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只是酒精作祟,有可能只是一時興起,謝書衍真的禁不起感情上的大起大落了。
“就喝了兩口,腦子是清醒的,每句話都發自肺腑,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賀斐將謝書衍的手掌按在心口,“寧悉問我如果沒有你,我和他會不會和好,沒有那種如果,你就是出現了,我的喜歡可能比你晚一點,但是我在努力追上你,衍衍,我想復婚,我對你跟前跟后都是想要復婚,都是我喜歡你,你讓我用對的方式,重新和在一起好不好?”
“我知道我以前沒個正行,跟你說話有時候也沒個輕重,我都能改,你看在我沒騙過你的份兒上,看我這段時間追你的份兒,你給我一次機會,衍衍?”
謝書衍怔怔地看著賀斐的眼睛,似乎在尋找賀斐說謊的可能,可賀斐的目光里真有真誠和急切。
人心是最硬的東西,像是銅墻鐵壁一樣把感情藏匿得嚴嚴實實的,人心也是最軟的東西,沒有它看上去那麼牢不可破,對方一丁點的示好,你就能被撼動。
感情是就一根火柴,對方回應你的那刻,你會忘了過往的不開心,你會頭腦發熱,恨不得燃燼所有來回應他,不計后果。
謝書衍緊咬著嘴唇,嗚咽聲還是抑制不住,他沒辦法張口回答賀斐的話,手指默默攀上賀斐的手背,還沒等他將手徹底覆蓋上去,他腰間一熱,賀斐抱住了他。
賀斐半跪在謝書衍的腿間,剛好到謝書衍腰的位置,他把頭扎進謝書衍的懷里,那些個微不可察的動作,賀斐都把它當成謝書衍的回應,他生怕謝書衍反悔,只能耍賴了。
“衍衍,你答應我了,你不能不認賬了。”
賀斐抱著謝書衍一直沒動,小夜燈讓視線不太好,房間里靜悄悄的,時不時能聽到謝書衍的抽泣聲。
直到賀斐感覺到頭頂的觸感,謝書衍在撫摸著他的頭發,又聽到謝書衍很重的鼻音,“你松開我吧…不會不認賬的。”
謝書衍的語氣聽起來又可憐又稚嫩,鼻音將平時清冷完全掩蓋了過去,賀斐緩緩松開他,“我去開燈。”
賀斐起身的瞬間,親了謝書衍一下,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歸位。
他走到門口按下開關,眼睛一時間不能適應光線,腳下也沒太注意,一腳踢到了放在門口的袋子上。
“這是什麼?”兩個袋子,賀斐蹲下去翻看,全是他的衣服和用過的東西,他猛地起身,拔高了音調,“謝書衍,你東西都給我收拾好了?你打算直接給我扔了是不是?”
謝書衍無措地站了起來,試圖越過鞋柜去看兩個袋子,小聲道:“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扔…只是收拾出來了…”
賀斐哪能依他,把袋子提到謝書衍面前,把東西都拿了出來,“你給我把東西都回歸原位我就不和你計較。”
“啊…”謝書衍還沒完全從剛剛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他下意識地拿起東西,朝四周張望,努力回想它的原位該在哪。
賀斐提著袋子跟在謝書衍的身后,謝書衍能記得大概位置,但炙熱的目光下,讓他不太確定是不是原位。
放下后他就回頭看賀斐一眼,賀斐也不說話,反正就是跟著他,等到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了回去,賀斐表情大變,笑著和謝書衍說道:“其實我也不記得原先放哪的,你說哪就是哪吧。
”
謝書衍剛剛哭得太厲害,情緒波動得也厲害,賀斐陪著他在家里轉了幾圈后,才算徹底平靜下來。
天已經很晚了,賀斐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催促謝書衍睡覺。
以今晚為分界線,賀斐對謝書衍有愧疚,對之前有懺悔,可他對未來更憧憬,也更期待,因為以后的每個早晨,睜開的眼的瞬間,都能看到謝書衍在他身邊。
第40章
清晨,斑駁的陽透進窗戶,賀斐手臂酸麻的不像是自己的,他屏住呼吸,護著謝書衍的腦袋慢慢起身,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早就過了謝書衍該起床的時間,正當賀斐想要把人叫醒,他忽然發現今天好像是星期六。
為了確定今天的日子和謝書衍的課程,賀斐輕手輕腳的從房間出來,找到他的手機,星期六沒錯,他又翻了遍之前拿到的輪休表,正好是謝書衍休息的日子,虛驚一場。
放寬心的賀斐也感受到了尿意,這才悠哉悠哉地去浴室洗漱,邊刷牙邊擺弄著洗臉池前的洗漱用具,全都是成對兒的,全都是謝書衍親手放回去的。
賀斐看鏡子也覺得亮了,水也覺得清了,人也神清氣爽的,他正對著鏡子臭美呢,微弱的手機鈴聲傳到了他耳朵里,他飛快地刷完牙,尋著聲音的源頭翻找。
翻了半天在沙發的縫隙里找到了手機,賀斐一看,這是謝書衍的手機啊,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并沒有備注名字。
“喂?哪位?”賀斐擔心是學校的老師,正想著要不要把謝書衍叫醒。
電話那頭是男人的聲音,“謝先生對嗎?”
“啊?是,請問有什麼事嗎?”賀斐邊回答邊往臥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