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學生和工作,謝書衍是出于責任,但他也不想虧待自己,得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沒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問道:“你發情期還有多久,或者上一次發情期是什麼時候?”
謝書衍抿了抿,表情淡漠的臉上,不由一熱,“剛過發情期不到一個月。”
“這樣的話,我建議你用隔離貼,期間不要使用抑制劑,在下一次發情期來之前再來做手術。”
隔離貼區別于抑制劑,抑制劑是抑制omega發情,影響延后omega的發情時間,過量注入抑制劑,會對omega的身體造成損傷。
隔離貼是物理性的隔斷信息素的接觸,減少alpha信息素的刺激,更多針對的是alpha,讓alpha聞不到omega信息素的味道,包括被標記后的omega,貼上隔離貼的omega在alpha眼里和beta無異。
弊端則是不如抑制劑保險,一個相當于外敷,一個相當于內服,作用效果可想而知。
醫生給的建議,著實讓謝書衍松了口氣,隔離貼大概是他現在最好的選擇,既能不耽誤上課的進度,又能在父母面前蒙混過去。
他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也穩穩當當回歸原位,早在結婚前,謝書衍就得知他的腺體比一般的omega脆弱,后來因為長期注射抑制劑,發情周期紊亂,發情時間長短不一,連受孕幾率都大幅度降低,他和賀斐的第一次,理所當然沒有懷孕。
標記清除手術需要很大的勇氣,任何omega在信息素面前都是滄海一粟,他們掙扎不了,反抗不了。
alpha的信息素對于omega而言是一種強有的保護,謝書衍早在潛移默化中,沉溺在了賀斐的信息素當中,讓他剝離這層外殼是很痛苦的。
感受過alpha的溫暖,omega不可能像一開始那般堅強,這種依賴是天生的,謝書衍舍不得。
可謝書衍的alpha很粗心,壓根兒忘記了還有清洗標記這一事件事情。
第4章
賀斐不著調慣了,離了婚家里也沒特別改變,他還得墨跡到中午時分,去自己酒樓看看,下午時候,約上幾個酒肉朋友出來吃飯,晚點還有個夜場的局。
他和謝書衍結婚前是這樣過日子,結婚后也是這樣過日子,離婚后還是這樣過日子,只是賀斐這心里,莫名空蕩蕩的。
把自己收拾的有鼻子有眼兒的,賀斐朝客廳看了一眼,謝書衍才走一天,家里怎麼亂成這個樣子。
他倆都挺忙的,謝書衍忙工作,賀斐不一樣,賀斐忙著玩,家里很少開火,清潔也是保潔阿姨在做。
賀斐喃喃道:“得找個人來打掃了。”可他連保潔阿姨的電話都不知道,他覺得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有謝書衍默默在安排。
“嘖,哎呀。”一想到這些,賀斐莫名心煩,把門一甩頭也不回地走了,眼不見心不煩。
賀斐的車剛開出車庫,手機催命似的響了,他瞄了一眼導航儀,是他媽媽,賀斐心虛,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按下接聽鍵。
“喂,媽啊。”
賀媽媽風風火火,“你這電話接的怎麼這麼慢,你帶的是座機嗎?”
“我…”賀斐剛開口,被他媽媽急不可耐地打斷。
“別我了,衍衍呢?”
賀斐心里不是滋味,“你找他打我這兒來干嘛。”
“這不我怕打擾到他上課嗎?不就問你一下,你還不耐煩啊。”
賀斐冤死了,這不是不講理嗎?明知道謝書衍這個時間段在上課,又問些脫褲子放屁的問題,他只能胡謅,“你不都說了怕打擾他上課嗎?他…去隔壁省學習了…”
“算了,你現在跟我們這種老年人說話也就這態度了。”賀媽媽一副兒子白養了的語氣,“我這兒買了點補品,順帶熬了點雞湯,晚點我送到你們家里,衍衍回來了你記得叫他吃。”
賀斐真是沒了脾氣,“你又拿那些補品干什麼,他吃不了。”
“你懂什麼啊?你倆平時在家吃過一頓飯嗎?光是外賣有什麼營養啊,衍衍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吃飯都這麼怠慢了,不得吃點補品補回來,你倆還想不想要孩子啊?”賀媽媽脾氣暴躁,越說聲音越大,就差把賀斐從電話里揪出來,當著面數落一頓。
謝書衍在遇上賀斐之前,別說是跟人上床,他連戀愛都沒談過,長期注射抑制劑,加上謝書衍腺體異常脆弱,身體本身就不太好,教師這個職業操勞,謝書衍教的是高中畢業班,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他倆結婚這兩年,別說孩子了,連謝書衍的身體都沒有調理過來。
賀斐要不是開著車,這會兒已經把耳朵捂上了,知道他媽媽要開始說教模式,“好好好,你擱到家里,他回來了我看著他吃。”
“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跟你爸一樣,粗心的很。”
賀斐怕露餡,匆匆掛了電話,“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兒正開車,我先掛了。”
家里人老是覺得自己對謝書衍不上心,可誰知道他倆是協議結婚,況且即便是協議結婚,自己玩歸玩,從來沒有玩出格過。
他倆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樣,該做的都做了,他也沒跟演電視劇似的,還冰清玉潔,不肯跟謝書衍做愛。
跟任何人結婚的婚后生活,都應該和現在沒什麼區別,賀斐覺得他并沒有區別對待誰,唯一的差別大概是他和謝書衍本身就合不來,謝書衍不喜歡他的作息方式,他也沒有想過要為了謝書衍從此在家當個好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