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完還黏糊糊貼在賀然身上不愿意離開,手抓著他的風衣領子,踮腳將唇毫無章法地在他帶著胡茬的下巴亂蹭。
賀然被蹭得燒起了火,妒火和讓他發瘋的思念控制了他,沖昏了他的頭腦。掐在許枕腰上的手猛地用力,彎腰想將人抱起來。
許枕將沒有力道的拳頭打在他背上,因察覺到他想做的事情而紅了臉,小聲說:“行李箱,還有我買的東西,還要拿回去。”
他伸手指向電梯口地上的幾大袋東西,摸摸賀然明顯不高興的臉,哄他:“等回家……回家嘛。”
回家,他們兩個人的家。
他和許枕的家,許枕默許的,許枕縱容的,許枕只讓他一個人為所欲為的地方。
賀然呼吸變重,腳步近乎急切地走過去一手將所有東西提起來,另一手拉著行李箱,目光要死死鎖住許枕,生怕人跑掉似的。許枕就溫順地跟著他,用手安撫地抓著他緊繃繃的胳膊。
進了門,賀然一把扔下手里礙事的東西。兩個人都像落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瞬間緊緊抱在一起,貪婪地吸取對方的氣息,恨不能融化在彼此的懷抱里。
許枕被親得沒有一點力氣,渾身失了骨頭如愿以償縮在賀然懷里小口喘氣。直到被賀然攔腰騰空抱起,他自覺用胳膊環住賀然的肩膀,嬌氣迷蒙地埋怨:“你回來也不告訴我,我那麼想你,你都不告訴我。”可憐得快要哭出來。
賀然垂眸,給他一個冷冰冰的下頜,陰惻惻地啟唇:“我要是告訴你,還能看到今天這一出嗎?”
話落,許枕被重重摔到沙發上,緊接著上方賀然的陰影壓下來,沉重的呼吸全打在他脖頸,兇蠻的野獸肆無忌憚地啃咬,膝蓋強勢分開他的腿,羽絨服被粗魯剝開,一手揭起他的毛衣下擺,一手落在牛仔褲皮帶上。
許枕仰起脖子,露出脆弱漂亮的曲線,無力地呼吸,胳膊抱住賀然的頭,委屈地用哭腔斷斷續續,“你不許……不許亂說,你……回來一直亂說,討厭你。”
最后一字落下,賀然強健的脊背僵成一條直線,頓了幾秒,才將頭從許枕兩條胳膊編織的溫柔窩里探出來,用深黑的眸兇戾地嚇他,“我亂說?”
他的聲音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和難以抑制的喑啞,勾唇像是譏諷,“那你說說,你們在那站了好幾分鐘,有什麼說不完的話?”
他那麼兇,態度好惡劣。許枕也覺得委屈,用力抓他的背,止不住地哽咽。
“他給我告白,說喜歡我……”
話還沒說完,賀然猛地用力,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沙發不堪重負地發出咯吱哀鳴,引來許枕紊亂的抽氣聲。
好半晌,許枕都沒力氣開口了,好容易停下來,他把臉埋在賀然肩膀里小聲哭。
好像不情愿似的,賀然陰沉著一張俊臉,手指張開又合上,煩躁得不知拿他怎麼辦才好。
許枕終于緩過氣,一口咬住賀然的肩膀,惡狠狠的。賀然只一開始發出一聲輕“嘶”,接下來就沉默著由他。
他是勝利的惡龍,不顧許枕的意愿,搶來自己心愛的寶貝,被恨被討厭也不愿意放開。
許枕咬累了,無力地松嘴,邊哽咽邊終于把話說完,“我拒絕了他,我說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賀然以為自己無意中沉入一場美夢,他沉黑的眸光仿佛瞬間從黑夜進入白晝,抖著手去撫摸許枕的頭發,捧起他的臉,跟他淚意盈盈的眸子對視,從里面尋找他對自己的愛意。
他想錯了,他從不是勝者,他是許枕的敗將,他敗得徹徹底底,甘愿將韁繩交到許枕手里,讓自己陷入愛情。
許枕抬起手指輕輕捏賀然帥氣的臉,報復地揉捏,看賀然帥臉變得滑稽,才可憐兮兮地吸氣,“讓你又欺負我。”
“我愛你。”賀然用目光捕捉他,不講道理地自顧自說:“寶貝,我愛你。”
許枕愣住了,心好像被什麼擊中,在胸腔里大聲跳動,讓他一下子就原諒賀然。他羞怯地閉上眼睛,小小聲說話,“我……我也愛你。”
小狐貍很笨,他意識不到這是賀然第一次對他說愛,只知道傻乎乎地高興。
賀然抱著他去浴室里洗澡,他把頭貼在賀然胸膛上,手不老實地一會過去摸賀然英俊的五官,描畫著他眼下風塵仆仆的痕跡,又心疼又擔心,緊張地問:“你是提前回來了嗎?不用再過去了吧?”
“嗯,我把工作提前交接完,沒跟其他人一起。”賀然按住他的手,放在手掌里細細揉捏,沒有告訴許枕自己為了提前回來跟他一起跨年有多麼匆忙疲憊。
許枕翻個身,黏黏糊糊正對著賀然,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打哈欠,絮絮叨叨,“我買了好多東西,打算包餃子的,再拌幾個冷菜,有牛肉和豬耳朵,你吃了好久的西餐,今天能吃一頓地道的中式美食啦。”
賀然悶聲笑,胸腔的震動帶動許枕,許枕惱怒:“你笑什麼?”
“寶貝真厲害,居然會做美食。”賀然很不真誠地夸完,親親他發紅的眼皮,“不過寶貝不需要做這些,還是乖乖等老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