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姐,因為我最像你呀。”
祝三女溫柔又嘴甜,還在二姐臉上親了一口,祝二女原本打算佯裝嚴肅,可終究笑了出來,她捏了捏祝三女的鼻尖,說道:“也要多對自己好點兒。”
“我知道,很好了,特別好。”
這倆人交談了半天,一旁的祝富華也沒插得上話,他的笑容展開在眼底和嘴邊,因為家里難得的溫馨融洽而欣喜,祝三女又給他擦了好一會兒汗。
說:“傻不傻啊你,這麼熱的天,慢慢地去就好了,誰讓你這麼著急的?”
“沒著急,”祝富華扯著衣襟擦汗,又對祝三女毫無保留地微笑,他說,“我怕趕不上公交車了,也怕耽誤他倆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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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院子里的白熾燈招惹了一群蚊蟲,繞著它不急不緩地飛。
才開飯,祝富華給每個人發筷子,白天王月香進了醫院,現在還是虛弱的,她面前是祝寶女特地熬的稀飯。
桌上有些好菜,譬如松仁小肚、耳絲、香腸……這些全是陳淮水下午帶來的,他買了一堆東西,還送祝富華到家門口,可是連院子都沒進。
祝富華發完筷子,祝寶女首先發話,她說:“天熱了,大家也都忙了,咱們兄弟姐妹很久沒湊在一起吃頓飯,今天媽身體不好,也不是什麼高興事兒,但能湊在一起就是咱們的福氣,四女醫院里很忙,所以回不來,引男一個人照料那麼大一攤生意,所以我們理解她們,心里也沒抱怨。”
王月香提起虛浮的一口氣,說道:“到我死的時候,祝引男都不會回來看我。”
“媽,”祝寶女皺了皺眉,說道,“你才多大年紀,說這個干嘛!”
“不小咯,五十多了。”
祝寶女開始給桌上每個人夾菜,她一邊伸筷子,一邊說:“富華還小呢,您還得等著他娶媳婦,生兒子……您不是從年輕就盼著這個嗎?”
祝富華捧起碗,吹了吹稀飯,又緊張得把碗放下,他沒那麼排斥別人聊這個,但他的確沒做好結婚生子的準備。
“給大龍夾肉吃,男孩兒長身體,要多吃肉,我病成這樣,吃不了,”王月香說完,話鋒一轉,道,“我現在想想就氣啊,多好的小奔,就這麼吹了。”
“媽,”祝二女拉著一張臉,終于憋不住話了,她說,“那段小奔算什麼好啊,還不如咱們富華聰明,就是個二傻子,要是讓她給你生孫子,指不定生個什麼呢。”
“老二,你也別這麼說,人家小奔挺漂亮也挺機靈的,家里還富裕。”王月香說。
祝富華察覺到媽媽不高興了,他想說些什麼,但不知道從何說起,因此只能埋頭啃餅,吃大姐和三姐夾過來的菜。他覺得,自己的婚姻仿佛是什麼生死攸關的要事,半點馬虎都不能要,半點讓步都不能有。
/
祝富華很少給陳淮水打電話的,可這天一早,他就在鋪子前等著,把寫了號碼的紙條緊緊攥在手里。
風把天頂的云吹成了絲狀,陳淮水穿完了襪子,又開始穿鞋,卓晴把削好的半個桃子遞過來,說:“快吃,吃了再出去。”
“我來不及了。”
“你沒吃早飯也不吃午飯,春梅都白準備了。”
“你們吃,你們慢慢吃,我和朋友約好了,一起出去吃,”陳淮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蹲在地上綁鞋帶,說,“我們去喝牛肉湯。”
卓晴說:“喝個冰咖啡呀,吃個西餐或者日本菜呀,這麼熱的天去喝牛肉湯,想想都要上火了。
”
炎炎夏日的正午,一碗牛肉湯配燒餅,陳淮水帶著祝富華,坐在店鋪進門的地方,兩人用耳朵收進老板一聲聲吆喝。
“你覺得不夠的話再來一碗。”陳淮水說。
祝富華有些拘謹地摸了摸鼻尖,原本,他沒打算來和陳淮水吃飯的,早晨打完電話還去上了班,可后來,陳淮水就打了工地的電話,硬是約他中午出來。
祝富華擺了擺手,笑著說:“夠吃了,不用再來了。”
“再加半斤肉?”
“不加了。”
“半斤肉沒多少,咱倆分一分。”
陳淮水嘴上說著好聽話,可最終,一盤肉幾乎全進了祝富華碗里。天還是熱的,喝滾燙的湯,所以更熱了,陳淮水至終也沒吃多少,他看著祝富華,看他的眼睫毛和鼻尖,看他輪廓清晰的唇角。
然后跟他說:“你慢慢地吃,不怕遲到的,我騎車送你過去。”
“我快要吃飽了。”祝富華抬起眼睛,立即就看到陳淮水清澈而纏綿的視線,陳淮水像是沒在笑,又像是在笑。
“笑什麼?我說我快要吃飽了。”祝富華把燒餅掰下一塊,塞進嘴巴里。
其實是有些愣的,因為他不知道陳淮水為什麼有這麼善意的心,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跟自己做朋友,不知道他為什麼盯著自己的眼睛看半天。
更不知道,陳淮水為什麼忽然埋下頭,抓了抓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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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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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修改掉的部分也加在合適的地方了~
第16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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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經常見到蔣杰了,但陳淮水身邊從來不缺朋友,方子月的爸爸媽媽都是陳立旺的下屬,她一個長頭發的女孩子,籃球打得比蔣杰都好,騎起車來風風火火,上初中的時候還給陳淮水寫過情書。
還有一個叫朱紅梅的,在空司大院里算得上頂漂亮的,她喜歡跳舞,小時候去蘇聯學過芭蕾,現在是人民劇院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