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可能已經有了。”另一個人說。
那個同性戀好像還沒發現這個事情,現在跟他說,他大概也不會承認。希望他早點發現真相,而不是把主辦方罵得差點起訴他們。
陸鳴一覺醒來,徐鷗已經輸完了球,帶著他們出去吃夜宵。
“你的歌怎麼樣了?”陸鳴突然想起來,問乒乒,“怎麼突然又說不滿意不發了?”
乒乒有點苦惱:“我覺得最近瓶頸期,怎麼寫都覺得內容太虛了。前幾天我看了一個rapper的采訪,他也是說現在hiphop圈太浮躁了,還跟風,不知道寫自己的東西。”
“寫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啊,”陸鳴在給自己倒飲料,“又不是沒有,什麼勸我別抽煙的人都死了,我今天出門忘了穿棉毛褲被風吹成腦癱……”
陸鳴以前也錄過歌,后來放棄了,毫無水花,他自己也不太滿意,總覺得不太走心,今天吃了幾碗飯都能唱進去,的確如聽眾所說,像個happy everyday的弱智。
乒乒若有所思,正在想著,看見陸鳴接了電話,陸鳴的語氣變了,對著手機說:“我在大排檔吃夜宵,不遠。很快回來了,你不用過來。”
聽起來很像被查崗,更何況陸鳴一放下電話,就說:“我先走一步啊。”
別人都不太高興:“陸鳴你怎麼回事,這離婚了回去得還更早了。你們基佬的情傷恢復得也太快了吧,這才幾天就找到新歡了。”
乒乒卻隱隱覺得不是這麼回事,果然陸鳴的臉漲紅了,開始爭辯:“去你媽的,什麼新歡,我是……”
陸鳴又突然意識到,事實情況并沒有好到哪里去,于是連聲音都漸漸虛弱:“我還沒搬出來,那是我前夫。
”
“那他管你個屁啊,你居然還搭理他。”徐鷗都有些不耐煩了,陸鳴真是越來越嘰嘰歪歪,“音樂節的時候他來接你我就覺得奇怪了。你前些天不是說要搬走了嗎?”
“可是,我昨天跟他睡了。”陸鳴說,“本來想打個分手炮的,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陸鳴看起來是在一臉誠懇地咨詢他的一群直男朋友們。
乒乒扶著額頭,他想他知道貼近生活又有意思的新歌應該寫什麼了。
作者有話說:
《那些勸我別抽煙的人都死了》-山姆someshit/《棉毛衫》-ty.
第13章
梁曄生等了陸鳴一會兒,又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次是不想接的人。
是吳瀚,梁曄生以前在三院的同事。
“在忙嗎?”吳瀚問。
梁曄生不太忙,但也不是特別有空跟前同事閑聊,便直接問什麼事。
“總覺得你急著掛我電話。”吳瀚笑著說,“是這樣,你之前的桌子搬給我用了,我在抽屜里發現你留下忘了拿的東西,要不要給你拿過來?”
好像知道梁曄生會拒絕似的,吳瀚又補充:“不麻煩,我本來就要開車經過藍苑,馬上就要到了。你開個門就行,我給你拿上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梁曄生也不好再拒絕,更何況他還想起來了自己到底遺留了什麼,那東西留在別人手里也不太好。
“我下來拿吧,”梁曄生說,“麻煩你了。”
吳瀚果然是在來的路上打的電話,沒幾分鐘就到了樓下,把東西遞給梁曄生:“我放車上都給忘了,我老婆看到說,雕得這麼認真,肯定是給愛人的,我才想還是找時間給你拿過來。”
吳瀚說:“我以前只知道你雕牙雕得好,沒想到你還會用蠟塊來雕這些,拿回去送給你愛人,她肯定高興。
我老婆都對我抱怨了半天,問同樣是牙醫,我怎麼沒這手藝。”
他們練雕牙的基本功,都是用蠟塊來雕的,沒想到梁曄生還能用來雕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
其實還缺了一點沒完工,原本是準備雕完了再拿回來給陸鳴的。梁曄生接過去,又說了聲謝謝。
吳瀚卻有些不愿意聽到:“你別這麼客氣,說實話……我總覺得你是因為我才走的。”
吳瀚和梁曄生同一年進的三院,去年已經評上了副主任醫師。其實很合理,吳瀚能力強,科研也很不錯,發的文章遠多于梁曄生。但院里不會拿出來說的另一件事是,吳瀚家里本來就是開醫院的,他的父親和三院的副院長還是同學,吳瀚被導師手把手帶著,自己也算有腦子,想差勁都難。
梁曄生卻不是很在意:“沒必要這麼想,是我自己的問題。”
梁曄生臨床能力極強,但科研上卻相對弱了一些,要升上去就有些難。同期還有一個吳瀚在那兒擺著,總能聽見一些風言風語。有的是為他抱不平,有的則是冷嘲熱諷,他自己不在乎的事情,卻總有無聊的人在替他在乎,梁曄生覺得沒意思。
這時候正好有私立醫院要挖他,梁曄生想想,還是金錢關系最簡單純潔,更何況他的確需要錢,便辭了職過去,現在看來,卻讓吳瀚多想了。
“你也別在乎那些人說什麼,”梁曄生倒是勸了一句吳瀚,“我現在挺好的,以后有空再見面。”
吳瀚剛說了一聲好,就聽到身后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這還要約以后啊?”
吳瀚有些疑惑地轉身,看見一個穿著oversize的年輕男孩,站在沒有光的角落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