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八章
“徐老師那……”Frank拿不準。
不得不說,范先洲拿了個好籌碼。
“趙繁川不是任人擺布的傻子。他坐上如今這個名導的位置,再怎麼讓人情,也得為自己作品負責。”
陳硯冬偏頭靠在沙發上,凝視著郁煥沉沉的睡顏,心里很踏實,“用徐陵對他沒什麼壞處”。
不過如果因為這件事,導致范先洲單方面施壓,也是不得不考慮的。
“這樣,明天你先給趙繁川那里說明下情況。我再和徐陵說下。如果范先洲一點情面都不留,那他也白在這個圈子里混了。”
凡事留三分余地,給別人,也給自己。
畢竟在娛樂圈里,瞬息萬變才是常態。
郁煥醒過來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多。
他是被渴醒的。
屋子里一片昏暗,身上是柔軟溫暖的被子,他面朝陳硯冬胸口,手搭在他的腰上,耳邊是陳硯冬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沉穩有力。
郁煥收緊環著的手,嘴角的笑卻怎麼也憋不住。
從這一刻開始,他真的對這種感覺上癮了。
記憶回覆,那個后座,同一個懷抱,這個人的聲音,帶著幾乎顫抖的深情,讓他瞬間呆愣在原地。
似乎隨著那句告白,此前所有關于陳硯冬愛他的印跡開始變得清晰,變得難忘。
原來如此。
他第一見到陳硯冬的那個冬夜,他把暈車的陳硯冬扶進屋子,信口的一句要簽名被陳硯冬記了那麼久。
還有那次也是發燒,但是他似乎從始至終就沒有清醒地看過一眼陳硯冬。
還有一次他探班陸深,陳硯冬送他去機場,那個時候,路邊的雪還沒融化,陳硯冬笑他的雪人丑……
郁煥憋著的笑容更大。
還有,還有很多次。
“在想什麼?”嗓音微啞,陳硯冬低頭看向抱著他偷笑的郁煥。
“我渴。”郁煥抬頭笑,“不燒啦”。
陳硯冬手背試了試郁煥額頭確認,“嗯,好點了”,起身下床給人倒水。
郁煥坐起來借著床頭陳硯冬打開的一盞小燈,環視整個臥室。
整體空間很大,前后一共有兩個門,后面一個應該是通向衣帽間。
看著身旁枕頭凹陷下去的一部分,郁煥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著正端著水杯朝他走來的陳硯冬微微一笑。
“怎麼了?”
陳硯冬好笑,郁煥一臉沒睡醒,但一雙看著他的眼睛格外有精神。
郁煥喝了口水,放下水杯,一本正經:“要是我這次不來找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說啊”,這麼一想,事態還可能更嚴重,“萬一,我說萬一啊”,郁煥莫名對接下來的假設有些慫,“我要是喜歡上別人怎麼辦,你怎麼辦?”
一大串問題,陳硯冬始料未及,也愣了。
郁煥一臉我就知道,放下水杯,嘆了口氣,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聳聳肩:“如果真這樣,那就是傳說中的有緣無份咯……”
陳硯冬忍不住笑,看來這家伙感冒真好了,心思還挺多。
不過這個問題,他確實答不上來。
陳硯冬誠懇萬分:“我也不知道。”
郁煥也深有同感,點點頭,躺下蓋好被子,“哦,那別想了,我們還是睡覺吧”。
過了一會。
“硯冬哥哥,那你會難過嗎?”
陳硯冬知道郁煥說的“難過”是因為什麼。
難過嗎?
陳硯冬依舊不知道,只是眼前這一切于他而言,太過珍貴。
可遇不可求罷了。
沒等陳硯冬作出回答,郁煥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你放心”,轉頭,目光發亮,信誓旦旦:“剛剛的假設萬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可能有,你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
“為什麼?”陳硯冬轉頭看郁煥。
“因為我不會讓你難過的。”
☆、第三十九章
臨近畢業,郁煥第二天還得趕回澳洲,陳硯冬給訂了晚上的機票。
中午郁煥沒起得來,那句“不會讓你難過”之后又話嘮了,細數從小到大對于陳硯冬的印象。
不過印象來源,基本都是長輩口中的陳家長孫。
其實郁煥小時候見過一次陳硯冬。
“那個時候我還沒去小姑那,祖父說我當時很怕你,一句哥哥都不肯叫,給多少糖都沒用。”
郁煥拉著困得不行的陳硯冬,興致盎然。
陳硯冬有一下沒一下地應著,“嗯”,這件事他是有印象的,不過很模糊,“你后來叫了”。
“真的?”郁煥一臉不信。
陳硯冬睜開眼,想了想,記憶里有一個很漂亮的娃娃,就是哭得太響,他記得當時還挺嫌棄郁煥一臉的眼淚鼻涕——不過他是不會說的,僅是給郁煥確認因果:“你祖父收走了你的玩具。”
郁煥信了。
——果然,結局太慘烈,記憶自動刪除。
“切。勝之不武。”郁煥很鄙視,“我才幾歲,你們就收我玩具!”
陳硯冬笑,“那時我祖父也在,兩家人都不好意思。只不過你祖父脾氣比你倔”。
“這倒是真的……”
接下來又唧唧呱呱說了好多,陳硯冬一度懷疑吃的退燒藥里有興奮劑,好幾次把郁煥抬起的頭按下,過一會,又抬起。
生物鐘影響,陳硯冬早上七點多醒來的時候,郁煥已經睡得四仰八叉了。
陳硯冬把人擺正,又抱著睡了會。
他難得這麼困。
等到郁煥磨磨蹭蹭起床,陳硯冬已經打完了給徐陵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