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硯寧只得點頭。
那英國公府上此刻正雞飛狗跳,蕭大姑娘進門時本還有猶豫,卻得知那妓子趁著她出門,又來她房中作威作福,她從王府帶來的幾個婢女不堪受辱頂了嘴,正被英國公世子叫人按著在掌嘴。
蕭大姑娘當下氣紅了眼,謝徽禛派給她的嬤嬤直接上前,將打人的那些個強硬推開,下手重了些,差點撞到那大著肚子的妓子,英國公世子黑著臉要人拿下她們,兩邊起了沖突,最后鬧到正院國公和國公夫人那里,蕭大姑娘當面提了和離之事,這下便捅了馬蜂窩。
謝徽禛的車輦停在國公府正門口,沉聲下令:“去敲門,說本宮要進他們府上討要東西,其他人給本宮將他們府邸圍了,一只蒼蠅都別讓飛出去。”
再彎起唇角,伸手向蕭硯寧:“扶本宮下車。”
蕭硯寧遲疑一瞬,扶住了他手臂。
侍衛統領親率人上前敲門,門房上的人見狀大驚失色,轉身就往里頭跑,很快有府上管家帶著護院出來攔門,嘴上嚷著這里是國公府,即便公主也不能擅闖。
謝徽禛冷著臉走上去,身后眾侍衛紛紛抽劍出鞘,侍衛統領手中那把劍更是直接駕到了那管家的脖子上,叫對方當場尿了褲子。
“公、公主饒命啊!”
蕭硯寧瞥開眼,謝徽禛厭惡地抬手遮了遮鼻子,提步進門,再無人敢阻擋。
剛進到正院,便聽到英國公中氣十足的聲音:“這是做什麼!這里是我英國公府上,樂平公主帶這麼多人來到底要做什麼?!”
公主府的人已持劍將正院團團圍住,謝徽禛踱步進門,瞥向面前臉漲成豬肝色的英國公夫婦:“不做什麼,不過是聽蕭家姐姐說本宮送她的一只玉鐲被人盜了,那是先帝當年御賜給本宮的,怎能落入宵小之徒手中,方才本宮派人跟著姐姐來向貴府討要,卻聽聞貴府世子要對本宮的人動手,本宮這才不得不親自登門。
”
謝徽禛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更叫面前這些人激動氣憤:“公主休要胡言!我英國公府中人怎可能偷先帝的御賜之物!您便是公主也不能在這里這般耀武揚威、含血噴人!”
謝徽禛輕“呵”了聲。
蕭硯寧一進門先去看蕭大姑娘,見她雖雙眼泛紅但情緒尚算穩定,略松了口氣,再聽到這英國公這般囂張言語,也被激起了怒氣,沉聲提醒對方:“國公爺慎言,在公主殿下面前,還是恭敬些的好。”
英國公更多將要沖出口的話生生憋出了,臉漲得更紅,一旁的國公夫人卻忽然捂住心口,放聲大哭起來。
英國公世子不敢沖謝徽禛撒氣,陰著臉要去攥蕭大姑娘:“你鬧夠了沒有?帶著外人來家里鬧事,是覺得找著人給你撐腰了硬氣了是嗎?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劉家的人!”
蕭硯寧見狀面色難看欲要上前,謝徽禛已先一步示意人,他身后幾個內侍過去將蕭大姑娘護住,用力擋開了那英國公世子伸向蕭大姑娘的手,英國公世子猝不及防被隔開,沒站穩狼狽往后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地上。
英國公夫人哭嚎著撲上前,扶住了自己兒子:“你們這些人太過分了,你們欺人太甚……”
謝徽禛沒理會她的撒潑嚎啕,問蕭大姑娘:“姐姐,你親口說,本宮送你的玉鐲,是不是被人盜了?”
謝徽禛先前根本沒見過這蕭大姑娘,當然不會有送玉鐲這事,但他說得這般篤定,蕭大姑娘自然不會拆他的臺,點頭道:“是,那玉鐲與我嫁妝里的頭面首飾收在一處,一起被人盜了。
”
英國公世子爬起身,氣恨道:“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房里下人盜的!”
“不可能,”蕭大姑娘說得斬釘截鐵,“她們不會做這種事情。”
“蕭王府百年世家,家風嚴謹,本宮也相信王府中出來的下人不會做這等事情,”謝徽禛眼風一掃面前氣急敗壞的英國公府眾人,悠悠道,“你們既不肯承認,那本宮便自己讓人去搜,先帝留下的東西,怎麼也得找回來。”
“你敢!”英國公暴跳如雷。
蕭硯寧上前一步擋在謝徽禛跟前,像是怕這些人激動之下傷到他。
謝徽禛瞥他一眼,揚了揚唇角。
英國公大喊著“誰敢”,國公府的護院幾要與公主府的侍衛打起來,但這些護院不能配兵器,三兩下便被謝徽禛的人全部收服,連英國公本人也被人一左一右架住,按坐進座椅里不得動彈,謝徽禛冷聲下令:“挨間院落地搜,無論是誰的屋子,都不許放過。”
英國公夫人幾要暈過去,后宅都是女眷,這些侍衛進去一頓搜,這叫她們以后還怎麼做人?!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你們是要逼著我老婆子進宮去告御狀嗎?!”
國公府的老夫人被人扶來正院,手中拐杖敲著地上石板噸噸響,怒目向謝徽禛:“公主今日是非要與我英國公府結仇不成?”
謝徽禛冷眼望過去,這位老夫人是謝氏宗室郡主,按輩分他該稱呼她一聲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