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賀斐給謝書衍送飯起,連他的作息時間都變得規律了,每天一早得到店里,先把謝書衍中午的菜單給訂好,到點兒給人送飯,過了午飯時間又再回店里一趟。
這天照舊,賀斐剛送完飯,一進酒樓大門,大廳的燈都是亮堂的,他就近找了個服務員一問,“來客人了?”
小姑娘撅著嘴,正愁沒人告狀,“老板,老板娘堂哥又來了。”
謝世友這人特招人煩的還不是嘴,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好幾次帶著人來賀斐的酒樓,白吃白喝也就算了,手賤還喜歡調戲店里的服務生。
賀斐將飯盒遞給服務生,“去把他前幾次的賬單給我拿來。”
這人還真是記吃不記打,上次在老屋下不來臺的事這就忘了,為了滿足一張嘴,這臉皮也是有夠厚的。
當著長輩的面,賀斐都沒機會大展拳腳,謝世友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這次又是請的誰?”
小姑娘把賬單找了出來,“好像說是文物局的領導。”
“年輕人?”
“年輕人,都看著挺年輕的。”
賀斐冷笑了一聲,年輕人有幾個能當領導的,多半又是幾個幫領導復印文件的合同工,他能不知道謝世友,物以類聚。
他賀斐再怎麼玩,好歹也是自己賺錢自己花,謝世友到現在都還在啃老,找關系砸錢找了個體制內的工作,他的朋友不都是一路貨色,都是還在指望父母的廢物。
敲了包間的門,里面的人說了聲進來,賀斐掛著難以捉摸的笑容,“堂哥來了。”
謝世友好面子,外人面前裝做和賀斐很熟絡的樣子,趕忙給人介紹,“這是我弟弟,酒樓的老板,今天…”
謝世友剛想說大話,被賀斐直接打斷了。
“堂哥,你真是太客氣了。”他將賬單塞到謝世友手里,“我都跟你說了錢的事不著急,你怎麼還專門跑這一趟。”
謝世友看著賬單臉色鐵青,沒想到賀斐還給他戴高帽,沖桌上幾個人招呼,“我堂哥老帶人來我這兒,都是朋友,以后來就打折,啊。”
說完,賀斐回頭跟服務員說道:“去把二維碼拿來。”
說話做事一氣呵成,當二維碼遞到謝世友面前的時候,他掃也不是,不掃也不是,只能壓低了聲音,“賀斐你什麼意思?”
給臉不要臉,甭怪賀斐下他面子了,賀斐扯著嗓子反問:“啊?沒什麼意思啊?咋了?堂哥,這點錢給不起?”
原本還嬉皮笑臉的賀斐臉色凝固了,做生意逢人就笑是情面,謝世友把他的情面當成了不要臉的資本。
“給不起你吃個屁啊?”賀斐拖了把椅子坐下,“跟我這兒吃飯不給錢的,只有要飯的,你是要飯的嗎?你今兒要承認你是,這頓就算我請了。”
質問聲太大,桌上幾個人都停下筷子,“這…怎麼回事啊?”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謝世友不信賀斐還能跟他撕破臉皮了,他干笑了一聲,“賀斐,你說什麼呢?都是親戚…”
“誰他媽跟你是親戚,你姓謝,我姓賀,往上數祖宗十八代都沒親戚關系。”
謝世友沒臉回頭看別人的表情,“你怎麼這麼說,你跟我弟弟結婚…”
“嘿,你還知道我是跟你弟弟結婚,你在我這酒樓不拿自己當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跟你結婚。”賀斐手肘擱到膝蓋上,身子微微前傾,抬著頭,“羊毛都在一只羊上薅,誰他媽有你這樣的親戚,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
賀斐懶得跟他講情面,“趕緊把錢給了,吃完趕緊給我滾,我看你一眼就來氣。”
也不知道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親戚用不著這樣斤斤計較吧…太不給面子了吧…”
賀斐不怒反笑,“你他媽算哪根蔥啊,也敢腆著臉跟我說面子,我給你一把稱你認識幾斤幾兩嗎?還斤斤計較?我犯得著跟你斤斤計較?你看你這幅狼狽為奸的嘴臉,你該慶幸你是在我店里,要是擱外面,就沖你剛剛說的這句話,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你叔叔我雖然嫉惡如仇,但今天就當你童言無忌了。”
莫名其妙的被賀斐占了便宜,那人突然站起來。
賀斐一抬手,“誒?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都他媽厚顏無恥蹭飯了,你有什麼權利拉著個臉?人家請客,你上躥下跳跟個猴子似的,你不張羅兩句,顯示不了你是個人物唄?你文物局哪個領導?你報個名我聽聽,什麼領導這麼大面子?”
alpha也是分級別的,賀斐這類的,天生的流氓,這幾個坐辦公室的,還真不敢跟他怎麼樣。
眼看著這頓飯吃不下去了,謝世友想走人,“真晦氣,算了,我們換個地方。”
賀斐把門一摁,“你當我這兒是菜市場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給你兩個選擇,要不然讓你媽去警察局撈你,要不然給錢。”
謝世友瞠著雙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給了錢,惡狠狠道:“賀斐,你給我等著。”
賀斐譏笑,“嚇唬誰呢?等著就等著,你跟你爺爺告狀去啊。”
第27章
謝世友的事情不值得賀斐分心,他忙著和謝老師過著離了婚還老夫老妻的生活,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他倆簡直就是對模范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