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真的想不出要吃什麼嗎?”林知夕唇角含笑,問。
柳一銘環顧一圈,選擇困難癥又犯了,忍不住皺起了眉,沉思良久指了指那個烤粉絲的攤位:“就這個吧。”
兩人走到攤位前點了烤粉絲付了錢,就在后面的小馬扎上坐下。
柳一銘見他也不點單,便問:“你不吃嗎?”
“我吃了晚飯吶。”林知夕笑著望向他,說,“欸,他家還有烤腦花啊。”
“我們家最出名的就是烤腦花啊。”老板倒是熱情,端了烤好的粉絲上來,“一雙筷子?”
柳一銘還沒回答,林知夕忙說:“就一雙。”
“你還真不吃啊?”柳一銘挑了挑眉毛,“你看著我吃?”
林知夕思索了下,說:“可以吃一點點。”
柳一銘連忙把筷子遞給他:“嘗嘗,還可以。只不過有點燙,別吃太猛啊。”
“其實我們下次可以來吃烤腦花的,聞著還挺香。”林知夕挑了一把粉絲吃了,整個表情都在表示滿意,“還可以啊。”
“我其實吧,不喜歡吃內臟啊腦花之類的......”柳一銘同學表示拒絕。
“那算了吧。”林知夕眉心一皺,聳聳肩,“不過也可以試試啊。我之前也不能接受,后來試了一次,簡直是欲罷不能。”
“我,我盡量。”
林知夕說好只吃一點點,但是......很明顯一整碗粉絲他解決掉了快一半,柳一銘笑著打趣他:“哥,這是我的晚飯,你看你。”
林知夕挑了挑眉,滿眼笑意,說:“我吃都吃了......你奈我何?”
“那你最后剩的這點,不準吃了。”柳一銘連忙從他手中奪過紙碗,“我現在是真的餓了。你,只能看著我吃。”
“你還能這麼小氣?”林知夕繼續挑眉——哎喲喂您這眉毛還挺靈活啊。
柳一銘看他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佯怒道:“哎喲喂同學,你還說起我來了。什麼嘛,我是真的餓了。很餓很餓的那種。”
“你自己說什麼你是麻雀胃,這點夠填滿了。”林知夕手指靈活地動著筷子,“再......再,一點點?”
“你想喝一點點了?”柳一銘故意把紙碗挪到遠遠的,努力地挑著粉絲往嘴里塞。
林知夕滿臉寫著“嗤之以鼻”,繼續挑眉:“別了吧。奶茶喝多了長胖。”
速度吃完了烤粉絲,彌望所及還有一整條街等著這兩人。
“鍋巴土豆?還是狼牙土豆?”林知夕停在一家土豆攤前,看著柳一銘問。
柳一銘思忖半分鐘,認真回答:“都行。”
“說了等于沒說。”林知夕思忖半分鐘,轉頭對老板說,“老板,鍋巴土豆和狼牙土豆可以混在一起嗎?”
“可以可以。”老板低著頭,“麻辣的還是酸甜的?”
柳一銘忽然想起高中外面那家甜得要命、酸掉牙齒的狼牙土豆,忽然覺得口腔里一股難言的味道氤氳而出,眉頭緊鎖,連忙說:“別,不要酸甜的。”
“酸辣的也可以啊。”老板仍低著頭。
“別,想想我就受不了。”柳一銘同學表示抗拒。
林知夕想了想,說:“老板,不要做太辣啊。意思意思點就行了。”
“孜然燒烤行麼?”老板你這兒選擇挺多啊。
林知夕表示滿意:“行。”
“你不是說你很能吃辣嗎?”柳一銘問。
林知夕回答:“我能吃辣,但是某個**吃不得辣。”
“我......”柳一銘嘆了口氣,低頭閉嘴,這嘲諷撲面而來可自己卻無力反駁、只能受著。
土豆已經做好了,熱氣騰騰的剛出鍋,切成塊的和狼牙狀的裝在一個碗里,炸得金黃酥脆,撒了辣椒粉和魚腥草碎,蔥花點綴其上,剛接過來就感受到那香氣四溢。
林知夕扎了一塊,遞給柳一銘。
柳一銘一愣,動作僵硬得像個機器人一樣,忙地接過那竹簽送到嘴邊,咬下土豆的那一刻,咸香味中藏著絲絲淡淡的麻辣在口腔里炸開,而同時他臉上不知怎的浮起紅暈,一顆心怦怦直跳。
“你臉怎麼紅了?”什麼都逃不過林知夕的眼睛。
“燙。燙得很。”柳一銘低下頭,有些語無倫次,“就是燙,太燙了。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原因,是土豆的問題。”
林知夕被他的反應逗笑了,連連點頭似乎表示有道理,也扎了一塊土豆吃了:“是有點燙。不過啊,我怎麼不臉紅?”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向柳一銘,臉上的笑容看得他心里有些發怵。
“我怎麼知道!”柳一銘又吃了一塊,指著西瓜紅的臉頰,“你看吶,還紅著。”
“哦?好像還越來越紅了呢”林知夕挑挑眉,湊近了些柳一銘,嘴角的笑意愈發變態(?)“欸,你聽到鼓點聲了嗎?”
柳一銘深吸一口氣,瞪大了眼,聲音顫抖著:“什麼鼓點......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你沒聽到那邊的大音響在放歌嗎?”林知夕又扎了一塊土豆放進嘴里,“這麼強烈的節奏啊......”
“好的好的。”柳一銘低下頭。
林知夕笑出了聲,柳一銘抬起頭看向他:“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這次低下頭的換成了林知夕,“鍋巴土豆好吃些。”
“我也這麼覺得。”柳一銘覺得自己臉上的緋紅應該褪去了些許,“你還要吃什麼嗎?我飽了。”
“真飽了?你才吃多少點啊。”林知夕表示質疑,“剛剛還跟我搶粉絲啊。”
柳一銘瞪了他一眼(今天都不知道瞪了他幾眼了),聲音提高,“那明明是我的晚飯好不好!”
“好的好的。”林知夕眼里滿是笑意,又問了一遍,“你真的就吃這麼多?半碗粉絲、半碗土豆,真就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