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馬上十一月份了,你要風扇干什麼?”
柳一銘咬了咬唇,表示無語:“。。。”
“你看看那幾句臺詞!”
“哦。”林知夕你是個什麼品種的傻子,“怎麼了?”
柳一銘急了急了急了:“你是看不懂英文嗎?”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
“你要看著我說哦。”
“廢話,我還能看著誰說。”
“你知不知道,我們專業就幾個名額,我擠破了腦袋才搶到一個。”林知夕覺得自己為了來看自家男朋友主持,非常非常不容易,“我不知道我座位在哪,但是吧,我到時候戴個白色棒球帽,你就盯著那個棒球帽就行了。”
“萬一你坐第一排呢?一直盯著第一排好尷尬哦。”柳一銘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萬一你不知道坐在那個犄角旮旯呢?一直盯著角落好尷尬哦。”
“。。。”林知夕簡直想給他一錘子,“我不管,你只能看我,不能看別人。”
“嗯嗯。”
“好敷衍的回答。”
柳一銘剛想回,那邊的學姐一嗓子吼過來——“主持人快過來!馬上開始通彩了!各部門注意,一點半開始通彩!”
“我要過去通彩了。第一遍彩排完,還有第二遍......”柳一銘分外無奈,“寶貝兒,下午好好聽課,晚上見啦。”
“嗯嗯。”
“好敷衍的回答。”
林知夕炸毛:“你快滾去彩排吧!”
“好嘞。”柳一銘發完這兩個字,把手機塞進書包里,朝舞臺那邊走去。
柳一銘踏上舞臺的那一刻,心怦怦直跳,這種緊張的感覺和面對林知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連加速后的心跳頻率都不一樣。
忽然腦海里浮現出林知夕的臉——為什麼啊?
稿子就在手里,可那念出口的英文單詞,怎麼聽怎麼奇怪,連成一句話聽,更奇怪。
柳一銘心跳持續高頻率,他看著臺下的學長學姐,更慌了。
柳一銘曾經對自己的英文口語還是蠻自信的,之前林知夕吐槽,這自信值給削弱了25%;這幾天有學長來糾正發音,又給削弱了25%;現在他自己越聽越不順耳,剩下的50%都快給削沒了。
怎麼回事啊!
第一遍通彩結束,柳一銘覺得這比跑完1000m長跑還累,手心滿是汗,還好臉上給繃住了、妝沒給整花了。
柳一銘從小到大主持過不少活動,尤其是小學的時候,大大小小的各種活動他都是鐵打的男主持,積攢了不少經驗和名聲,在初中面對幾千人雖然怯場也得滿臉微笑地硬著頭皮上,上了高中就只有主持個班會之類的了。全英文口語主持,還是第一次。
“我剛剛表現好差啊。”柳一銘低下頭,長嘆一口氣。
“怎麼了baby?”林知夕秒回。
柳一銘敲下一行字,又立刻刪去,又敲了一行發過去:“就是覺得自己這個口語太差了,當時怎麼會想到去接這個活兒啊。”
“哪有。我之前聽了,還好啊。”
“別安慰我了。”柳一銘皺了皺眉,“就跟你上次吐槽我把《Blank Space》唱成Rap一樣,我那口語分不出英音、美音,純種的中式英語。”
“別這樣啊,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之前不是有給你糾正發音嗎,你再好好想想。或者聽一下詞典里的發音也行。”
“我都不想干了.....”柳一銘想起剛剛那個學長的眼神,心里分外難受。他真的很敏感,很擅長自我質疑。
“什麼啊!你準備了這麼久,一定要堅持走到最后啊!”
柳一銘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唉。
”
“我不打擾你了,你再看看稿子。可能也有不是很熟稿子的原因吧......”林知夕絞盡腦汁去安慰他,柳一銘感受得到,他比自己更努力,“加油加油加油!我一直在的,要對自己有信心,老公加油啊!”
其實吧,他的詞也不是很多,就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單詞和長句湊一塊兒了。柳一銘低頭看著稿子,那一句占了快四行的開場白在嘴里翻來覆去快十分鐘,搜了那十來個字母拼成的單詞的發音再三聽了。終于,他覺得從自己嘴里發出來的音,聽起來沒那麼別扭了,才往下繼續練習。
真的好累啊。
讀到那互動環節的電影臺詞時,他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林知夕的臉又浮現在腦海中,他是專屬于他的男孩子,全天下最好的男孩子。
思維開了個小差,他很快調整好狀態,繼續練稿子。
第二遍彩排的時候,表現似乎沒有那麼差了——是臺下學長學姐的表情告訴他的。
柳一銘換了西裝,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半了,前面在組織觀眾進場,后臺的選手都在低頭看自己的稿子。
林知夕發來消息:“我進來啦。”
柳一銘飛快地自拍一張,發了過去:“這就是你老公今晚完整的造型。”
“好閃!好帥!閃瞎眼!帥瞎眼!”林知夕同學,你這也太假了吧......
盡管心里怦怦直跳,柳一銘覺得自己還能開個玩笑:“你瞎了下半輩子還得我照顧你,保護好眼睛。”
“唉,我好緊張。”柳一銘深吸一口氣,“萬一待會兒在臺上搞砸了,多丟人啊......”
鼓勵和加油可能并沒有實質上的用,可看見林知夕那麼努力地讓他安心,柳一銘還是覺得非常開心。
“你準備了這麼久,你要相信自己。”
“我就在臺下,右側的后半部分,戴著白色棒球帽,你看我就好,不要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