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平時都是在那邊食堂吃的,在這邊只吃過一次......”柳一銘望向那些個窗口,表示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真的就很隨便地到了一個窗口前,隨便地點了餐,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然后面對面地各吃各的。
氣氛略有些尷尬。
柳一銘心里慌啊,這麼這樣啊這個人,都不聊天的嗎?你說話啊,你隨便說點什麼化解一下這個尷尬呀,我都能接上的!真的!你隨便說點什麼咱都能聊的!你快說點什麼吧!
“這個蓋飯,不怎麼樣啊。”林知夕說話了。
柳一銘表示十分贊同:“我這個什麼黑椒牛肉蓋飯,我的天這個醬,真的好咸好咸好辣好辣。我本來就吃不得辣......”
看出來了,你是真的吃不得辣,你眼淚花都出來了。
“你哭了?這麼辣的嗎?”林知夕忍俊不禁。
“嗯嗯!”柳一銘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知夕無奈一笑,拿起紙巾,就非常自然地伸出手,然后,他的手掠過他的臉輕柔地像陣微風般,在柳一銘的臉上擦拭兩下,將那眼角的淚花擦去。
柳一銘傻了。
柳一銘實實在在地傻了。
他怎麼就直接上手了啊!
他們倆才見面不到二十分鐘啊!他們認識才幾天啊!這麼就直接上手了啊......不過話說回來那纖白修長的手指、輪廓分明的骨節——柳一銘看了也想上手......
不過,有一說一(?),這柔柔的感覺,柳一銘十八年來第一次有這種待遇。
“謝,謝謝啊。”柳一銘臉都紅了,只覺得耳根子發熱,忙地低下頭默默扒飯。
林知夕似乎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那配套的不知道是湯還是茶的深色液體,笑著說:“怕辣就不吃了吧。
”
“我吃飽了。”柳一銘抬起頭,臉上紅暈遲遲不散,見林知夕眉頭緊蹙,笑著說“我胃很小的,麻雀胃!”
林知夕笑了起來:“嗯,信了你。”
“你看啊,我178cm,然后才60公斤。是不是很瘦?”
“很受?”
柳一銘意識到有點點不對,皺起眉:“是,很瘦!”
林知夕唇角漾起笑意:“我185cm,然后不到60公斤,你信不信?”
“你逗我呢?”柳一銘皺了皺眉,“你個大男人這麼瘦有什麼用?”
“就吃不胖唄。”
柳一銘表示不屑:“那你很得意咯?”
“是有點。”
柳一銘忽然問:“吃完了飯我們去哪?”
林知夕反問:“你晚上有事情嗎?”
柳一銘想了想,說:“回寢室也就是打游戲吧,沒什麼事情。怎麼了?”
“去散步吧。”
“行。”柳一銘立刻答應。
這時候不到七點,天都還沒黑,食堂不遠處就是學校東門,兩人也不管目的地就隨便亂走散步。
氣氛還是有些些尷尬。
柳一銘自認為是個慢熱的人,就很被動很被動,內心飄過一萬條彈幕也不會開口說一句話。
所以,老天爺是不是又聽到了這貨的心聲——又是林知夕先開口:“你喜歡貓還是喜歡狗?”
“更喜歡狗一點點。但是貓也不錯,都挺喜歡的。”柳一銘覺得自己回答得很真誠。
林知夕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啊?我更喜歡貓啊。”
“貓也很好啊,養貓也不是不可以......”剛說完這句話,柳一銘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啊!什麼“養貓也不是不可以”!誰要跟你一起養貓啊!人家就隨便問一句你都想到住在一起、然后在爭論養貓養狗了嗎!
“養貓?”林知夕笑了,“養狗也不是不可以。”
“嗯嗯嗯嗯嗯嗯嗯......”柳一銘把頭埋低,不敢看林知夕。
林知夕繼續說:“我們高中的時候,學校里就有一只流浪貓。它總愛在我們教室門口晃悠。有天下了大雨,然后它似乎是淋了雨、應該是感冒了,就蜷縮在那個教學樓的小角落里。我們幾個看它真的好可憐好可憐,就去找了個紙盒子鋪上毛巾,當作它的窩。然后放學之后還拿了吹風機給它烘干毛,但是它就是很沒精神。我們都沒辦法,就看著它干著急,總不能隨便給它喂藥吧,就準備第二天送醫院。但是很可惜......”
說到這里,林知夕頓了頓,又繼續說:“它沒挨過那個晚上。第二天,我們幾個就把它埋我們學校花壇里了。”
“啊?”聽到這里,柳一銘心里一沉,“怎麼會......”
“他們說,它本來身體就不好,都喜歡喂它些這樣那樣的東西......”
柳一銘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
大約半分鐘后,林知夕又轉移到了別的話題,氣氛開始熱了起來——柳一銘的話癆屬性被解鎖,但是主導權還是在林知夕那里,柳一銘最多最多發表自己的想法還有提兩句問。
這哥們兒挺能聊啊。
“你老看我干嘛?”林知夕忽然問。
柳一銘一愣,發現林知夕說話的時候自己的確總喜歡盯著他看,笑著回答:“好看。”
林知夕撅起嘴,轉過身來盯著他,柳一銘停下了腳步,問:“你干什麼?”
“看你啊。好看。”
“別看我,你比我好看。”
“切。偏看!”林知夕還挺幼稚,“是不是很不自在?別老盯著我看。”
“哦。”柳一銘答應倒是答應了,之后散步聊天眼珠子還是沒從林知夕那張好看得不得了的臉上移開過,林知夕也很無奈......
因為兩人都是歐美樂圈的死忠粉,聊到這里的時候,感覺快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