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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可是你要求的補課!
路岸一瞧他這態度就來火,想噴他但腦袋一陣陣抽痛,別說動動手指打字了,他現在連眼皮都懶得抬,于是干脆也不回信息了,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周一早上。
路岸蹬著自行車來學校遲了到,一路面無表情地踩著同學們的讀書聲走進教室。
可能是他邁步子的樣子過于氣定神閑,和身后擠著進教室的幾個人形成鮮明對比,講臺下的同學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這一瞧就半晌沒移開。
路岸中規中矩地背著書包,頭發有些凌亂,一撮頭發倔強地立在他的后腦勺,雖然臉上無甚表情,但眼眶微微泛紅,眼底浸了層水霧。
眾人的視線定格在他頭頂晃動的那撮毛良久。
居然……居然有點可愛??
王翔宇也不管早讀已經開始,朝路岸招手就喊:“路爺早!”
路岸點點頭沒應聲,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何遠抬眸看了他一眼。
“路爺路爺!”他一坐下,后座的小伙兒就學著王翔宇的調調喊他,待路岸轉過頭來時才笑嘻嘻道,“借我抄一下生物作業唄~”
路岸木著臉將所有作業都推到他桌上。
小伙兒一愣,咧著嘴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誒我只要生物就行!路爺今天也太大方了吧!”
要放在以前路岸鐵定是要擰著眉罵他一句“麻煩”,然后才一臉不耐地將作業甩給他。
路岸頓了頓,伸手想把其他的作業拿回來,但手還沒碰到,作業本就被對方壓住。
“拿都拿我桌上了,您就都借我抄了吧~”
路岸伸出去的手停頓在半空中,視線還停留在被壓著的作業本上,似乎走了會兒神,好半天才收回手,后腦勺的那撮毛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
小伙兒見路岸那呆呆的樣子樂了:“路岸你今天還挺可愛!”
路岸面無表情地將所有的作業都扯了回來,然后轉身、塞抽屜,一氣呵成。
“誒誒誒!別啊爺!我就開個玩笑!您最帥了!”
路岸沒應他,將書攤在桌上卻沒有開口讀,只撐著腦袋一頁頁翻。
他實在是太困了,才翻了一會兒,雙眼就漸漸失去了焦距,眼皮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墜。
正要睡著的當頭,路岸手肘一滑,嚇得一激靈,睜眼就對上何遠的視線。
何遠原以為路岸早讀睡覺還自己下了自己一跳這種糗事被他看見肯定是要不爽的,結果路岸只是看了他半晌,等到眼底的水霧散了才朝他伸出手。
“什麼?”何遠掃了眼路岸干凈的掌心。
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路岸終于皺了皺眉,開口:“試卷。”
聲音有點啞,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像是個剛睡醒的奶娃娃。
四周的同學們紛紛轉過頭來。
路岸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他就知道他不應該說話!
何遠一頓:“你生病了?”
那不廢話麼。
路岸沒應聲,也懶得發脾氣,木著臉繼續伸著手,眉梢眼角寫滿了不耐。
“我還沒寫完呢。”何遠輕笑了一聲,撐著頭回答得理直氣壯。
沒寫完你還給老子笑??
路岸瞇眼:“你這什麼態度?”
明明說著威脅的話,但配上這嗓音橫聽豎聽都像是受了委屈,可憐巴巴的樣子。
何遠的眼神暗了暗,微笑道:“我寫試卷可慢了,岸岸還是睡醒了再看比較好。”
“你還挺得……阿嚏!”路岸脾氣剛上來就打了個噴嚏,現在不僅眼眶紅了,連鼻尖也泛了點粉。
本來醞釀了點脾氣現下又被個突如其來的噴嚏打沒了,路岸無力地擺了擺手,說了句“隨便你”,然后自顧自將頭埋進胳膊里睡了。
老師也知道他不舒服,路岸趴了幾節課也沒人喊醒他。
路岸睡得昏天地暗,夢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夢見第一次見到趙欣然時她澄澈的雙眼,夢見自己為趙欣然干架的樣子,夢見趙欣然含著淚將半箱的情書放在他桌上,夢見自己點燃書信,晃動的火光映著自己漠然地臉,最后夢見何遠湊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我怕你后悔。”
有什麼事情能比他干的那些非主流事兒更令他后悔??
迷迷糊糊間,路岸感覺到有人往自己身上鋪了個東西。
他吸了吸鼻涕,抬起頭來就看見一包紙巾懟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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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岸擰眉。
“擦擦鼻涕。”何遠挑眉,伸手把披在路岸身上的衣服拿了回來。
路岸沒接紙巾,他現下腦子里宛如漿糊,還沒從夢里緩過來,一聽到何遠的聲音便脫口而出道:“怕我后悔什麼?”
何遠一愣,盯著路岸朦朦朧朧的雙眼半晌,然后勾了勾唇,抽了張紙巾按在路岸紅彤彤的鼻尖。
“沒什麼,我后悔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何遠:我不把你掰彎會后悔一輩子。
☆、第 19 章
你又后悔什麼?
路岸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因為生病變遲鈍了,實在是捉摸不透這男的腦子里想些什麼。
他現在一思考就腦袋疼,干脆也不想了,他后悔橫豎也不會關自己的事,愛咋地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