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俯視,讓謝書衍有壓迫感,他抬著眼皮從眼鏡框縫隙去和季劍禹對視,“這是老師的私事,季同學。”
“謝書衍。”
聽到季劍禹目無尊長的稱呼,謝書衍一怔,“你叫我什麼?”
季劍禹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自道:“謝書衍,你現在單身,我能追你嗎?”
謝書衍大驚失色,張了張嘴又無聲閉上,他從未想過會被自己教的學生赤裸裸的表白。
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今天晚上的話,我當做沒聽到,你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高考了,有空想這些,不如學習。”
“對,你還有大半年的時間考慮。”季劍禹自說自話。
謝書衍無力的搖搖頭,不打算和一個孩子爭執,“早點回家休息吧,別再提這件事了。”他剛想轉身,被季劍禹一把握住了手腕拉了回來。
季劍禹突如其來靠近,鼻尖掃過了謝書衍的鼻尖,謝書衍本能地將人推了一把,面帶慍意喊著對方的名字,“季劍禹!”
謝書衍的生氣,在季劍禹預料之內,他只想大膽一試,不在乎結果,只想讓謝書衍知道他的想法。
“晚安。”季劍禹將人松開,跨上車駛出了小區。
不遠處車里的賀斐,差點沒跳起來把車天窗給撞開,他氣急敗壞地砸了一把方向盤,“這他媽誰家的兔崽子!”
作者有話說:我看到你們都在糾結是什麼藥,所以我把藥名改了,藥是我編的,病也是我編的,有什麼邏輯上的問題提出來,我絕對能狡辯到你們信服,
他倆很快就要見面了,離婚后一起睡覺的機會,感覺比離婚前還要多
第7章
黑燈瞎火的,自己跟變態似的守在樓下,就給他看這一幕。賀斐這暴脾氣差點沒直接跳下車,把這人的天靈蓋都削下來,膽敢覬覦他的omega。
他為什麼沒跳呢?
他哪來的立場啊,他和謝書衍都離婚了,他能前腳和前任見面,謝書衍怎麼不能立馬找個小男友。
這還是他的omega嗎?他有臉說是自己的嗎?誰給他臉了在這兒吹胡子瞪眼的?
賀斐腦子里嗡的一聲,謝書衍是不是已經做了標記清除手術,一個omega獨自去做這個抽筋扒皮的手術,或許有著小男友陪伴,但是謝書衍身體不好,那稚氣未脫的小男友能照顧周全嗎?
沒人給賀斐答案,畢竟他這個三十來歲的大人,也不見得有多會照顧人,他失落地看著副駕駛的塑料袋,實在沒什麼勇氣找上門去。
賀斐這輩子沒這麼惆悵過,當晚破天荒的沒出去鬼混,早早的回了家,夜里睡得也不踏實,夢里反反復復都是謝書衍,真實到觸手可及,可真想碰一碰的時候,賀斐的美夢醒了。
他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喂?”
迷迷糊糊的人沒看來電顯示,從電話里傳來微怒的聲音,讓賀斐的瞌睡徹底醒了。
“幾點鐘了你還在睡?”
賀斐一個激靈,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抹了把臉,清了清嗓子,“爸…”
他對他爸都沒這麼畢恭畢敬過,這是他老丈人,謝書衍的alpha爸爸,謝恒。
比起謝書衍,賀斐更怕他老丈人。
他老丈人一直對他不滿意,覺得謝書衍嫁給他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雖然事實也是如此。
加上離婚的事情還沒敢跟老丈人通個信,賀斐道行太淺,生怕自己裝露餡,心虛得要命,“起了…準備去店里…”
日上三竿了,人還在床上躺著,也沒個正經工作,開了個酒樓就游手好閑的,實在不能讓謝恒滿意。
謝恒冷哼了一聲,“晚上你跟衍衍回來奶奶家吃飯吧,大伯父他們一家也在。”
賀斐想也沒想,“衍衍晚上得上晚自習啊。”
“周六上什麼晚自習?”
賀斐一個不用上班的人,一周七天記不住是星期幾,沒了謝書衍在家,他甚至都不記得還有周末這一回事,“啊…周六啊…”
“我看你這日子過的是顛三倒四的,連幾天是星期幾都不知道。”
其實想想謝恒對賀斐不滿意也是有原因的,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人,叫人家爸爸怎麼能放心。
賀斐不敢反駁,掛了電話呆坐在床上好一陣才緩過勁兒來,昨天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今天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他莫名來勁,賀斐細細琢磨了一遍他老丈人的話,“今兒周六,沒晚自習,好像早上有課吧…”
他瞥了一眼手機,時間不早了,再在家墨跡,謝書衍估計得放學了,他趕緊收拾了一番,開車到學校門口,時間剛好。
眼看著學生陸陸續續地走出校門,賀斐這才撥通了謝書衍的電話。
他倆結婚的這些年,他來接謝書衍放學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不清楚謝書衍的課程表,家里人清楚老師這個職業的特殊性,為了不打擾謝書衍上課,電話一般都是打給賀斐這個沒事人的。
家里到學校,開車十來分鐘不算遠,可謝書衍不開車,晚上下了晚自習,公交車早收班了,他也不怎麼打車,向來都是走路回家。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走在路上,回到冷清的家里,還要為賀斐留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