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淮水瞬間覺得自己沒安好心,因為他的下個問題居然是:“如果害怕會怎麼樣啊?你會過來陪我住嗎?”
“我覺得可以,但如果晚上不回去,我媽一定會知道的。”
祝富華露出一個單純的笑,他大概是怕陳淮水誤會,又解釋道:“你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我一直記得。”
“這只是暫時的,以后家里人肯定會知道我倆的事,畢竟咱們要一起過一輩子的,是不是?”
不等祝富華反應過來,陳淮水就脫了鞋橫躺在沙發上,他枕著祝富華的大腿,看著他,說:“一輩子是很長的,我現在想想,要是以后沒有你陪著我,我該怎麼過啊。”
爐子里的火燃得更旺了,火焰發出“呼呼”聲,祝富華低下頭,發現陳淮水總在盯他,就用手將他的眼睛捂住了。
要不是陳淮水主動說出來,祝富華是不可能妄想一輩子的。
他一邊笑,一邊問:“你什麼都看不見了吧?”
“對。”
“淮水,你累嗎?”
“不累,跟你待在一起,就算一百個小時不睡覺,也不會覺得累。”陳淮水抓住了祝富華放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將手覆在自己臉上。
然后,他忽然在祝富華泛潮的手心上親了一口。
祝富華羞得轉過臉去,只聽見,陳淮水說:“你手是香的。”
“那是因為,我用香皂洗的手,那個香皂很香。”
陳淮水又往他手心親一口,撇著嘴扮可憐,說:“富華,你都不看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沒有。”
“那你看我,快看我。”
空氣仿佛安靜了好幾個度,其實,陳淮水越是說這些肉麻話,祝富華越是不敢看他,但他覺得由不得自己,就低下了頭,用自己的影子將陳淮水蓋住。
眼中都是有對方的,陳淮水把祝富華的手蜷起來,繼續在指節上細細親吻,后來,氣氛愈發不同,于是,落在指節上的親吻也停了。
只能看著對方,只好看著對方,陳淮水坐了起來,把滿杯的酒遞給祝富華。
說:“來,干杯。”
不等祝富華說什麼,陳淮水便仰起頭,“咕嘟咕嘟”將啤酒喝干,祝富華哆哆嗦嗦地舉起杯子,喝了半杯,他停下來,看著陳淮水。
陳淮水湊近了,抱住他,說:“愛你愛得不行了。”
“我還沒喝完……”
“富華,平時見不著面的時候,你會像我想你那樣……想我嗎?”
問題才問出口,陳淮水就吻在了祝富華嘴上,他能感覺到,祝富華沒有絲毫的反抗,相反,他大概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沒有十分訝異,他在懷中任人擺布,發出出溫柔又短促的呼吸。
他的手搭在了陳淮水的脖子上。
“會想我嗎?”陳淮水問。
祝富華不是勉強,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因此,只能咬著嘴角點頭,鄭重地點頭。
陳淮水又吻了他一下。
“說啊,說你會想我,說話。”陳淮水并沒有生氣或者急躁,他細聲細語地,鼓勵一般。
可是,一陣沉默之后,祝富華仍舊沒有回答,他像是在默默積攢著決心,他忽然就摟著陳淮水的脖子,閉上眼睛,主動地親了他。
這一次,祝富華的呼吸徹底失去了規律,他有些不得要領,吻得小心翼翼。吻過以后,他緊緊地與陳淮水擁抱。
陳淮水只得摸摸他的頭發,說:“好了好了,不為難了,我知道你心里怎麼想。”
“你不知道。”祝富華倔強地說。
“好吧,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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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第31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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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春節的時候,蔣杰和陳淮水專程開車去找祝富華。
沒有雪了,連背陰處時長不化的積雪都沒了,蔣杰穿著毛領的褐色皮衣,看著路對面的陽光,他把手擱在車窗上撣著煙灰,想了想,輕聲地問:“你真的搬過去住了?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沒那麼無聊。”陳淮水坐在副駕,他穿著一件米白色西裝,配著紅色條紋的領帶,外面是一件淺灰色的羽絨衣,他拿著蔣杰的打火機玩了好半天,然后,又放回原來的地方。
蔣杰問:“為什麼?”
“你猜。”
陳淮水的內心是忐忑的,他不知道透露他和祝富華的關系有什麼后果,他覺得這是一件驚人的大事,因此,哪怕是蔣杰,也不足以讓他完全信任。
蔣杰把煙頭丟在了外面,他搖起車窗,皺了皺眉,說:“我怎麼猜。”
“其實也沒什麼原因,就是我想一個人安靜學習,家里不太方便。”
“為什麼不去麗水路住?”
“那是我的婚房,”陳淮水想了想,說道,“怕住舊了。”
他認真的理由聽得蔣杰發笑,蔣杰清了清喉嚨,把住了方向盤,轎車再次起步,向祝富華家的方向駛去。
蔣杰說:“怕什麼,說不定到你結婚的時候,能再換一套新的。”
“你不明白,一點兒都不明白。”
陳淮水又開始玩蔣杰的BP機。
蔣杰說:“你自己都解釋不清楚,我當然弄不明白。”
至此,陳淮水甚至開始懷疑蔣杰是否真的愚鈍,他轉過頭,盯著蔣杰看了好半天。
又問他:“你的學上得怎麼樣?除了學習之外……有沒有遇到什麼心儀的人?”
“心儀的人,那可太多了,我都介紹不過來,”蔣杰又開始夸大其詞,他說,“你就等著畢業喝我的喜酒吧。
”
路上沒有林蔭,顏色單調的樹的枝條在半空中伸展,投下網狀的影子,陳淮水說:“前邊就是,就到路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