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上看人說,愛是沒有回報也心甘情愿,愛是除了愛以外再沒有更好的解釋。
江云意覺得自己對傅巖風的感情是愛,哪怕得不到同等的回應。
就是這一刻,他覺得什麼都值了,因為傅巖風也愛他。
江云意側身圈住傅巖風的腰,想說什麼,又沒能說出來。
他前幾天白天閑來無事拿傅巖風書桌里的初中課本看,意外找到兩張沒被處理掉的試卷,都是初三的,考生名是傅巖風,一張英語卷子只有作文扣了一分,一張數學卷子滿分120拿了116。
江云意記得自己上初中的時候,年級第一的英語和數學成績也才差不多如此。
不求富貴,哪怕傅巖風出生在一個尋常家庭,都不會像現在這樣辛苦。
又不是不會讀書,明明是成績這麼好的人。
原來傅巖風每一次叫他好好學習都不是說說而已。
傅巖風忽然覺得脖子濕濕的,扳過江云意的臉一看,才發現是他臉上的淚。
傅巖風沒問江云意哭什麼,只是把他摟得更緊。
為生活流淚無需問為何,只因千百種理由說不盡生活的無奈,有些東西老天要你受著,你就躲不開。
傅巖風從前不理解,家里最窮的時候吃不上一粒米,吳文霞寧去求人都要有一碗飯祭拜神靈。
現在他好像懂了,只要心里頭還有個念想,日子再難都能捱下去。
還好,神靈憐憫他,給了他一個江云意。
第39章
一轉眼江云意已經來了五天,離別的日子近了,他就慣xin睡不好,傅巖風也沒睡,伸手把他摟進懷里,低頭跟他說話。
兩人頭碰頭,一直聊到夜深。
第二天早上傅巖風沒去店里,去鎮上車行租了輛轎車回來。
江云意馬上要回去了,剛好最近吳文霞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腿腳也能走了,于是傅巖風昨晚臨時決定,一家三口一起去市里玩一趟,順便送江云意去市區坐火車,省得他回去時再辛苦轉車。
吳文霞好久沒出門,一聽說能跟倆孩子一起,自然是欣喜的,但也不忘擔憂問兩句:“店里生意怎麼辦?”
傅巖風說:“有人看著,走個兩天沒事。”
江云意后天下午的火車,算上今晚,統共會在外面住兩個晚上,于是傅巖風和吳文霞也簡單整理了行李,幾個人的行李袋往后備箱一放,一下有出遠門的感覺。
中午吃過飯才走,傅巖風炒菜時,江云意就拿著小板凳坐在灶間,在手機上玩俄羅斯方塊。
不過沒玩一會兒就跑去跟傅巖風貼貼了,畢竟以前在傅平坤家,他電腦游戲都玩過了,手機游戲只能是獨自一人打發無聊用的,只要傅巖風在,兩人就算相對無言,江云意也永遠不會覺得無聊。
傅巖風好像不這麼想,嫌他占地方,用胳膊肘給他推開了。
“我走了!”江云意氣呼呼走出灶間,像是氣得不行了。
傅巖風在心里數還不到十個數,腰重新被人從后面抱住,身后那人把臉貼上來在他脖子上蹭來蹭去,說:“我回來了。”
傅巖風轉頭給這人安排事情做,要他把蒸好的米飯盛起來。
江云意領旨,松開他的腰乖乖去盛飯了。
傅巖風沒娶過老婆也見過別人家老婆,就沒見過這麼黏人的。
當然這話不能叫江云意聽見,不然又該跟他鬧別扭。
下午準備出門的時候,江云意又去給大黃喂菜葉,但大黃吃他們中午剩的飯已經吃夠了,就搖尾走開不理他,他不甘心,追著大黃念念叨叨,要大黃再吃一口菜葉子。
最后江云意是被傅巖風拎上車的。
江云意撲騰著想起來問:“大黃自己在家沒問題吧?”
傅巖風回他:“平時也不要人看著。”
傅巖風家后院留有個狗洞給大黃,大黃平日皆是自力更生,不怎麼需要人管,跟大多數農村土狗一樣。
怕吳文霞暈車,就讓她坐副駕駛,江云意自己也樂意坐后頭,就挨著坐在駕駛座位正后方,感覺好像離傅巖風更近一些了。
比起坐班車,自駕去市里要快很多,晚飯前就到了。
雖然出游計劃臨時,但傅巖風不是完全沒安排,他之前有段時間經常送貨到市區,單最多的時候一天要跑兩個來回,雖然沒在這邊生活,但對這邊的生態也算熟悉。
下午到了以后,先找了家地理位置好的旅館辦理入住。
他們開兩間房,就在對門,吳文霞自己一個單間,至于傅巖風和江云意,一開始前臺默認幫他們開了有兩張單人床的標間,傅巖風不懂這個,江云意進房間看了一眼,紅著臉跑去問前臺能不能換成大床房。
前臺疑惑撓頭,然后把他們那間換成大床房。
興許是到市區的路都平坦,沒走多少山路,所以吳文霞這趟長途坐得比以往都輕松,在旅館簡單休息一下,就差不多到晚飯時間。
旅館邊上就是一個占地面積不小的人民廣場,吳文霞拄著拐走得慢,江云意就挽著她,左手挽她,右手挽傅巖風,三個人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