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
本來這何遠就整天找借口粘著路爺了,要是給他監督路爺還得了?!
有他整天在偶像面前說自己壞話,自己還怎麼成為偶像的左膀右臂?
何遠看向王翔宇,眼底的笑意加深:“那讓你監督?”
王翔宇忽然覺得脊背一陣發涼,“算你識相”到嘴里又噎了回去。
這是從遇見何遠以來,路岸第一次看見何遠和王翔宇對話。
路岸本來聽見吵架腦門就突突地疼,瞥見旁邊笑盈盈的何遠就覺得更煩了。
這特麼還笑得出來?
居然被人一唬就慫成這樣?
勞資都想檢查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帶把了!
“你有眼睛長后腦勺?”路岸一看見何遠就為他們男人感到呼吸不暢,指望他和人剛還不如指望路溪數學考一百,只能把話頭指向王翔宇,語氣不耐,“他近他監督,你給勞資安分點,別整天嘰嘰喳喳地挑事。”
“就是!人家同桌哪有你什麼事?”林文玉附和,表情義憤填膺。
“就是!你湊什麼熱鬧!”
“就是!”
“??”
王翔宇一臉懵逼,自己平時雖然混但也不欺負女同學,今天就罵個何遠也沒動手,怎麼就成了這些女人的公敵了呢?
而且就連我男神也……
王翔宇悲痛欲絕,下意識又看向路岸,卻對上何遠似笑非笑的表情。
救心丸!快!!
聽到上課鈴響起,路岸長舒出一口氣坐下,一頓。
等等……
勞資為什麼要人監督??
“謝謝岸岸為我說話~”何遠看著一臉便秘的路岸笑道,“我一定時時刻刻認真監督岸岸學習~”
路岸:艸……
“不是,我就……你臂上那什麼?”
路岸剛打算讓何遠該干嘛干嘛,那涼快滾哪,就看見何遠支起的右手上的袖子滑下來半截,露出一小段繃帶,下意識問出口。
他這才注意到何遠在大夏天一直穿著外套。
何遠把袖口往上一擼,挑眉笑:“我能當做這是岸岸對我的關心麼?”
路岸面無表情:“不能。”
誰管他,像他這種弱雞,沒準被蚊子咬了一口都要捆個六七層。
雖這麼說著,路岸眼神卻忍不住往那瞟。
同學身上纏繃帶,而且纏著繃帶的面積似乎還挺大,剛剛何遠袖口滑了半截也不見盡頭,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雖然我知道我好看,也非常愿意讓岸岸多看我一會兒,但我也得監督岸岸好好學習……”何遠撐著頭,眉頭輕蹙,“真難抉擇。”
有些人只要輕輕蹙眉,就好像值得擁有世界上所有的憐愛。
直男路岸:“那什麼…你是不是有皮膚病什麼的?”
何遠的表情僵住:“……”
路岸看何遠一瞬間凝固的表情,覺得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了:“嗯……它傳染嗎?”
“別介意哈,我就隨便了解一下,沒有歧視的意思……”
何遠突然笑出聲,聲音悶悶低低的聽著很舒服。他笑了好一會兒后喉結動了動,然后自顧自地給自己灌了口礦泉水。
有時候路岸也會想,何遠這種又慫又娘的人怎麼會有這麼男人的嗓音。
簡直暴殄天物!
剛準備多說兩句來掩飾不道德的路岸被何遠突如其來的抽風弄得一臉懵逼,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剛在講笑話。
“我摔了一跤。”何遠說。
“啊?”路岸不明所以。
“我這是摔跤蹭的。”何遠笑道,“不是皮膚病,也不傳染。”
蹭了一下綁成個粽子一樣?
真實弱雞。
路岸鄙夷著扭回頭,和講臺上的物理老師對上。
這個教物理的小老頭顯然已經默默注視了兩人良久。
班上的其他同學們也默契地安靜注視著兩人,其中王翔宇的眼神最為炙熱。
“……”
這場景有點熟悉。
“聊的還開心嗎?”物理老師皮笑肉不笑道。
“你們兩個到后邊站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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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路岸牽著自行車出來果然又遇見了何遠。
“岸岸捎我一程?”
“……”
“為了確認你放學后是馬上回家而不是偷偷去蹦迪,我決定勉為其難地讓你捎一程。”何遠倚著車棚邊的欄桿,懶洋洋道。
嘖。窮得坐不起車就直說坐不起,還整得花里胡哨的。
路岸一腳跨上車,不耐道:“快點的!磨磨唧唧!”
勞資以前也算威風,怎麼一回學校就給人當車夫了呢?
路岸也不管后面的人有沒有坐穩,自顧自蹬著自行車騎得飛快。
后面的人似乎湊近了一些,路岸覺得熱得慌,不禁蹬得更快了。所以當他看見前方施工的路牌,他仿佛看見了自己頭破血流的模樣。
他不該嘲笑何遠,要是他怎麼摔出去,不僅手臂要纏繃帶,就連他這張俊臉也難逃一劫!
路岸還在懵就感覺到后面的人的胸膛貼上自己的后背,原本還似有似無的氣息瞬間濃郁,包裹住了他整個人。
何遠的手迅速覆上路岸的手背,他的手很大,隔著路岸的手抓住車頭往右狠狠一扭,車身迅速向邊上甩去。
路岸終于回過神來,兩人齊齊伸腳穩住重心,貼著地板摩擦了一小段距離。
自行車堪堪橫停在施工地邊。
路岸的小心臟“砰砰砰”跳了半晌,才從即將缺胳膊少腿的陰影中緩過來,這才注意到前方地面原來塌陷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