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看到蕭硯寧平安回來,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你也太膽大妄為了,怎能招呼都不跟家里打一聲,就跟著公主去英國公府上鬧。”
蕭衍績張口便數落蕭硯寧,徐氏護著兒子道:“寧兒和公主也是為了他們姐姐,有什麼不對?既然陛下沒怪罪,還將那英國公府闔府都下了獄,還有什麼好說的,都是他們活該罷了,我們家好好一姑娘嫁去他家,也不看看被他們折騰成了什麼樣!”
蕭硯寧主動請罪,徐氏不讓他說:“寧兒你沒錯,是英國公府那些人不是東西,也難為公主肯為我們出這個頭,公主這份恩情不能忘了,你以后更得好生待公主,萬不能委屈了公主。”
蕭硯寧道:“兒子知道。”
徐氏絮絮叨叨抱怨了幾句英國公府,見兒子沒事,便也放下心來,又回去后院看蕭大姑娘去了,留下蕭衍績和蕭硯寧父子單獨說話。
蕭衍績不似徐氏那般心大,尤有不安,問蕭硯寧:“英國公府究竟犯的什麼事?若只是偷盜御賜之物,陛下必不會將他們全家下獄,聽聞還是君后殿下親自帶人審的,連他家老夫人是宗室郡主都一并被收監了,半點情面不留,想必不是小事。”
“是犯了大罪,但眼下君后殿下尚在審訊,不便對外說,父親便不要多問了,”蕭硯寧解釋道,再又提醒他父親,“是太子殿下讓公主特地去他們府上鬧這一場的,如今姐姐既已與他英國公府和離,他們的事情便牽扯不到我們,陛下也親口說了這事與蕭王府無關,父親這些日子低調一些,待這風波過去就好了。
”
蕭衍績聞言心里大致有了數,既然蕭硯寧這般說,他也不多問,只叮囑他:“你跟著太子殿下當差,萬不能意氣用事,這次的事情是太子殿下特地為之,應當也是先與陛下通過氣的,那便算了,下次再不可如此沖動了。”
蕭硯寧道:“兒子謹記。”
他又提起之后會跟隨太子出京辦差,可能過年都不能回來,對外只說一直在東宮里,請蕭衍績幫他與人隱瞞一二,便是在徐氏面前也不要提了。
蕭衍績詫異道:“陛下準了太子殿下單獨出京辦差?”
蕭硯寧點頭:“是陛下首肯的。”
蕭衍績實在不知當怎麼說;“也罷,你隨殿下去吧,萬事以殿下安危為重,也顧及著自己些。”
蕭硯寧受教。
沒在蕭王府久待,與父母交代完事情,蕭硯寧便回去了公主府。
謝徽禛也才剛回來,正在房中靠榻上閉目養神,有侍女在旁撫琴。蕭硯寧進門問安,謝徽禛睜眼覷過去,隨手一指讓他坐:“駙馬這回怎提前回來了?”
蕭硯寧解釋道:“之后要隨太子殿下出京辦差,他給臣放了幾天假,讓臣回來收拾行李。”
謝徽禛點了點頭,并無驚訝。
蕭硯寧看著他:“公主早知道了?”
謝徽禛道:“猜到了,太子必是要親自去的,可惜本宮是女兒身,做不了什麼。”
蕭硯寧:“……公主已經做得很好了,不必妄自菲薄。”
謝徽禛嘴角露出笑:“是麼?”
蕭硯寧點頭:“嗯。”
謝徽禛問他:“駙馬在太子面前,也是這般嘴甜的嗎?”
蕭硯寧頓時語塞,謝徽禛搖了搖頭:“算了,本宮本來也想你順著他些,嘴甜是應該的。”
之后一整日,蕭硯寧陪著謝徽禛聽琴、看書、下棋,直至入夜。
用過晚膳又喝了半盞茶,蕭硯寧起身告辭打算回屋,謝徽禛目光落向他,卻沒出聲。
蕭硯寧等了片刻,見謝徽禛不應,低聲道:“公主……”
“駙馬嘗過女人的滋味嗎?”謝徽禛忽然問。
蕭硯寧一愣,慢慢漲紅了臉:“沒、沒有。”
謝徽禛道:“是本宮的錯,本宮與你成婚數月,還未同你圓房,是本宮對不住你。”
蕭硯寧不知該怎麼接話,謝徽禛抬起手,抽去自己別住發髻的朱釵,一頭烏發瞬間散落,施了粉黛的臉在宮燈下格外昳麗。
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蕭硯寧,蕭硯寧避開他目光:“公主早些歇了吧……”
謝徽禛抬手輕碰他的臉,低聲呢喃:“駙馬長得這般俊俏,也難怪連太子都看上你了。”
他慢慢湊近過去,粉脂香撲面,蕭硯寧十分不適這個味道,微微側過頭。
意識到自己動作時,又面露尷尬,謝徽禛問他:“駙馬不愿意嗎?”
蕭硯寧身子微僵,謝徽禛已解開了他腰帶,屋中原本伺候的人俱已退下,只剩他們。
將他的衣衫輕輕扯開,蕭硯寧身前有深深淺淺的曖昧痕跡,謝徽禛微瞇起眼,手指摩挲上去:“是因為這個?”
他道:“我說過了,本宮不在意這些,駙馬又何必在意?”
謝徽禛的指腹微冷,被他擦過的地方嘗到些微涼意,蕭硯寧愈發尷尬:“公主,……您別這樣。”
“不可以嗎?”謝徽禛凝視他,“駙馬這般抵觸本宮的觸碰?”
蕭硯寧不知該怎麼說。
清早起身時,謝徽禛親自幫他將衣衫攏上,說給他放幾天假,讓他出宮回府收拾東西、跟公主告別,那時謝徽禛似揶揄又似警告一般,提醒他:“世子回了公主府,可得記著你是孤的人,不能因快要跟樂平分開了,就心猿意馬,做不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