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陳硯冬?”
把肉剔出來放進碗里沾調料,陸深給郁煥遞過去,“我看他對你還挺照顧的”。
“哦,他爺爺和我爺爺認識。”
郁煥“啊”一聲張嘴,陸深好笑給喂了一口。
他是知道郁煥家里背景的,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郁煥居然和陳硯冬關系這麼好。
陸深大郁煥四歲,大學畢業就來北京組樂隊,后來在酒吧遇見炫技的郁煥,幾乎是立刻,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妖精似的少年。陸深對郁煥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也是磕磕巴巴的:我、我還,挺喜歡你的……
一句話從嗓子口鉆到嘴里,最后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心跳都忘了。
眼前的人太亮眼,陸深甚至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音樂才能在這個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郁煥是完美的存在。
那個時候,郁煥沒心沒肺,只知道笑,以為陸深不過就是一個路過的粉絲。后來陸深上臺露了一手,兩個人才算真正認識。
郁煥對陸深是崇拜的。
在郁煥眼里,陸深的音樂天分不在他之下。而陸深有他沒有的執著和努力。很多時候,郁煥憑借都只是喜歡,而陸深更想要的,是在音樂上的成功,是認可和成績。
郁煥很佩服。
喜歡陸深這件事對郁煥來說自然而然,簡直輕而易舉。
他們仿佛天生一對,他們會因為音樂一直走到最后,Yon也會成為他們之間感情的見證。
“陳硯冬很厲害啊”,陸深想了想,“在這個圈子里,低調的人不多了,他就算一個。這是我聽蒞行哥說的”。
郁煥不是圈內人,“哦,他人也挺好的”。
“他算我前輩,不過再過些日子他應該也算我老板了,全娛的股份我聽說他占了好多……”
“一開始出道就是拍嚴肅電影,很刻板的一個人,公司開會也說不了幾句話。后來拿了幾個國際大獎,可是國內這種情況,他的電影總是票房不好。”
郁煥戳了戳碗里的肉,他有點吃飽了,“我不知道。不過我爺爺說他厲害”。
“......后來就折中拍了《刑宴》,柏林完全是手到擒來。他那種演技,嘖”,陸深搖搖頭,望塵莫及,“那是真的鉆進角色了,把范先洲都比下去了。”
范先洲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明星演員。
陸深剛進入這個圈子,有些八卦他也很樂意和郁煥說。
“現在的陳硯冬就不一樣了。原先他導演的作品基本在國內沒什麼票房號召力,現在……《封筆》就是他自己的編劇,聽說有近五億的制作費。”
“他這人太嚴格。蒞行哥說,他為了這部作品,要去甘肅一個村里待大半年呢。”
這是郁煥不曾了解到的陳硯冬。
“我爺爺也說硯冬哥哥像他爺爺,嚴于律己,還讓我學學他——”剛說了一半,擺在一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平子易打來的。
郁煥剛剛接上,就聽到電話那頭平子易罕見的激動大嗓門:
“小煥——!上榜了!《Maynot》上榜了!”
郁煥驀地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就像個小瘋子似的和平子易一樣大喊大叫起來。
陸深笑得不行,趕緊問到底怎麼回事。
☆、第八章
平子易簽約以來第一首獨立署名的創作上了周新榜,熱度持續上升,連帶著他微博的粉絲數也蹭蹭漲。
“……六萬了!媽呀,幾分鐘就五千五千地漲!”
平子易激動得不行,郁煥開了免提,打趣:“你現在可是小V了!”
平子易嘿嘿笑,“深哥呢?”
陸深插了一句:“我在。”
“你們在哪里?我現在去找你們!”
郁煥比平子易還要等不急,“好,象城影視基地,C4。你快到了我去接你,阿深待會還要回去收個尾,小蘊姐晚上九點多才結束,你慢慢來,別急啊!”
“好嘞好嘞,請你們吃大餐啊!”
電話剛掛斷,郁煥轉頭對著陸深說:“我覺得子易快紅了,他那麼有天賦,作曲完全不在話下。”
陸深笑了笑,不說話。
“你們都太厲害了,我還不知道我能干啥呢……”郁煥低頭摸摸肚子,吃撐了。
陸深笑意更大,“想什麼呢,一切有我,你好好唱歌練吉他”。
郁煥抬頭傻兮兮一笑。
他現在在澳洲還有學業,樂隊也只是業余興趣。
陸深想讓他好好讀完大學再回國專心弄樂隊。那個時候,陸深想,他應該也能憑一己之力為樂隊爭取更好的資源。
等到甄蘊那里結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郁煥在酒吧等得快睡著了,平子易喝了不少,拉著陸深說自己未來的計劃。
“也就明年年底,再發五張專輯……我、我一開始以為肯定輪不到自己……”平子易眼眶都紅了,“深哥,你知道,我一直就喜歡寫歌、編曲子。留學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和小煥處得特別好……后來……”平子易說不下去了。
陸深沉默。
他知道的是,后來平子易在學校因為別人抄襲他的曲子,把人狠狠打了一頓。事態嚴重,平子易最后直接被校方開除學籍。
那個時候他已經和郁煥在一起了。
郁煥急得不行,陸深干脆就把人帶進樂隊,一起也有個照應。
“別喝了。
”
陸深拿下平子易手里的酒杯,轉頭看郁煥已經快要從椅子上滑下來了,把人撈起,“我先送小煥回去睡會,甄蘊來了我讓她打你電話,你帶她去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