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我胳膊斷了,應該能忍住不叫。”
劉豐年這天的確是有些話多了,蔣杰開始懷疑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劉豐年是假的,他說:“呸呸呸,你是想讓你們副班長累死嗎?還斷胳膊。”
“那排長,我問你件事兒,”劉豐年猶豫了一下,繼續說,“要是我也成了傷員,那你會掏錢給我買蛋糕嗎?”
“我給你買個……”蔣杰的衣襟還開著,就湊近劉豐年的耳朵,說悄悄話,他說,“買個空氣吃。”
劉豐年還未反應,忽然便被蔣杰揪住了耳尖,他疼得齜牙,蔣杰使勁地沖他腦袋推了一把,繞過他往外走了。
一邊走一邊說:“以后別瞎說,不是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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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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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豐年是個好孩子,就是喜歡立各種flag。
第52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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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富華覺得,這是自己有記憶以來話最少的十幾天。
陳淮水每天都去他自己的小書店里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生意,總之,祝富華去的時候都是沒人光顧的,只有陳淮水躺在藤椅上看書,或者坐在書桌前看書。
天越來越涼了,人該穿上一件風衣了。
一個陰沉沉的午后,陳淮水一抬頭,就看見祝富華站在書桌的另一側,那里有點昏暗,可至少能看清楚人的表情,祝富華正對著陳淮水溫柔地笑。
說:“你看吧,我熬了銀耳和紅棗,給你帶過來了,打開肯定還是燙的,喝了暖和。”
陳淮水沒有應聲,他的視線始終都落在祝富華的身上,現在的陳淮水自然了許多,不像剛剛重逢時那樣疏遠又冷淡了。
“我今天去五金市場了,買了一個小爐子,放在門口也不怕熏人,放在這里很合適。
”
冬天還沒那麼近的,可祝富華提前為陳淮水盤算好一切,他從包里拿出暖烘烘的熱水袋,放在陳淮水的腿上,說:“這兩天還沒那麼冷,先用這個。”
陳淮水還沒站起來,可他不需要抬頭,因為祝富華就蹲在藤椅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祝富華的手捂在陳淮水手上了,陳淮水的手被包裹在手心和熱水袋之間,他想要改變指頭僵硬的姿勢,可嘗試之后,發現根本動不了。
但是,他發現祝富華的手心好涼,像一塊潮濕的冰那麼涼。
“你多穿點兒,手太涼了,”陳淮水臉上沒有表情,可語氣略微有些柔軟了,他又想了想,說,“要是沒衣服穿,就去買新的。”
“你給我錢啊?”
祝富華說著話,陳淮水就把熱水袋拿起來,捂在了祝富華的手上,他答道:“好幾年沒給你買過禮物,你想要什麼就買什麼。”
面對陳淮水忽如其來的、生澀的親近,祝富華竟然有些無所適從了,他只是想哭,于是將下巴放在他手上,又用臉頰蹭著他的手背。
祝富華的眼淚全掉在了陳淮水的指縫里。
“我最想要的就是你好起來,沒別的想要的。”
天頂總是深灰色的,仿佛連空氣也變得暗沉了,在這個點著一盞小臺燈的小店里,光和暖意尚未離開,祝富華在絕望之時終于能自在呼吸一口了。
陳淮水伸出手來,弄祝富華額前垂下的發絲,他說:“你那時候一直是很短的頭發吧。”
“對。”
“我那天說話不太好聽,我跟你道歉吧,對不起。”
陳淮水還在因為十幾天前的事自責,他低下頭,說完了話,又輕嘆一口氣,他將熱水袋塞進祝富華的懷里。
說:“你幫我看一下店,我出去一下。”
“干什麼?”
“買好吃的呀。”
說著話,陳淮水取了系腰的風衣穿上,又去找錢包,他邁著很大的步子從店里出去,往大路的方向走了。
燒餅鋪前有好幾個買燒餅的人,淡淡的煙氣總是不散,祝富華不知道陳淮水想去買什麼好吃的,他抱著熱水袋站在書店門口,過了幾分鐘,忽然從巷子那頭來了個學生,問店里有沒有英語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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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富華又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顆奶糖,他躺在床上,拿起床頭的鬧鐘看時間,已經七點鐘了,陳淮水還沒回家。
“怎麼睡著了?嗯……衣服都不脫?”
隱隱約約,祝富華聽見有人說話,他猛地驚醒了,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他看到陳淮水正從衣柜里找東西。
“幾點?”
祝富華俯下身去摸鬧鐘,才發現手心里還捏著一顆奶糖,糖已經有些化了,陳淮水轉過身來,回答:“八點半。”
“你才回來?”
“對。”
“你去干什麼了?這麼遲。”
陳淮水把找到的毛衣放在床上了,他想了想,才慢吞吞地說:“沒干什麼,就是遲了,看完書一抬頭,天都黑了。”
兩個人住在兩個臥室里,平常說不了太多話,一天中還有許多時候是見不到面的,可這一瞬間的這個場景,像是真的過日子那樣了。
“我給你下面條吧,吃點兒熱的,還有牛肉。”
“你不用天天做飯,我平時都是隨便吃的,自己回來隨便弄。”
陳淮水在疊柜子里亂掉的衣服,也在等待祝富華的贊同亦或是拒絕。
“我抱你一下。”
這句話,祝富華說得不那麼理直氣壯,他幾乎要將舌頭咬掉了,胳膊環在陳淮水的腰上時,祝富華還感覺到了他下意識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