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銘微咬了咬唇,心里按捺不住的悸動,真是要命,俯身吻了下去,分量蠻足。
一個的手在對方身上各種挑釁撫摸,另一個一手捧著對方的頭、一手舉著手機捕捉這美好的一刻。
摩天輪開始往下降,兩人在一個綿長的深吻之后戀戀不舍地分開,終于開始把注意力放向窗外的世界。
彌望所及方是對這個世界的客觀總覽,夜色墨氣淋漓,燈火輝煌絢爛,來來往往的人,不知從何起、不知落到何處的笑聲,烘出永不打烊的歡樂。
林知夕枕著柳一銘的肩,指了指下面:“要是一直一直在這上面就好了,他們看不到我們、也打擾不到我們。”
柳一銘打趣道:“那你就一直在這上面吧。”
“那你呢?”林知夕揚起眉毛,看著他。
“我就下去了啊。”
林知夕掐了他手臂一把:“這麼狠心?你舍得丟下我一個人走?”
“不是你說你想一直在這上面嗎?”柳一銘壞笑道。
“我是說我們倆一起在這上面!”林知夕急了,“你是傻子嗎你!”
柳一銘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緊緊地抱住他,低頭對上他的眼神,溫聲說:“我就開個玩笑。”
“我知道你在開玩笑。”林知夕縱身輕輕咬了咬他的唇,“神經病吧什麼鬼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就像那種小孩子見親戚,總有怪阿姨怪叔叔說什麼你爸媽不要你了之類的。腦子有問題吧,這種事情能隨便開玩笑嗎?”
柳一銘心里一緊,連忙點頭:“我的錯,我腦子有問題。”
“本來就是!純屬腦子有問題。”
柳一銘挑了挑眉,唇角輕輕上揚:“我腦子有問題,那你不會嫌棄我嗎?”
“嫌棄啊。一直都挺嫌棄的。”林知夕倒還誠實,“可是不是自己找的男朋友啊,嫌棄又不是討厭,缺點也能成為可愛的點。”
“真的嗎?”柳一銘看向他,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當然是真的。”林知夕手指在他腰上胡亂戳著,“不準不相信,不準去質疑!”
“好好好。”柳一銘被戳得癢癢忍不住往后一猝,表情猙獰地連連點頭。
轎廂即將落地。
林知夕嘆了口氣從柳一銘身上下來(?)——一個一米八五的大漢,剛剛都快躺人家嬌嬌弱弱柳一銘同學身上了。
“九點半了欸。”林知夕看了眼手表。
“這麼快?”柳一銘瞪大了眼,“什麼啊!要回去了嗎?”
林知夕嘆了口氣:“還要坐那麼久的車。公寓十一點落鎖。要不......”
還不等柳一銘回答,林知夕就又嘆了口氣:“算了。我們要守住道德的底線。”
“其實吧,也不是不行。”柳一銘腦海里浮現起出某些畫面,想著想著臉又紅了,“只不過。”
“別只不過了。”林知夕看向他,“我們今晚能玩的都玩了,也該回去了。”
柳一銘眉心一蹙,想了想也只能點頭:“好的吧。”
上了網約車,林知夕又一腦袋靠在了柳一銘肩上——“你今天脖子不舒服嗎?昨晚落枕了?”柳一銘忍不住吐槽。
“沒。就是想這樣。”林知夕在他肩頭蹭了蹭,“你嫌棄我?”
柳一銘笑著看向他:“我怎麼敢嫌棄你啊。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天天都在祈禱你別嫌棄我。”
“為什麼啊?”林知夕皺了皺眉。
柳一銘思忖片刻,說:“其實吧,我真的沒想到會遇上你,還是在我十八歲生日當天、我上大學的第一天。你就是出現在我生命里的一個意外,一個美好的意外。
你太好了,無論從哪方面看你都是人間頂配。而我......我一點都不好,就很普通,何德何能配得上你啊。所以從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心里一直很慌,怕你嫌棄我,厭煩我,離開我......”
說著說著柳一銘覺得鼻尖一酸,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頂配?”林知夕指了指自己,“我哪里算得上頂配啊......”
“你是要我把你的優點一一列出來嗎?”
林知夕唇角輕輕拂過柳一銘的脖子:“也不是不行。”
“呵,剛剛那一段話你就抓住了兩個字,原來是要我夸你啊。”柳一銘佯裝冷然一笑。
林知夕坐起身來,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別這樣想。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不然不會和你在一起。你真的很好,你別這麼卑微。感情里兩個人應該是平等的。”
“嗯。”柳一銘看見林知夕眼里閃起碎星般的光,心里一動,強忍住眼淚,“好。”
下了車,兩人聊著笑著走在學校里。今天萬圣節,快十一點了,校園里卻并不冷清寂靜。
“同學!同學!”忽然迎面兩個女孩子攔住了他倆,然后遞過來一把糖。
林知夕蹙起眉,柳一銘知曉其意就笑著接過了那一把糖果。
“今天萬圣節嘛,我們是來發糖的。”
發糖?柳一銘忍不住滿臉笑意。
“謝謝啊!謝謝!”柳一銘今日份的開心更多了一丟丟。
兩人正準備走,其中一個女孩忽然問林知夕:“同學你有對象嗎?”
林知夕一怔,柳一銘眉頭一皺,都不說話,氣氛瞬間有那麼些許尷尬。
“他有對象。”柳一銘斂了笑意,嚴肅地說。
“啊?”那個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另一個女孩笑著打趣道:“那可以加個QQ或者微信嗎?”
林知夕剛想說什麼,只聽柳一銘強硬地說:“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