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路岸都不太清楚。
路岸已經帶何遠進行到沖刺階段,何遠的睡眠時間下滑的同時,題目的正確率上升了不少。
臨考的前一天晚上,大家反而放松下來了,王翔宇在教室里和李建達劃拳互抽古詩詞,整個教室都回蕩著他們的笑聲。
由于這笑聲過于魔性,路岸聽著沒法兒專心復習。
他偏頭看了何遠一眼。
這段時間為了揪何遠上課睡覺,路岸養成了時不時轉頭看一眼何遠的習慣。
何遠沒趴下也沒撐著腦袋,他一手隨意地壓著書,一手捻著筆,脊背挺直,微低著頭,視線落在筆尖按的著的地方上。
路岸覺得何遠認真的樣子還怪好看的。
他正準備移開眼,就看見何遠轉過頭迎上了他的視線。
“岸岸終于打算對你美貌的同桌下手了麼?”
路岸對上何遠的眼睛。
何遠的瞳孔顏色明明很淺,但每次都能清晰的映出路岸的樣子。
一想到這,路岸心里又涌上那股怪異的感覺,就像是當時何遠在天臺握住自己的手時的那種怪異。
路岸正愣神,就看見何遠的掌心從自己的眼前晃過,很干凈,晃過鼻尖時飄來淡淡的肥皂味。
“有事?”
路岸回過神,腦海突然浮上一個的念頭,讓他的腦子瞬間當機了。
他不會真特麼喜歡上何遠了吧?
☆、第 34 章
路岸迅速扭回頭豎起書本,雙眼緊盯著課文。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勞資怎麼可能會喜歡男人!
路岸心里這麼想著,腦子里卻開始反反復復地自動播放何遠之前說的那句“我不搞基”。
何遠雖然平時說話不正經了點兒,但也就純粹是他這人本身就騷,和他的性取向沒關系啊!
路岸覺得心頭升起一股濃濃的罪惡感,他明明感覺到何遠的視線卻無法直視何遠。
何遠盯著路岸看了一會兒,最終什麼都沒問。
路岸一整晚都沒睡好。
他夢見何遠站在自己面前,笑盈盈地朝自己伸出手。
路岸低頭看著眼前這只白皙干凈、骨節分明的手,心跳加速,非常自然地把手搭了上去。
就好像自己曾經千千萬萬次重復過這個動作。
自己的手被何遠的包裹住,像冬天將手塞進隔壁家的貓肚子下面一樣舒服。
何遠拉著他的手一路往前,到了教室門口突然停住,轉身將路岸抵在墻上。
路岸瞧著何遠漸漸放大的臉,一驚,胸腔里邊的小心肝兒差點兒要把自己的肋骨撞碎!
路岸下意識一把按住自己波瀾壯闊的胸口。
嗯。
肉夠厚實,小心肝兒應該沒那麼容易撞出來。
嗯?
??波瀾壯闊??
路岸猛地低下頭,看見自己按在胸口的手指上涂著五顏六色的指甲油。
這指甲油在陽光下鮮艷奪目,差點把自己晃瞎。
路岸瞬間睜開眼。
風從沒合攏的窗戶縫隙鉆進來,拂過路岸一身的虛汗,把路岸冷回神了。
艸??
我特麼腦子有毛病吧??
路岸沒了睡意,爬下床把之前抄的成語解釋反反復復看了幾遍,終于將心情平復下來。
考試第一門是語文。
路岸在考場門前一眼就看見了何遠的名字。學校三個字的名字居多,這考場上兩個字的名字就只有他和何遠,在這一排排長短一致的名字里顯得十分顯眼。
好在何遠的位置不和自己靠一起。
路岸掃了眼教室,沒見到何遠。
他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路岸椅子還沒坐熱就看見何遠走進教室。
不得不承認,何遠確實長得好。他一進門,班上的男男女女都不由自主地抬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只有路岸飛速地低下頭。
他一見到何遠就想起昨天那個詭異的夢。雖然在夢里差點兒被占便宜的是自己,但他羞恥的很,生怕何遠知道自己被一個大老爺們兒YY了。
“岸岸早。”
低著腦袋的路岸看見自己桌前停了兩條腿。
“早、早。”路岸僵硬地笑了笑。
何遠垂眸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發頂,聲線還是一如既往:“考試加油。”
路岸一瞬間覺得自己沒辦法加油了。
他真的太不是人了!哄騙一個直男拋棄尊嚴陪自己演戲就算了,還特麼覬覦人家!!
不、不對!一定是弄錯了!
勞資可是有前女友的,怎麼可能是彎的!
路岸看見遞到桌前的試卷才打起點兒精神來,掃了一眼試卷,一眼就看見這四個成語有三個筆記上記過。
路岸填下答案。
果然學習會讓人快樂。
待試卷被監考老師收上去,路岸抓起筆就往外溜。
雖然他覺得自己筆直如鋼鐵,但為了避免他又夢見自己成為了前凸后翹的女人,路岸還是決定這段時間不要見他比較合適。
“臥槽!這特麼不是填最后一句嗎?”
路岸一過轉角就聽見王翔宇的嘶吼,他抬頭看見王翔宇擠在往前挪動的人群中,難以置信地揪著身邊的李建達,仿佛李建達發表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