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書衍現在很抗拒他,他倆再這麼耗下去也于事無補,說完,賀斐往旁邊讓了一截兒。
謝書衍沒看賀斐,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冷風一過,謝書衍嗅到賀斐信息素的味道,薄荷煙草的尾調有點苦澀,讓謝書衍鼻子一酸。
陳大爺勸謝書衍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他站在原地,低聲喊道:“賀斐…”
有什麼事要好好說,這句話說來容易,真要他開口太難了,他的勇敢遠遠不夠畏懼多。
賀斐看著謝書衍的背影,半晌沒等到下文,他知道現在不是一個交流的好時機,他不想把謝書衍逼得太緊,“上去吧,早點休息。”
今晚樓上的燈沒亮太久,賀斐給謝書衍發了條晚安的信息,才開車離開。
眼看著爺爺的大壽將近,謝世友的爸爸作為長子,壽宴自然是他們家里操持,謝世友一聽說是在外面辦,立馬跟他爸爸把活攔了下來。
“酒樓我去找,這個我比你們熟。”謝世友嘴上這樣說,如意算盤在心里打得噼里啪啦的響,包酒樓的錢拿到手,賀斐那兒現成的酒樓,自家親戚又加上是爺爺的大壽,賀斐還能管他要錢不成。
況且他知道賀斐那麼大個秘密,他一直就在等家里人團聚的機會把這事抖出來,他看賀斐還敢不敢囂張。
謝世友一有爺爺撐腰,厚著臉皮給賀斐打電話,連底氣都足了不少,“賀斐,爺爺的大壽你們沒忘吧?”
之前賀斐老丈人提過,可最近跟謝書衍這麼一鬧,其他的事他還真記不住了。
沒等他開口,謝世友操著那副狗仗人勢的語氣又道:“你怕不是什麼都沒準備啊?”
上次就跟謝世友撕破了臉皮,加上賀斐他現在心情不佳,“你想我做什麼準備?把我殺了給老爺子助助興?”
謝世友被噎得半天才開口說話,“你少來這套…爺爺大壽在說是要在你酒樓辦。”
就謝世友那點花花腸子,賀斐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呵,在我這兒辦當然行,就是是老爺子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啊?”
“你管是誰的意思,給爺爺…”
賀斐訕笑著打斷了謝世友的話,“活都扔給我,錢你都拿了唄?我倒是無所謂,你已經這麼困難了?自家人的錢都要騙,差了這點錢買棺材?”
“你!”被拆穿的謝世友惱羞成怒,可轉念一想,他笑了笑,“賀斐,你別跟我來這套,你就這會兒神氣,隨便你怎麼說。”
掛了電話,賀斐對謝世友今天的反應有點起疑,之前自己擠兌他,他那嘴也回不了幾句,至少得氣急敗壞,今天還笑得出來,這是打算破罐破摔了?
賀斐沒空去管謝世友的事情,爺爺的大壽說什麼都得在他這兒辦,一是他給忘了心生愧疚,對長輩起碼的尊敬還是得有,二是壽宴謝書衍必須得出現,是賀斐找謝書衍談談的最好時機。
爺爺的生日謝書衍自然是沒忘,一早就托人買了兩條觀賞魚當壽禮,只是壽宴的事情家里全權交給了賀斐,也沒人通知他一聲,到了最后兩天他才知道這消息。
他倆明明離婚了,賀斐卻還是用謝家女婿的身份來辦壽宴,別人不知道,可謝書衍自己心里明白,他欠賀斐一份人情,壽宴還得有賀斐陪同他一起。
謝書衍和賀斐終于有了交流,只不過除了壽宴的事情,別的事情兩人都閉口不談。
壽宴安排在這天晚上,賀斐一早來了酒樓,前幾天就和馮師傅商量好了菜式,守在后廚看著馮師傅做準備,壓根兒不知道酒樓來人了。
寧悉找過賀斐,賀斐躲著他,找過陸坤,陸坤說不知情,他沒有將希望寄在胡世友這個陌生人身上,求人不如求己,他心里那些執念,只有賀斐親口跟他解釋清楚他才能放下,所以他選擇最后一次找上門來。
酒樓大堂靜悄悄的,門口的石山上安靜地淌著水,寧悉張望了一圈,沒看到賀斐的人影,他沒有事先打電話告知賀斐,他知道賀斐會用各種理由搪塞他不見。
服務生看到寧悉后專門上前來詢問,“先生您好,我們店今天不招待客人。”
寧悉問道:“賀斐在店里嗎?”
知道對方是來找老板的,服務生連忙道:“老板在后廚,先生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您去喊。”
寧悉看了眼店里的情況,“今天很忙?為什麼不招待客人?”
正當服務生想解釋的時候,謝世友居然來了,他來得早不為別的,一是看看進度,二是來一趟證明自己有參與不是,“呀,你…寧悉!”
謝世友正愁自己證據不夠,怕今天的壽宴不能讓賀斐出丑,寧悉這不是主動送上門來了嗎?
謝世友沖服務生招呼道:“我來我來,這是我朋友,你忙你的去。”
本以為謝世友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他真的和賀斐認識,寧悉尷尬地笑了笑,“真巧啊,他們這兒今天不招待客人。
”
謝世友臉大如盆,這個時候都不忘裝大爺,“我知道啊,今天我包場了,你來的正好,一會兒一起吃個飯啊,賀斐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