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們硯冬就不是那樣的人!”
郁煥也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娛樂圈爆出明星出軌的事,關鍵是大家都沒想到那個明星居然會做這樣的事,八卦心理上來,郁煥嘴里咬著勺子,對陳硯冬瞇眼笑得別有意味。
陳硯冬無奈,抬手叩向郁煥額頭,“好好吃你的”。
夏夜的空氣中還殘留著水果切開的清爽氣息,夾雜著絲絲甜味。
陳硯冬擦了擦頭發,剛準備回臥室,旁邊的門就打開了,齊霖晃著兩瓶啤酒,“助益睡眠?”
陳硯冬放下毛巾,兩個人相視一笑。
“爽……”齊霖仰頭喝了一大半。
冰涼沁爽的啤酒咕嚕咕嚕喝下,四肢都隨著啤酒泡浮起。
已是深夜,深藍絲絨一般的靜謐夜空點綴著無數繁星,驚心動魄,觸手可及。
陳硯冬枕在手臂上,輕搖酒瓶,凝神看著廣闊夜幕,不知在想什麼。
“我家有一老一小兩個寶貝。”
齊霖又喝了一口,“一個現在在香港,聽說你經常拿著劇本去煩他?”
陳硯冬聽完笑出了聲,也玩笑道:“哈哈,那真不好意思了,原來郁老師這麼煩我。”
齊霖也跟著笑,繼續說道:“一個最乖,現在估計在做夢呢——”
話音稍頓,似笑非笑,“陳硯冬,你是不是對這個最乖的有什麼非分之想?”
手里輕晃的動作驟停,陳硯冬轉頭看著齊霖,目光清醒,齊霖也慢慢轉頭看向陳硯冬,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陳硯冬低頭笑,“齊霖,‘非分之想’不是這麼用的。你小學語文猩猩教的?”
齊霖剛要張嘴反駁,就聽陳硯冬一字一句說道:“不是非分,是真的想。
”
☆、第二十七章
陳硯冬說完輕笑,瓶子里的酒仰頭喝盡。
這下輪到齊霖說不出話了,“你……”
陳硯冬誠實無比,似乎這件事對他而言容不得不誠。
他誠心誠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以償。
酒瓶被丟在一邊,陳硯冬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讓小煥難做的。”
齊霖很尷尬,但張了張嘴,仍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伸手拍拍陳硯冬的肩膀。
平子易去世后的那段時間,郁煥怎麼過的,身為大哥的齊霖都看在眼里。
一家人心知肚明地擱置不提,郁煥說要讀研究生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反對。郁萍甚至提前一年為郁煥聯系了導師和學校。
所以那天看到郁煥在飯桌上翻曲譜的時候,齊霖心里更多的是驚訝,還有不放心。
索性還好。
齊霖不知道郁煥是真的放下了,還是……藏得更深了。
“我知道你的為人。但是小煥……”
齊霖仰頭看著夜空,將自己所有的想法說了出來:“我這個弟弟,可能到現在心里還沒放下那個人。最好朋友的去世讓過往一切都成了禁忌,成了塵封的不可觸及。”
“可是,陳硯冬,你應該知道,塵封不等于放下。”
陳硯冬沉默。
屋里突然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很輕。
齊霖和陳硯冬坐在院子里,此刻周圍安靜到極點,就連蟲鳴聲都弱了幾個分貝,似乎是熬不過濃濃睡意,一不留神就栽倒。
“肯定是齊森那個兔崽子,就他女朋友多!還帶時差的那種!”
齊霖氣呼呼站起來,就要往屋內走。
大門從里面被推開——
郁煥和剛剛罵完的齊霖對個正著,后者直接愣在了原地,“小、小煥?你背著包干嘛?!你不好好睡覺!”
齊霖心里一個咯噔,整個人炸了,就要過去捉人。
郁煥也沒想到,看了眼坐在一邊皺眉的陳硯冬,有點不好意思,解釋道:“有點急事得回國,本來打算早上再聯系你們說的。”
齊霖很懷疑,一臉從實招來:“什麼急事?”
“子易的媽媽剛給我打電話,說她在子易的遺物里找到了些留給我的東西。”
手里捏著護照,郁煥背光站立,看不清面容,這個時候低著頭說道。
齊霖伸手摸了摸后腦勺,仔細看了看郁煥的臉色,并沒有什麼不妥,仍不放心,“你要不天亮了再走?我送你去。”
“哥沒事”,郁煥仰頭笑,“你看我都收拾好了,我都這麼大了,大哥你還不放心?”
任何時候都放心,唯獨關于這件事……齊霖還真不放心,目光投向也起身站在一邊的陳硯冬,心里轉念有了主意。
“讓硯冬陪你去吧。反正這家伙天亮也要回去,早幾個小時沒差別。”
“啊?”郁煥更加不好意思了,給自家親哥哥拼命使眼色,“太麻煩了,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齊霖心想,你當然不是小孩子,可我這個助攻還是要有的。
——以后誰知道呢。
“就這麼定了。陳硯冬,你收拾收拾,別瞎站著了!”
齊霖突然覺得能調遣陳硯冬的感覺,很——爽。
陳硯冬撿起隨意扔在地上的酒瓶,笑著搖搖頭,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齊霖的意思,不過他確實不放心,走上前拍了拍郁煥剛剛睡醒翹了幾根的發頂,“等我一會”。
郁煥看了眼陳硯冬,這個人……
“好。”
由于航班時間原因,飛機到北京時已近凌晨。
窗外能看得到晨光熹微,青灰一線,晨昏不辨。
蒼白的云層如絹紗般飄渺,遠處,飛鳥不知歸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