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眼眸輕閃了下, 小心問道:“我說了您不會生氣吧?”
秦放默了默,最終還是科學態度占據上風,他道:“不會。”
秦曦眸色變深,聲音也極具蠱惑力:“我想吻您,想扒掉您的衣服,吻遍您每一寸肌膚……”
第44章
他只不過說了這麼一句話, 秦放已經耳朵滾燙, 聽不下去了:“你……”
秦曦停得很快:“您不想聽, 我就不說了。”
不說就不存在了嗎?欲蓋彌彰這種事秦放是最不喜歡的。
他輕吁口氣,告訴自己端正態度,別想太多:“繼續。”
秦曦眼巴巴地看著他, 無聲地詢問:真的可以嗎?
秦放:“……”
總覺得這個升級的秦曦很會撓人心!
秦放點頭道:“說吧, 把所有感受都說出來。”
秦曦眼睛一亮,又給自己打了個補丁:“老師不要怕, 我心中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我一定會克制,不會傷害您。”
秦放心一顫, 有些打退堂鼓,可惜已是箭在弦上, 不發也得發。
秦曦就這樣看著他,眼睛不眨地看著, 從最初的可憐巴巴漸漸變得深邃晦暗, 如同一滴鮮紅的墨滴進了澄澈的溪水中,暈染開來,似乎將整個世界都給染得絢麗多彩。
“我想聽您的聲音, 想碰觸您的身體, 想……”他說得緩慢又清晰, 仿佛在吟唱著一首美麗的詩歌, 可惜內容卻與浪漫無關, 是直白的、粗暴的, 像是將整個人剝開般,曬在了太陽底下。
這有些殘酷,卻又如此滾燙與炙熱,似乎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火,成為了陽光的一部分,將這驚人的熱度通過言語傳遞給身邊的人,甚至將其點燃。
秦放努力讓自己冷靜,可他所維持的冷靜就像包住火的紙,脆弱不堪。
“老師……”秦曦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耳邊,他說,“我想要您。”
繾綣的話語,迷人的聲線,和他說這些話的人是秦曦,是他并不排斥,甚至是唯一在意的人。
秦放有一瞬間的恍惚,腦中全是秦曦剛說過的那些荒唐、不堪、禁忌的話。
秦曦幾乎是在蠱惑他:“真的不可以嗎?”
秦放看著他,眼睛眨動得很慢,有什麼不可以的,他想做的事,他什麼時候拒絕過?
秦曦湊近他,輕聲說道:“除了您我誰都不要。”
他重復著:“我這只想要您。”
秦放怔怔的,腦中回蕩著這句話:誰都不要,只需要他嗎……
“拜托了,”秦曦含住了他的耳垂,“幫幫我好嗎?”
秦放只覺得一股電流在身體里狂竄,他好像被感染了病毒的機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聽之任之,隨著這瘋狂的入侵者墮入無邊地獄。
秦曦溫柔地吻住了他,這大概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吻
沒有任何借口,不是沖動粗暴,而是輕緩、溫柔的,像一首浪漫唯美的月光奏鳴曲,照亮了孤寂的夜。
秦放的手像是失去控制一般,環上了他的脖頸,身體也向后仰著,將自己整個送了上去。
秦曦的眸子變得極深,里面艷麗的紅色都快化作天邊的血月了,他心口的欲望都快要擠破身體沖出來了,可是他不敢,他在極力控制著,他怕嚇到他。
秦放似乎要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的確是足夠遙遠了,橫跨了近一千年,他看到了那個被埋葬在記憶深處的家。
那是個熱鬧的圣誕節,哪怕外面冷得像冰窟,屋里卻是無比的溫暖,這不是簡單的來自于壁爐的溫暖,而是來自于父母的愛與微笑。
可這些與秦放無關。
他待在這個家的角落里,聽著他們陌生的語言,看著他們親密的擁抱,獨自一個人承受著透骨的冰寒。
那時候秦放想:他不需要家,不需要父母,不需要這些脆弱不堪的感情,他需要的只有自己,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渴望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后來他也是這樣做的,他醉心于數字的世界,直到創造了秦曦。
秦放從來不喜歡用創造這個詞,他覺得秦曦一直在那兒,只是睡著了而已,他不是創造了他,而是喚醒了他。
秦曦、秦曦、秦曦。
這個名字最先是屬于秦放的。
秦放擁有的唯一一個與父親有關的東西,就是一封信。
是他的父親寫給他的母親的,里面提到了尚未出生的秦放。
他說:“曦這個字很好,清晨的太陽,我希望我們的孩子活得猶如朝陽般熱烈。”
可是秦放的母親沒有選用這個名字,她叫他秦放。
放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也許是因為她放下了一切遠走他鄉,也許是別的。
秦放沒有機會得到答案,因為他的母親連最后一面都沒見他。他離開那個家以后,他的母親再也沒有聯系過他。他偷偷去見過她,看到她生活得幸福美滿,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她放棄了他,從他誕生的那一刻,就放棄了他。
當秦曦想要一個名字時。
秦放毫不猶豫的將曦這個名給了他。
這是秦曦所不知道的,秦放給他的承諾:他不會放棄他。
哪怕他的母親放棄了他,他卻不會放棄秦曦。
秦曦不是他的孩子,卻是他靈魂的延續。
“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