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領養了陶松的女兒,現在改名叫Anne,陳父陳母漸漸轉移注意力,越來越把心思放到下一輩上了。
陳老先生從始至終都很開心,“幾十年沒見你爺爺了,他現在身體還好?”飯桌上擺了滿滿當當,老先生吃得少,問得多。
“好的,可好了”,郁煥放下筷子,想,打我的時候勁可足了!
陳硯冬看不過去,他知道郁煥在吃飯這點上有著規矩,便說道:“爺爺,吃飯不說話的,您吃完再問。”
陳老先生笑呵呵,也不在意,“那老頭子就這點矯情!所以我那時不愛去他家吃飯!不過你奶奶燒得好吃!”
郁煥睜大了眼,對,就是矯情!
一家人吃了飯,陳硯冬陪著陳老先生下棋。
陳父在一旁看著,好幾次要開口說陳硯冬,都被自家老父親一個眼瞪。
郁煥陪著陳母上樓之前,忍笑忍了好久。
“他爺爺可是硯冬的鐵桿粉絲。”陳母打開櫥柜,全是陳硯冬的海報和影碟,好多都有親筆簽名。
“還簽名?”郁煥拿起一張笑道。
“可不是”,陳母也翻出來看,“硯冬難得回來,每次回來他爺爺都準備好幾張海報讓他簽”,說到最后,郁煥發現陳母語氣嘆息。
陳家的事他不是很了解,或者說,在和陳硯冬在一起之前,他就根本不會去了解。不過陳家父子之間的關系,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也只是耳聞。
郁煥沒有說話,岔開話題,“這個太有紀念意義啦,我以后所有的專輯也要簽名一份,單獨留給硯冬哥哥,讓他給我好好保管!”
陳母一愣,笑了出來。
她從沒見過自家兒子這麼喜歡一個人。
目光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最后總會回到郁煥身上,就連笑容也是。
陳硯冬上樓回房間午休的時候,郁煥已經霸占了他的床,睡得四仰八叉。屋子里暖氣太足,褲腿爬到了膝蓋,上衣下擺卷了一截。
陳硯冬走過去捏了捏郁煥鼻尖。郁煥豪氣得很,隨手一揮,眉頭都不皺一下。陳硯冬目光往下,就看到了鎖骨上的紋身,安靜的黑色,像是與肌膚一同生長出來的,如同郁煥本人一樣,帶著對他幾乎致命的吸引力。
再輕的吻也有重量,郁煥困意上頭,閉眼笑,嘴里含糊不清:“困吶!”吃得太多了,他真的超困。
陳硯冬的手在他腰間流轉,嘴里耍無賴越來越熟練:“聽不見。”
郁煥氣笑了,睜眼瞪陳硯冬。睡意被沖得一干二凈,郁煥撲上去,三下五除二扒了陳硯冬的衣服,“今天讓你瞧瞧,打攪我睡覺是什麼下場!”
陳硯冬一把拉下郁煥,“嗯,讓我瞧瞧”。
折騰到最后,郁煥沒了力氣,陳硯冬不知饜足。
郁煥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到了吃晚飯的點,對陳硯冬也就沒了好表情。
陳硯冬幾分心虛,跟在郁煥身后下樓差點同手同腳。
樓梯口一個小姑娘歪頭看著郁煥下樓,郁煥腳步一頓,轉頭就看陳硯冬,陳硯冬找準機會,牽上郁煥的手,介紹:“Anne。我女兒。”
郁煥甩開,幾步一個下樓,就蹲在小姑娘面前,笑嘻嘻:“來,叫哥哥!”
身后的陳硯冬立馬黑了臉,對著Anne說道:“不許叫。”
Anne怕陳硯冬,這下上看看下看看,完全沒了主意。
☆、第六十五章
Anne的生父陶松,是陳硯冬演藝事業最初的提攜者。
那個時候,陳家沒有給予任何支持,陳硯冬孤身一人打拼,幸好遇上陶松。最初的鍛煉,還有人脈的積累,都是陶松一手培養,說恩重如山也不為過了。
后來陶松去世,臨走前就托付了陳硯冬這件事。
小姑娘今年已經十二歲,個子比同齡孩子高一些。第一眼看上去文文靜靜。雖然和陳硯冬不親,但與陳老先生合得來,陳父陳母也當自家孫女照顧,性子養得乖巧機靈。
郁煥長得好看,朝Anne笑的時候差點晃了神,小姑娘覺得,為了這麼好看的人,稍稍忤逆下養父也沒什麼。
反正養父一年到頭也不常回來。
當下把目光投向郁煥,甜甜一笑,張嘴:“哥——”
“Anne。”
陳硯冬覺得自己得說清楚,走到Anne身邊,蹲下來仔細解釋道:“他也是你的長輩。你們倆不是一輩。知道嗎?”
Anne第一次直面陳硯冬教導,有點緊張,不知所措,抬頭就看郁煥。
郁煥笑出一口大白牙,還伸手摸了摸她扎在辮子上的小草莓。
Anne跟著也笑了。
這兩人眉來眼去的,陳硯冬也不知道Anne有沒有聽進去,但也沒辦法,繼續說道:“你可以叫他叔叔,也可以叫他爸爸。”
——爸爸?!
Anne一下瞪大了眼,那她有兩個爸爸!
“所以……”
郁煥慢悠悠插了進來,不顧陳硯冬無奈的眼神,誘導:“那Anne是要哥哥呢?還是要爸爸呢?”
要哥哥?要爸爸?她已經有一個爸爸了,可是這個爸爸很兇……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直到吃完晚飯,Anne都沒有選好。
哥哥也好,爸爸也好,為什麼只能選一個……
Anne搞不懂,她其實想兩個都要。
可是第二天一早,Anne上課前對著郁煥叫的那聲“爸爸”讓郁煥懷疑陳硯冬肯定又說了什麼。
沒等再仔細追問,陳父就帶著他們倆去機場接郁萍一家,還有郁老先生和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