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一銘被剛剛林知夕遞過來的眼神驚著了,不敢對上去,轉而低下了頭,心跳一點沒有放慢,憋得難受。
“先吃早飯吧。”林知夕看了下周邊,就一家面包房。
他指了指那個招牌,問:“吃這個行嗎?”
“行。”到現在這里了他還敢挑什麼嗎......
剛走進面包房,柳一銘就接到了電話,他轉頭對林知夕說:“我先接個電話,你順便給我買了。待會兒我把錢給你。”
林知夕一怔,轉而點了點頭:“好。”
柳一銘打完電話轉過身來,看到林知夕手里只有一袋吐司。
他眉頭微微一皺,先把正事給說了:“那個,那個學姐讓我們趕快過去。”
“我們花還沒買呢。”林知夕打開了吐司的包裝。
“她說我們那個節目提前了,現在就要開始第一輪排。”柳一銘頓了頓,繼續說,“至于那個花,我跟她說了。她說中午第二次排完時間還長,我們吃了飯再去買,然后換衣服和搞妝發。”
“好吧。”林知夕拿了一塊出來吃了,然后把吐司袋子遞給柳一銘,“吃。”
柳一銘忽然臉上飛起紅暈,大腦一片空白,一種熟悉的感覺席卷全身,手抖著接過袋子,說:“你,你這個......”
“啊?”林知夕唇角漾起淡淡的笑意,“那個,你早飯吃不了多少。這個的話最多兩塊就飽了,我怕給你買了別的,浪費。”
嗯,他還是他,勤儉節約的他。
“想得真周到。”
“我們快過去吧。”林知夕一塊吐司已經下肚,朝柳一銘探出手來。
柳一銘連忙把袋子遞給他,臉上的緋紅一點沒減。
林知夕接過袋子,柳一銘轉過身去。
“你怎麼又臉紅了?”
柳一銘聽到林知夕低聲喃喃,下意識地轉身——林知夕嘴里叼著吐司,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柳一銘忙地轉身,在林知夕看不見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聲音卻強行壓低:“搞快點。”
騎車回了學校,在去演播廳的路上,林知夕忽然問:“最近過得怎麼樣?”
柳一銘怎麼也沒想到林知夕會問這個,不禁一驚,大腦高速運轉尋找一個合適的回答。他心中苦澀滋味翻涌不停,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段時間的那種無力感。
整整一分鐘,他才開口回:“不好,一點也不好。感冒發燒,扁桃體發炎。上課聽不進去,更別說復習了。生活一團糟,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歸正軌。”
林知夕愣在了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他對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走吧,去排練了。學姐現在可能很抓狂。”
第45章
上午的彩排結束了,柳一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林知夕看了一眼柳一銘也不說話。
“柳一銘和林知夕你倆快去買花,然后吃完午飯快去換衣服,然后過來化妝。”學姐見這兩人表情都有些奇怪,忍不住說,“你倆還杵在這兒干什麼?快去啊!”
“好好......”柳一銘飛快地瞥了林知夕一眼,轉而默默低下了頭。
林知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吧。”
柳一銘一愣,仿佛剛剛那一掌是落在他的心上一般,一種奇妙的感覺在身體里流淌開來。
“嗯嗯......”柳一銘大腦一片空白,宕機似了的完全不動,林知夕抬腳往前走了,他還怔在原地。
林知夕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說:“走啊!”
“哦哦......”柳一銘跟在他后頭,壓低了步子,盯著他的后背,心跳愈來愈快。
和早上一樣,騎著共享單車,柳一銘跟在林知夕后面,東繞西繞找到了一家花店。
“老板,有玫瑰買嗎?”柳一銘進門就問——嗯,門口就擺著呢,一簇簇的紅的白的黃的橙的藍的......應有盡有。
老板指了指:“那兒呢。”
柳一銘挑了幾支紅玫瑰,付了錢,轉身看林知夕,正拿起一支白玫瑰細細端詳著。
“老板這個能包裝一下嘛?”林知夕拿著白玫瑰問老板。
“你要怎麼包?”
林知夕跟老板說了他的思路,老板領會其意,拿了一堆彩紙給林知夕看——林知夕皺著眉毛思考了大半分鐘,最終敲定下了。
林知夕拿著那支包裝好的白玫瑰,眼里漾起笑意,問林知夕:“好看嗎?”
好不好看關我屁事,又不是買給我的,神經病。
柳一銘臉上微微泛紅,抿著唇回答:“好看。”
“嗯。”林知夕垂眸看著那支玫瑰,“我也覺得好看。”
柳一銘自從今天早上聽了那首《When I was your man》之后,時不時的腦海里就會自動播放起那句“That I should h**e bought you flowers and held your hand/Should h**e g**e all my hours when I had the chance......”
失戀的這段日子,聽什麼歌都覺得是在唱自己。
我早該送你玫瑰,緊緊握住你的手,我早該在那時候多花些時間陪你。
我的自尊,我的自負,我的奢求與自私,讓你離我而去。
想到這里,柳一銘鼻腔里翻滾起酸澀滋味,眼角沁出一滴淚。
他連忙抬起手用袖子擦去,緊咬著唇,心里自然不平靜,掀起的波濤逼得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臉漲得通紅。
為什麼啊,為什麼我們會分手?
為什麼啊,為什麼他不愛我了?
都是你自己作的。
“你怎麼了?”林知夕注意到柳一銘的異樣。
“沒,沒什麼......”柳一銘強行擠出一絲笑,“我怎麼了?我很好啊。”
“你真的很好嗎?”
“不好。”柳一銘低下了頭,有些哽咽,“好與不好,都和你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