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態度好,一直都是賀斐的優點,但是認錯歸認錯,他屢教不改。
謝書衍不想他在外人面前太丟臉,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賀斐像是只巨型犬一樣,抱著他蹭了一路。
賀斐折騰了謝書衍一晚上,到家開始吐了,洗澡也不怎麼安分,到了床上的時候,又跟謝書衍撒嬌。
軟話在床上說最有效,他人雖然喝大了,思路還是挺清晰的。
跟謝書衍再三保證沒有下次,纏著謝書衍給他揉肚子,不肯好好睡覺,非要和謝書衍聊天。
當晚謝書衍沒和一個醉鬼計較,只是到了第二天晚上,跟發通知一樣,賀斐要是再這麼喝酒,就不要進家門,偏偏他還給賀斐定了另一條規矩,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晚上必須回家。
賀斐狗改不了吃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大不了睡家門口。
賀斐覺得謝書衍不近人情,是人還沒點愛好,謝書衍這什麼德行啊,打算在家里只手遮天,翻了天了,賀斐他男子漢大丈夫不跟omega一般見識。
這事之后,謝書衍和賀斐的關系也一度很僵硬。
賀斐送了謝書衍,打道去了酒樓,太陽打西邊了,他開店這麼久,除了開業那天,這是他第一次早上來。
酒樓冷冷清清,員工也閑散著,幾個人簇擁到一堆,磕點瓜子,說點八卦,見到賀斐的瞬間,他們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賀斐擺了擺手,“沒事啊,該干嘛干嘛去。”說著,他往辦公室里,打算在里面睡個回籠覺,人剛穿過大堂,手機響了。
寧悉的名字像是一道催命符,賀斐瞌睡也醒了,腦瓜子生疼,再怎麼糾結,賀斐還是得接他的電話,他飛快地朝店門外走去。
“這麼早?”
聽賀斐的聲音,不像是躺在床上,寧悉有些詫異,“你起床了?”
“啊…今天剛好有點事。”
寧悉沒追問是什麼事,和賀斐算起昨天的賬來,“你昨天把我丟給坤子,一個電話都沒有的?”
賀斐也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厚道,他一見謝書衍,跟著了魔似的,別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凈。
“呵,你這話說的,這不我媽催的嘛,坤子沒帶上你玩?”
寧悉笑了聲,直截了當道:“你說的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我媽現在在我家,等她回去了再說吧…”
寧悉那邊停頓了幾秒,賀斐在躲在他,他不是沒有感覺,解釋得太多都是借口,賀斐躲著他的理由很簡單,無非是不想接受他的親近。
不想親近也有兩種可能,一是和前妻還有感情,二是不想和自己重新開始。
無論是哪種可能,寧悉只知道,他還沒有完全放下他和賀斐的過去,既然賀斐離婚了,他就有重新開始機會,當初放手的太快太干脆,他跟賀斐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想再因為一時意氣,日后又再后悔。
“賀斐。”寧悉突然叫住賀斐,“上次我問你,我們還有可能嗎,你說沒想過,現在想清楚了嗎?”
路上汽車的喇叭聲和寧悉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賀斐莫名覺得心煩意亂。
“你不用給我打哈哈,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賀斐下意識去找身邊的玻璃窗倚著,有了支撐點,他才開口,“我才離婚…沒那個打算…”
這就跟人不想上班請假是一個道理,他還會找一個身體不適借口請假,而不是直接說自己不想上。
“你又拒絕我了。
”寧悉表現的一點也不意外,成年人都懂對方回避的意思,他平靜道,“沒關系,反正你現在是單身,你總不能妨礙我追你吧。”
寧悉的話一點沒讓賀斐感到輕松,他苦笑了一聲,“寧悉,我…”
“你不用躲著我,你該去哪去哪,我追你也得講究一個緣分不是。”
揣上手機的瞬間,賀斐覺得頭疼欲裂,他伸手摸著兜里的煙盒,忍不住想要拿一支出來,剛有動作,背后有人在叫他。
“老板…”
賀斐臉色鐵青著轉頭,背后站著的是他們店里掌勺的馮師傅,馮師傅為人穩重內斂,不怎麼會說話,平時都是躲在后廚炒自己菜,很少會出來見人。
馮師傅見賀斐臉色不太好,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放下。
“馮師傅,什麼事啊?”賀斐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那個…”馮師傅一只手還沒放下,另一只手又舉了起來,手里提著紅袋子,“我老婆生了…我給大家帶了紅雞蛋…”
添丁是喜事,賀斐“哼哧”一聲笑了出來,趕忙伸手去接,“什麼時候的事啊?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馮師傅一alpha特容易害羞,賀斐跟著高興,他臉也跟著紅了。
賀斐手忙腳亂得從兜里掏出現金,往馮師傅手里塞,,“先前也不知道,你說我這也沒來得及給孩子準備個紅包,我們不走那些過場啊,馮師傅你別介意。”
“誒!”
賀斐打斷他,“拿著拿著,給孩子的一點心意。”
這事圖一個喜慶,馮師傅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謝謝老板…”馮師傅比賀斐年紀還小一點,結婚還晚半年,人孩子都有了。
也就是話趕話,馮師傅順嘴說了一句,“老板跟老板娘還沒打算要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