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青春張揚、肆意,被定格在這兩張照片上,也被定格在彼此的回憶里。
未來可期。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挺久,還是決定在畢業照這個圣神的時刻結尾(大綱的結尾還要在前面一點兒)。
第一次寫小說,挺新鮮,感謝各位一直一來的陪伴~
新坑《渣男遇直男》
☆、番外1
高考的前一天,教室出奇的安靜。
路岸盯著書本卻走著神,走著神卻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
要結束了。
但回首過去,仿佛前幾天自己還拎著一麻袋的書踏進教室。
那天,他在墻角第一次見到了何遠。
何遠低著頭,白白嫩嫩、柔柔弱弱,只會垂著頭讓人調戲。
后來,他在小巷第一次認識了何遠。
何遠掀著眼皮,冷漠暴戾、干脆利落,轉身就帶著自己鉆進了自家的保時捷。
路岸曾經覺得自己的高三生涯一定是冗長的,里面會塞滿了知識,卻沒想過,除了知識,里面還穿插這很多奇奇怪怪的經歷。
路岸有一瞬間慶幸自己被休學。
曾經那些煎熬又荒唐的歲月,都因為現在而變得有價值。
“誒誒!班長!”王翔宇扯著嗓門喊了一聲,將路岸的思緒拉回來。
張瑜云抬頭看向王翔宇。
“我們也搞一個現在挺熱門的那個請假條吧?”王翔宇笑嘻嘻道,“我看別的班都有在黑板上寫。”
張瑜云思索了一下,道:“大家有異議嗎?一會兒大家排隊在申請人的位置上簽名。”
“好——”大家異口同聲道。
張瑜云搜出模板,讓班上一個寫字比較瀟灑的同學上黑板寫請假條。
那同學才將將寫完請假條這幾個字,就被班主任的聲音打斷。
老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門口,盯著黑板上的三個大字呵斥道:“不準寫請假條!不批不批!你們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看點書!”
王翔宇撇撇嘴:“老張你也太古板了吧?別的班的都這樣啊,咱們復習也復習的差不多了,也不急著這一時啊。”
班上的其他同學雖然沒吭聲,心里也一樣有些憤憤不平。
班主任沒答話,轉身把黑板上的請假條幾個字擦得干干凈凈。
他捻起粉筆,在黑板上洋洋灑灑寫下幾個大字。
前程似錦、未來可期。
同學們看見這兩個成語一愣,就見老張轉身放下粉筆,抬起頭來,眼眶泛紅:“別以為騙我批了請假條你們一個個就不用來看我!還有布置考場的這兩天回去給我好好復習!要是考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群小崽子!”
同學們覺得鼻子一陣泛酸,沒說話。
老張:“聽見沒有!”
同學們顫著嗓音道:“聽見了——”
老張:“再大聲一點!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同學們:“聽見了!!”
吶喊聲在走廊里回蕩了兩圈,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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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岸檢查完最后一遍試卷,放下筆,將視線落在窗外。
窗外是熟悉的走廊,走廊邊上的花壇上冒出一朵朵粉粉嫩嫩地含羞花。
開學那會兒學校組織給班級門口的花壇翻新,他們班種了很多漂亮的花,可最后活下來的只有這些含羞草。
路岸也沒想過,自己高考的最后一門考試居然是在自己的班級。
在自己的主場里,連這些英語題都寫起來順暢了不少。
結束鈴聲響起,試卷被收上去,路岸走出考場。
廣播開始播放《夜空中最亮的星》,歌聲響徹整個校園,像是在送行,又像是在告別。
路岸嘆道:“結束了。”
“是開始。”
路岸轉頭,看見何遠立在自己的身后,笑瞇瞇地伸手覆在路岸的手背上。
“考得怎麼樣啊?”班主任笑瞇瞇地走來。
他一身大紅色T恤,T恤的下擺勒著他肚子上的游泳圈。
“還行。”路岸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老張挺著肚子拍拍路岸的肩膀,又拍拍何遠的肩膀,“當然!你們兩個無論考得怎麼樣!回去好好玩!享受一下這個長假!”
“你們先別聊了!”林文玉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停在這幾人跟前喘著氣,“快來教室一趟!”
“出什麼事了?”班主任一聽挺著急,以為班上有同學考試沒考好,尋死覓活,連忙問道。
“您去就知道了!”林文玉攬過班主任都胳膊,又回頭沖路岸和何遠眨眨眼。
路岸和何遠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老張一邊跑得頭上冒汗,一邊措辭怎麼安慰這些小孩,不一會兒就被帶到了教室門前。
只見教室的中間被騰出了一個位置,中間的幾張桌子并著,上面放著一個漂亮的蛋糕,正冒著燭光。
而蛋糕的后面除了站著一排排學生外,還有各科的老師。
只剩班主任沒到了。
班上的同學一見到班主任,就開始齊聲唱歌。
這首歌正是當時教師節唱的《你是我的眼》。
班主任鼻子一酸。
離上一次聽他們唱,已經快一年了呢。
這群小毛孩,已經成長為非常優秀的孩子了。
站著的老師們紛紛淚目了,跟著唱了起來,其中班主任哭得最大聲,撲進芳姐的懷里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路岸這次終于聽見何遠唱歌了。
他的聲音很低,像天邊的星星掩在幾縷云后頭,飄渺,卻仍然透露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