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偷吃什麼了?”吻向下,含在鎖骨上,像是享受早點一般細致優雅。
郁煥朝天翻了個白眼,覺得陳硯冬越來越……不要臉了。
昨天他們剛到,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郁煥骨頭都快散架了。
陳硯冬一進門就把他吻得喘不過氣。一路糾纏到臥室,郁煥是徹底沒力氣了,又累又餓,說出口的話都帶著哭音,抬腳輕踢陳硯冬,“我要睡覺,困吶,你煩不煩!”
陳硯冬把人抱著哄,又低又柔,耐心至極。身下卻像沒聽見似的,進去得沖動又粗魯。郁煥受不了,不自覺往后縮,伸手推人,“明天啊,明天好不好……”
陳硯冬深吸一口氣,忍耐,“寶貝,我們這是蜜月……”
第一天。
郁煥一愣,累得腦子都不好使了,在飛機上他可是撩了陳硯冬一路……當下臉有點紅,他這算自作自受。
后來起了興致,兩個人荒唐了半夜。
陳硯冬半夜起來給人做吃的,郁煥吃到中途直接睡著。
陳硯冬哭笑不得。不過確實累著他了。
磨磨蹭蹭到下午才出門。
天氣炎熱,郁煥直接奔去買冰激凌吃,陳硯冬一路跟在身后拿著相機。雖然以前拍廣告封面的時候來過巴塞很多次,但都沒有這次來得愜意。
陳硯冬外形突出,即使戴著墨鏡,但還是被幾個中國游客認出,圍著要簽名。陳硯冬心情不錯,給簽了幾個,后來還配合得很,拍了好幾張合照。
郁煥站在遮陽傘下吃著冰激凌,有點悶,干脆就咬了一口陳硯冬那份。
“沒有我的?”陳硯冬笑,走過去看郁煥左手一口,右手一口,吃得挺忙。
郁煥不想理他,可是忍不住:“自己買。
”頓了頓,實在忍不住:“你粉絲那麼多,你讓你粉絲買。”
陳硯冬拿下墨鏡,直接笑了出來,到后來幾乎是彎腰哈哈大笑。
郁煥傻了,兩手舉著冰激凌,難以置信地看著陳硯冬不顧形象地笑,想,陳硯冬什麼時候笑點這麼低了?不是,自從蜜月,陳硯冬每天的興致都特別好。
空氣里有融化的奶油味,樹莓果醬,薄荷茶粉,一絲絲纏繞,清甜沁爽,一路鉆到了心里。
郁煥沒憋住,也跟著笑,“喏”,說著把咬了一個尖頂的冰激凌遞給陳硯冬,“別笑啦……”
陳硯冬接過,卻不吃,傾身吻了吻郁煥嘴邊,“這個醋是甜的”。
☆、番外二
五年前。圣誕夜。19點23分。
北京。
郁煥剛剛買了回香港的機票,只要不誤點,肯定能趕在24點前過圣誕。郁萍一家提前一天到了,三分鐘前還電話里催個不停,問他在北京磨磨蹭蹭什麼,趕緊回來。
齊霖威脅說,再不回來,齊森就要拆他的禮物了,話說到一半就被郁萍揪著耳朵搶去了電話。
郁煥在機場大廳噴笑。
Cim那時的常駐樂隊是Redy,一個很紅的女子樂隊,青春亮麗,每次上場之前都能收獲長達一分多鐘的熱場掌聲。Cim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駐唱樂隊唱完三首后,場下隨意挑選一名觀眾和主唱合唱第四首。
好巧不巧,圣誕夜的郁煥很幸運。
眾人沒想到的是,郁煥唱得并不比主唱差,而且在很多地方有過之。
郁煥的聲音有自己的特色,張揚帶笑,加上極其耀眼的外形,一首后,滿堂彩。
郁煥害羞了。站在臺上有些無措,他以前也在學校表演過,但終究和這種性質的表演不同。
觀眾的熱情讓你沒有拒絕的余地,每個人的面容在跳躍閃爍的光影下表達著對郁煥的喜愛。
主唱十分驚喜,借著觀眾的熱情硬是拉著郁煥連唱了三首。
中場休息的時候,郁煥趁著場面一時的混亂才逃出來。
熱鬧過頭了,倒顯得機場過于冷清。
郁煥有些疲憊,耳邊還回蕩著刺耳的尖叫,笑多了頭有點暈,加上在臺上唱得太用力,現在嗓子也有些不適應。輕輕咳了咳,郁煥走向自動販賣機。
休息區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則娛樂新聞,郁煥旋開飲料,塑料蓋離開瓶子的聲音很干脆,抬頭喝下一口,視線投向屏幕。
“……關于陳硯冬是否會出演《刑宴》,各方都表示不知情。由于陳硯冬在國內的知名度很小,粉絲大多不看好……此前,年雪倒是在微博上極力支持……”
陳硯冬的面容一閃而過,郁煥無意識地想,這個男的長得好好看,怎麼不笑……有點兇。
一連喝下一大瓶嗓子才舒服,郁煥擦了擦嘴,他聽到登機的提示語了。
美國。
陳硯冬正在和陳老先生下棋,臉色不是很好。
陳老先生語重心長:“你爸也是為你好,畢竟那個圈子……人言可畏,我們老陳家也不需要你做什麼。”
陳硯冬默不作聲,落下一子。
啪嗒。
陳老先生想了想,一邊下子,一邊看著最喜歡的孫子,還是偏心:“得,你當我沒說。想做什麼就做吧,你爸不管你——你還需要你爸管?”
陳硯冬笑了笑,沒有說話,接著下了一子后轉頭望向窗外。
下雪了。
“這個景色好”,陳老先生靠在躺椅上,雪花靠近窗子的時候,被屋里的暖光映照出一片,紛紛揚揚,“讓我想起了以前……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