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時候,林佑一直靠在他懷里,眼睛和嘴唇都泛著潮紅,額頭上都是汗,白色T恤下露出的手腕和小腿都細瘦白皙,手一直握著他不放。
陸清巖吐出一口氣,開始思考要不要在浴室放個空氣凈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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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兩個人說了會兒話就各自回房間睡了。
之前他們一直住的雙人間,雖然寢室面積不小,卻是上下鋪。
現在林佑一個人霸占一個房間,他打了個哈欠,心說還有點不習慣。
第二天早上,果然是蔡國看早自習,林佑跟陸清巖在蔡國眼皮子底下,踏著上課鈴聲進了門。蔡國看了林佑一眼,沒說話。
林佑下意識的一個激靈,想起了被抽背支配的恐懼。
他坐到座位上,跟陸清巖嘀咕,“我怎麼覺得蔡小鍋沒能抓我去背書,那眼神很遺憾呢。”
他拿出語文書,又想不起該背哪一篇,眼巴巴看陸清巖。
“背赤壁賦。”
陸清巖是不背的,他在背誦上堪稱天賦異稟,過目不忘,所以早自習他都拿來刷數學卷子,蔡國也是不管的。
林佑就不行,他數學和英語都不錯,就語文的背誦和作文要了命,作文老是跑題,背誦內容總是串行。
他背了沒一會兒,旁邊的葉楠山趁著老師看不見,扭過頭來問林佑和陸清巖,“下午打球不打?”
下午第八節 課,是一周唯一一次的體育課。
堪稱一周里唯一的生命之光。
林佑還在背“飄飄乎如遺世獨立”,一聽這個立馬不背了,“打,和其他班一起還是我們班。”
“我們班和三班。”
“行,加我和老陸。”
葉楠山比了個手勢,表示沒問題,見蔡國往這兒看了一眼,又慫慫地低下頭去。
但是過了一會兒,斜刺里又伸出了一只手,是侯子成的,“林哥,數學卷子借我抄抄。”
林佑偷摸把卷子遞過去,還不忘告誡,“別抄太多,這題目可難,你要是對一半以上數學老師馬上喊你重寫。”
侯子成抱拳,“還是我林哥貼心。”
他上次就是抄陸清巖的卷子抄太嗨了,對了百分之八十,立馬被數學老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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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的體育課,林佑換好了球鞋,蹦蹦跶跶就跟著其他人來了操場。
他們跟三班的人占據了半個籃球場,林佑上場前還特地讓陸清巖檢查了下,脖子后面的阻隔貼牢不牢,他可不希望打到一半變成突發事故。
陸清巖這場不打,下半場才和林佑換。
林佑上場之前,三班有人知道他分化成了Omega,又看見他脖子后面貼著阻隔貼,就沒忍住嘴賤,聲音里帶了點挑釁。
“林佑啊,你真的能打嗎,我記得你還在分化期吧?要不能就跟其他Omega一起去坐著吧,待會兒給你們班的人送點飲料。別上了場又下來,多掃興。”
林佑淡淡地撇過去一眼。
他們班的人倒是被提醒了,想起林佑真的還在分化期,學校生理課都學過,Omega分化期的時候會比較虛弱。
葉楠山碰了碰林佑,“林哥,你要真不舒服也沒事……”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林佑拿起旁邊椅子上不知道誰放那里的核桃,細白修長的手指夾住核桃輕輕一捏,那核桃外面的殼就碎了,露出里面完好無損的核桃肉。
林佑自己沒吃,全塞陸清巖手里了。他眼皮抬了一抬,看著剛剛三班問話的那個人,“你剛說什麼,沒聽清,再說一遍。
”
林佑說這話的時候沒笑,他五官精致,膚色也白,但是不笑的時候那雙眼就顯得有些冷,他拿過籃球在手里轉了圈,往地上一拍,又彈回了手里。
場上一時鴉雀無聲。
“不說話我就當你沒話了,開打了記得愿賭服輸。”
等到林佑上場的時候,其他人就發現分化期真的對他完全沒影響。
不如這麼說,在場的其他人看著都比他像分化期。
林佑帶著球像是在球場散步一樣,屢次沖開對面的防線灌籃得分,打得對面懷疑人生。
而等他們好不容易熬到中場休息,一班換人上場。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呢,就看見陸清巖松了松手腕,跟林佑擊了下掌,走上了場。
三班還沒松完的氣頓時就哽住了。
陸清巖平時不是不愛參加球賽嗎?今天怎麼這麼好興致??
最后三班以48分的差距輸給了一班。
陸清巖走到林佑面前,身上因為高強度的運動,體溫有點高。
林佑嫌棄地讓他離自己遠點,“你身上好燙。”
他們班正說著話,準備待會兒一起去吃飯,林佑卻發現剛剛三班嘴欠拿他分化期說事的人走了過來。
他記得這人叫段奕巡。
林佑皺起眉看著他,“干嘛?對比分有意見嗎,有意見找裁判。”
那人露出一個受不了的表情,也翻了個白眼。
“來跟你道歉,是我剛才嘴賤,”他倒也坦蕩,“不該拿你分化期說事,你打球挺牛逼,之前沒跟你打過,不知道你這麼厲害。”
林佑挺稀奇地看著他,居然是來道歉的,他還以為這人脾氣挺爛呢。
“行吧,我接受了。”林佑昂著小下巴,“還有什麼事麼,沒事我們班要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