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景又回來找他做什麼?浪子回頭?
路岸好奇得心癢癢,但問出來沒準會揭了何遠的傷疤。
只不過低頭幾秒的時間,路岸再次抬頭時眼底就只剩憐憫了。
簡直沒什麼比曾經擁有更慘的了!
路岸突然理解了何遠“沒錢吃飯有錢買鞋”的腦殘行為了。
路岸又想起剛剛何景提到的何遠十八歲的生日,拍拍何遠的肩膀:“你生日要是不想和那男的一起過的話,我帶幾個同學下課后帶你去外面慶祝一下,怎麼樣?”
路岸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請客,畢竟你生日。”
何遠笑了,笑容比頭頂的月亮還要勾人。
“好。”
路岸看得愣了愣,別開視線:“很晚了,先回家吧。”
何遠才坐上王叔的車就收到了吳倩的來電。
“母上大人今天的聲音又動聽了不少。”
“我還沒說話呢……”
“大概是您動聽的嗓音不是人盡皆知麼~”
“貧!我說正事兒,遠遠你明天十八歲生日去請幾天假,我帶你出去度假。”
“生日當天不行,我晚上約了朋友出去吃飯。”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誰?上次那個補習的小男孩兒?”
何遠嘴角上揚:“是。”
“……那行,后天出發可以,遠遠玩得開心就好。”
吳倩叨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從抽屜里拿出幾本耽美小說攤在桌上。
此時車已經快到何遠院門口了,何遠大老遠就看見院門口停著輛車,車邊站著的何景正在和門衛說著什麼。
何遠的眸色深了深。
作者有話要說: 何遠:我說過你來不了的【微笑】
☆、第 24 章
“你在找我嗎?”
何景聽見何遠懶洋洋的聲線,一轉頭就被人朝著面門甩了一拳。
保安見狀迅速地縮回頭裝作沒看見。
這拳頭又準又狠,何景一瞬間被這股力道甩在地上,原本鼻梁上架的眼鏡被掀飛落在遠處,露出了那對鳳眼。
露出了這對眼睛,何景看起來終于和何遠沒那麼相似了。
跌在地上的何景只覺得耳邊一陣嗡鳴,眼冒金星,緩過勁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鼻血已經順著脖頸流淌到了衣領。
他抬頭,見何遠用另一只手從兜里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剛剛揍人的手,一寸一寸不落下一絲指縫。擦完,何遠抬眸,笑盈盈地在何景的臉上掃了一圈,滿意道:“這樣看著舒服多了。”
何景看著何遠眉梢眼角的笑意,仿佛看見了一個惡魔。
“是不是很吃驚?”何遠又掃視了一圈何景驚愕又恐懼的表情,眼底的笑意漸濃,“我不僅不乖巧還很暴力。”
“而且……”何遠揚了揚唇,“也沒你想象中的那麼蠢。”
何景擦了擦流淌的鼻血手一頓,瞇了瞇眼:“你就這麼恨我?連和我出去吃頓飯都不愿意?”
“我怎麼會恨你呢?”何遠彎了彎眉眼,“我只是看見你覺得倒胃口罷了,你說倒胃口還怎麼吃飯?”
何景:“你什麼意思。”
“我對你的面子沒什麼興趣,所以你最好別來煩我。”何遠慢悠悠地從兜里掏出手機,往何景那拍了一張,掃了眼照片上何景怨恨又狼狽的表情,滿意地勾唇,“不過假如你再來煩我,我可不保證這張照片會不會出現在你們學校的論壇上。”
說完,不等何景做出反應,何遠就自顧自地伸了個懶腰,敲了敲保安亭的玻璃窗。
“你的生日禮物我很滿意。”
院門打開,何遠不緊不慢地邁腿往里走,留下何景坐在原地。
良久,何景站了起來。他就著外套擦干凈臉上的鼻血,然后將外套脫了搭在胳膊上,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別墅樓上的窗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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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岸昨晚熬夜刷數學題睡過了頭,一路飆車才勉強踩著鈴聲進教室。
他一進教室才注意到沒有讀書聲,大家的見他進來,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
路岸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皺著眉朝前邁了兩步。眾人的視線也隨著他移了兩步。
路岸:“…………?”
路岸沉默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整整齊齊干干凈凈,也見沒穿反。
路岸也懶得管了,抬頭就想往自己的座位走。他的視線在落在自己桌上的時候一頓。
一封造型浮夸的信擺在桌面,它的體型龐大到幾乎占據了路岸的半張桌子。
路岸的瞳孔一縮,覺得雙眼辣的慌。
這什麼玩意兒??
不會是情書吧??
我不是從昨天開始已經是gay了麼!!
等等……這不會是男的送的吧……
路岸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好半天才挪動腳回到自己的座位,顫顫巍巍地抓起信封。
居然還挺厚實??
上面沒有署名,封面只有無數個花里胡哨、五顏六色的愛心將一整個信封的每個角落都塞得滿滿當當。
見到沒署名,路岸二話不說就將信往后座的小伙兒那一塞,干笑兩聲道:“你的吧。”
愛誰誰,反正不能是我的。
小伙兒連忙擺了擺手:“可別了,那幾個小姑娘可清清楚楚問的你的座位。”
路岸:“…………”
幾個??
他硬著頭皮打開,拉出里面那一疊信紙,入目就是滿滿當當的字,字跡各式各樣的。
路岸瞇著眼仔細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