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冬笑了,“新人都不容易,確實很累”。
郁煥皺了皺眉,點點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第五章
陳硯冬又喝到了郁煥搗鼓的果葉茶,清香醒神。
郁煥窩在沙發角落里捧著手機玩游戲。
進了屋子,陳硯冬才發現他的發色這回變成了淺淺的淡金,日光燈下,襯得側臉過分白。耳釘倒是一個沒少,依舊是墨綠深黑的點綴。
郁老先生坐在一旁看劇本,見陳硯冬默不作聲地喝茶,打趣:“你們年輕人的身體哦”,轉頭朝著郁煥笑,“我現在天天拉他起來晨跑,嘿,這小子現在比我還積極。”
郁煥勾了勾嘴角,“那是祖父你老了,我在樂隊里的時候,天天出的汗比你一個星期出得還多!”
郁老先生搖搖頭,擱劇本在膝上,拿下眼鏡。“過完圣誕回姑姑那去?”
郁煥點點頭,想了想,仰頭看了好一會天花板,表情無比慎重確認:“回去有考試。”
“硯冬今晚住下吧,晚上可能下雨,回去也不方便。”
郁老太太端著果盤進來,對著陳硯冬說道。
陳硯冬本來想讓助理給自己再安排輛車,結果硬是在郁老先生的堅持下才作罷。
郁煥待不住,給陸深發了短信也沒人理,后來又在樂隊的群里問,平子易秒回:深哥去參加什麼飯局了。你在哪?還在你爺爺那?
郁煥換了個姿勢,仰面朝天,手里飛速回著:嗯,后天回澳洲。
平子易:這麼快?那你還見深哥嗎?
郁煥撇撇嘴:不見。
平子易:……深哥今天還說回來給你帶禮物。
郁煥起勁了,騰得一下坐起來:什麼禮物?
沙發上的動靜太大,陳硯冬在一旁和郁老先生輕聲細語地討論劇本最后的幾個細節問題,這個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郁煥快速抬頭又低頭,在間隙里對著陳硯冬燦爛一笑。
陳硯冬愣了愣,不自覺地回以淡淡一笑。
郁老爺子樂呵呵:“這小子沒個定性,說讀完大學要回國專心唱歌,你瞧瞧……哪有什麼心思嘛!刮風落雨的,我就不同意!”
陳硯冬把之前補充的內容記了下來,嘴里笑著幫著郁煥說話:“他唱歌挺不錯的。”
“你聽過?”
“嗯,幾個月前在北京偶然聽到過。”
陳硯冬轉頭看郁煥,后者完全沉浸在了聊天里,嘴角帶笑。
“唔……”郁老爺子不再說什麼,繼續看著手里的劇本。
就在平子易和郁煥八卦禮物八卦得起勁的時候,甄蘊突然出現在了群里,發來一句:阿深喝多了,剛剛睡著。
平子易:……那明天還練嗎?
郁煥:哦,麻煩小蘊姐了。
甄蘊:這個明天看阿深起來再說吧。子易,你那套鼓架阿深說換套新的,他今天簽了一個一百萬的廣告,正好給樂隊置辦。
平子易:!!!
郁煥:!!!!!!
甄蘊發來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后說道:下周過了圣誕,等小煥放寒假,北京這里有八場年終表演。
郁煥看了這句話不知怎麼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但隨機又被平子易發來的一句“還是高興得太早”給逗得笑出聲。
帶著陳硯冬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郁煥的目光還是沒離開手機。
甄蘊通知完就下了線,平子易現在和郁煥私聊,他現在以作曲人的身份和全娛簽了約,只不過目前的機會少得可憐,所以也閑得發慌。
郁煥認識平子易還是在澳洲讀書的時候,班里有交換的留學生,平子易就是其中一個。
后來兩個人又因為共同的音樂愛好而熟絡。
那個時候的平子易給人的印象不像現在這般開朗愛開玩笑,是很安靜的一個人,有時候太安靜了,以至于看上去有些抑郁。
陳硯冬從浴室出來見郁煥還是剛剛送他來時的姿勢,捧著手機,手指飛快,臂彎里掛著要給他的毛巾,頓時好笑,也不作聲,悄悄抽走毛巾擦了擦頭發,便往自己房間去。
郁煥一下反應過來,“硯冬哥哥?”
陳硯冬轉頭,微笑。
郁煥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在給平子易說你呢,平子易也是我們樂隊的,他是鼓手。他也看過你的電影……拜托我找你簽名。”
最后一句是郁煥自己加的。
實際情況是:
平子易:陳硯冬?!在你家!?
郁煥:嗯,他爺爺和我爺爺同生死共患難。
平子易:……小煥,你說說,你還有啥背景是我不知道的。
郁煥:……容我深思熟慮。
平子易:切。我看了他的《刑宴》,媽呀,嚇死我了。最后握著證據的時候,雖然很緊張,但眼神就像要吃人似的!
郁煥回頭看了眼浴室,斟酌回道:本人還挺溫和的,也很帥。
平子易:改天有機會見見他本人。真搞不懂那些女的怎麼有勇氣沖上去問他要簽名。我看他在機場回記者的時候全身就差結冰了。
郁煥又回頭看了眼浴室,回道:不至于吧……
陳硯冬見郁煥目光閃爍,就知道他沒說實話,不過也不要緊,伸手揉了下郁煥一頭金發,笑道:“現在給你簽?”
他剛剛洗完澡,筆和紙都不在身邊。
郁煥反應過來,“啊,不急不急,任何時候都可以”。
陳硯冬自己也沒發現,他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