頭笨腦地貼上去,留下一個蝴蝶般的輕吻,就要離開。
后頸忽然被輕輕捏住,與此同時,臀上多了一只手,一使勁將他從沙發上提起來,下一秒許枕就稀里糊涂坐到賀然強健的大腿上,雙手緊緊抓住賀然的襯衫衣領,驚慌地四處張望。
“會被人看到的。”他眼尾驕矜地勾起一點弧度,好似勾纏,又好似拒絕。
“不會。”賀然敷衍他,手上使了點力道將他摟緊,從后面捏著他軟綿綿的脖頸仰起來,用水光瀲滟的眼對著賀然。
賀然直接垂頭吻了下去,不同于許枕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輕貼,而是侵略感極強的疾風驟雨,讓許枕只能無助地抓緊他的衣領,渾身止不住地輕顫。
半晌,許枕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在賀然懷里喘,緩過氣后,他看著面前賀然襯衫衣領難看的皺褶,氣鼓鼓地再次用力捏了捏,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嘴,手沾到一點水汽,他察覺到是什麼,抬頭用圓乎乎的眼瞪賀然。
賀然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單手從旁邊的紙袋里翻找出包裝精美的一對戒指,沉啞著嗓音:“給寶貝戴上。”
許枕把泛著熱意的耳朵自欺欺人地貼到賀然胸膛上,小小聲耍賴:“我還沒答應跟你在一起呢。”
他在賀然這里總要恃寵而驕地口不對心。
賀然在他耳邊笑,氣息打在他耳蝸里,“那寶貝要怎麼才能答應?”
許枕拿喬地扭了扭,今天光線這麼亮,他反而害羞了,慢吞吞地:“你要聽話,不許騙我,也不許傷害自己,也不許跟別人那樣。”
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不許喝那麼多酒,不許隨便加別人微信。”
賀然聽完,唇貼著他頭頂,忽然問:“寶貝也只有我一個人嗎?”
許枕覺得自己受到了懷疑,不高興地抬起頭:“當然!”
賀然的大拇指停留在他頸間,那里有點怪異的痛,許枕皺起眉想躲開,卻被賀然不依不饒地用手指使勁摩挲。
賀然的語氣平靜無波,“那昨天這里的吻痕是怎麼來的呢?”
吻痕?
許枕有一瞬間的懵逼,傻呆呆看賀然,“那不是你昨晚咬的嗎?”語氣還帶著委屈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