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夏亦初說,他即使說謊也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看不出真假,但是夏亦初現在的橫在門縫上的行為有些明顯。
“那讓我進去坐坐唄,這幾次過來你都在門口就把我趕出去了。”任宇言說,本來他好奇心就重,不讓他進去,他就更想進去了,他就想看一下里面是何方神圣。夏亦初是不是金屋藏嬌,里面的人說不定就是夏亦初傳說已久的神秘女友,他們已經秘密同居了?所以這一次他過來是撞破了夏亦初的秘密?想到這里,他就更加想知道里面的人長得什麼模樣,是不是三頭六臂,都把夏亦初迷成這個模樣了。
“現在不方便。”夏亦初說,他依舊橫在門口,一臉逐客的模樣,他的態度很堅決,從來不會因為任宇言是他的朋友而感到不好意思。
“我現在想上廁所,我就進去借個廁所,就回去上班。”任宇言哪里有這麼好糊弄,他現在的好奇心都已經被熊熊燃燒了起來,說著就在門外鉆了進來,不顧夏亦初的阻攔,夏亦初那身子骨哪是經常做運動的任宇言的對手,所以任宇言輕松就推開了攔著門的夏亦初。雖然知道這樣做很不君子,他也知道夏亦初很注重個人隱私,不喜歡別人過度入侵他的私人空間,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夏亦初的秘密情人是誰,居然讓夏亦初這麼魂牽夢縈,牽腸掛肚的。
“肯定是你的女朋友在這里,不然你不會不讓我進來的。”任宇言也直截了當地說。公寓就這麼點大,一眼就可以看到頭了,只是根本就沒有人,房間里沒有人,那麼剩下可以藏人的地方,就只有廁所了。
“我現在去廁所。”任宇言說著立刻往廁所那里走去,身后的夏亦初想要阻止,可是任宇言那副風風火火的的模樣,他完全阻止不了,只好無奈地站在那里。
終于要看到廬山真面目了,任宇言心中有一絲忐忑,當他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毅然看到任宇寒站在里面,昂著頭,挽著雙手,一臉挑釁地看著他。任宇寒的身材比任宇言的略高挑,所以兩人對峙著,任宇寒那強大的壓迫感釋放出來,使得整個房子的氣氛都變得壓抑了,任宇言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在自己的好朋友的公寓那里,而且以一種曖昧的姿態。
自己的弟弟終究還是太幼稚了,任宇寒搖了搖頭。任宇言在門口的時候不依不饒的說的那些話,他全都聽見了,除了幼稚還是幼稚,他的眼神越過任宇言,看著站在任宇言身后的夏亦初,任宇寒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強者向來不在乎外人的耳語,智者更不會因為聽到狗吠而回頭,只要是遵循自己的內心的,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說,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弟弟。
任宇寒唯一在乎的是夏亦初的態度,他知道夏亦初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曝光,他可以理解夏亦初,只是現在他那幼稚的弟弟既然要摻和自己,他最起碼也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吧,當他看到夏亦初眼中那坦蕩的眼神的時候,他知道,夏亦初現在可以和他站在一起抵擋外界的風雨。
“有什麼事情嗎?”任宇寒挑著眉看著任宇言問。
雖然是相似的五官,但是任宇寒的氣場就是強的不止一點點,任宇言站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
任宇言不由地愣住了,完全沒有一點的準備,里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他設想過千萬種可能,他幻想過夏亦初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夏亦初的戀人會是一個男人,更加不會想到那個男人就是他的哥哥,現在清晨的公寓中,他那在國外工作的哥哥毫無預兆地就在夏亦初的公寓中留宿,說他們是正常的關系,任宇言也不會相信。
他的眼睛掃了任宇寒一下,任宇言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受到了很大的沖擊一般,半天竟然說不出一句話,腦海中浮現了各種各樣的可能,可是想想也不可能,怎麼可能。兩個絲毫沒有連系的人,兩個格格不入的人,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兩個甚至連當朋友都不可能契合的人,現在,居然曖昧的住在一起,不可能,不可能。在那一剎那,任宇言在腦海中為此刻的場景找千萬種解釋,可是每一種解釋都是很牽強的,牽強到連他自己都不可能相信。
“哥、你怎麼,怎麼在這里,不是在美國嗎?”任宇言有些忐忑地開口問,他沒有預料到見到的人是他的哥哥,面對任宇寒強大的氣場,任宇言連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有些話,他甚至都不敢問出口,任宇言很后悔自己闖進來,他寧愿自己真的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任宇言很想逃離,好像做錯事的人是他一樣,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留在這里,面對任宇寒挑釁的神情,任宇言感覺自己全身都不自在,他此時應該轉身就走,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是為了什麼,只是他覺得自己的腿都是僵硬的,他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