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柏言化成柔情的眸子里,他艱難地張開嘴,向嚴柏言告別:“對不起,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嚴柏言眼眶微紅,他成了一個失戀的狼狽男人,冷清的眉眼也因為愛情而迷茫痛苦。
他站在原地,那麼高大的一個人,此刻卻莫名顯得有幾分可憐。
許枕放輕語調,“所以,柏言,把手機還給我,好嗎?”
這時,他看到嚴柏言忽然轉頭望向玻璃門,于是他也跟著轉頭——
賀然拉著行李箱站在玻璃門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漂亮的黑眸里是好像總也化不開的陰鷙。
許枕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他猛地跑過去手忙腳亂地掏出門禁刷卡,玻璃門打開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用自己不顧一切的熱情撲到賀然身上,終于成功將冰融化。
賀然用兩條臂膀從后面重重托起他的臀,他把自己整個人都吊在賀然身上,手臂緊緊圈著他脖頸,雙腿盤著那兩條有力的大腿,頭在賀然臉上亂蹭,眼淚流出來,嗚嗚咽咽地撒嬌:“賀然,賀然哥哥,好想你。”
“你們打算一起過除夕夜嗎?”賀然用控制不住的酸澀語氣質問,渾身僵硬得不解風情,狠心對許枕的熱情不予回應。
他最終違背了跟自己的約定,像每一個陷入熱戀頭腦不清醒的男人,沒忍住沖過來企圖阻止將要到來的逃離。
他表面努力表現出渾不在意的樣子,手上的力道卻幾乎發狠,死死將人勒在自己懷里不愿意放開。
即使小狐貍后悔,也不愿意放開。這是他的小狐貍,騎在自己頭上耀武揚威,怎麼能轉身丟下自己跟別人跑。
正把唇笨拙貼到他唇上的許枕聞言愣了愣,回頭看向還站在原地冷冰冰看著這邊的嚴柏言,才意識到這個場面容易造成誤會,而且在嚴柏言面前這樣好像有點尷尬。
但賀然不開心了。
唇齒相貼,許枕跟賀然在小小的空間里交換完呼吸,對上賀然兇戾的眼神,覺得賀然好像一只兇兇威脅主人不許拋棄自己的大貓。他眼睛笑得彎起來,用兩條胳膊抱住賀然的頭,鼻子蹭著鼻子,小小聲地哄大貓:“只跟老公一起過除夕。”
賀然沉重的呼吸一滯,瞬間換了貪婪饑餓的神情望著他,又愛又恨地用手掌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四目相對的眼神間帶著無限愛意與熱意的勾纏,誰也舍不得離開。
直到嚴柏言抬起腳步向這邊走過來,許枕才從甜蜜的親昵中驚醒過來,羞恥地用拳頭在賀然背上輕輕捶了一下,硬是掙扎地站直在地面,接過嚴柏言遞過來的手機,給賀然說:“他喝醉了,我想找人接他回去。”
嚴柏言站在賀然對面,兩個人互相對視,一個冰冷,一個陰沉,看起來像是要打起來。
賀然不依不饒地勾起唇角冷笑,“所以你本來準備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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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沒有。”許枕不輕不重擰賀然的胳膊,讓他不許再亂說話,“我剛給宋小姐打過電話的。
”
賀然陰沉沉的面色聽到這話后總算好看一些,但還是伸出胳膊從后面一把攬過他的腰,大手用力掐著腰線收緊。許枕被這大力道帶得半靠到賀然懷里,鼻尖全是他想念的賀然的氣息,霸道而蠻不講理,他卻一點也不想離開,甚至想將自己整個人縮進去,尋覓確認賀然帶給自己的安全感。
一旁的嚴柏言完整看完這一幕,他看到許枕眼里全是對另一個男人的眷戀與愛慕,嫉妒得眼睛發紅,拳頭緊緊捏起,手背上青筋交錯,幾近失去理智地想去跟賀然搶人,想把人壓到自己懷里。
可許枕剛拒絕了他。
他要以什麼立場跟賀然打架?
贏或輸又有什麼意義?
是了,這場戰爭他早已敗下陣來而不自知,只能怪自己,連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
如果那天在公司,沒有拒絕就好了,他當時應該回抱許枕,將人壓在辦公桌上,盡情采擷屬于自己的果實,而不是明明激動得雙腿發緊卻把人推開,像個明明喜歡卻只知道傻乎乎欺負心上人的笨蛋男生。
嚴柏言好不容易尋找到自己的聲音,似乎揮散了酒意,恢復冷靜,“不用了,我自己能上去。”
他一眼都不敢再看向那讓他失去理智的一幕,徑直轉身走進電梯。
他的背影不同于往日高冷矜貴,反而透著幾分失意狼狽。
許枕有點擔憂地收回目光,聽到賀然不冷不熱的聲音,像一只鬧別扭的大貓口不對心,“你可以跟上去。”
電梯關上,周圍沒人了,許枕轉頭,用軟綿綿的眼神瞪他一眼,一點氣勢也沒有,倒像在勾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