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剛做過,現在也不早了,江云意沒有再做的意思,單純過把手癮。
沒硬都這麼大,難怪要把他弄死。
房間哪哪兒都擠,從廁所到床頭,過道一次只能過一人,江云意洗完澡出來直接從床尾爬上床。
沒有吹風機,傅巖風平時也是隨便拿毛巾往腦袋上掃兩下,現在剪短了就更不需要吹風機了,但怕江云意著涼,還是拿干毛巾幫他搓了好一陣頭皮。
江云意坐在床上,乖乖讓人幫他擦頭,身子隨著頭發和毛巾的糾纏搖搖晃晃。
幫江云意把頭發擦到九成干,傅巖風去廁所把剛才洗澡時順手洗起來的衣物拿到走廊上去晾,回來看見江云意倒在床上,面對著墻壁縮成小小一團,看樣子是睡著了,呼吸聲均勻。
傅巖風躺上去,江云意就轉過身來抱住他的腰,眼睛還閉著。
抱著江云意,傅巖風睡了幾個月以來第一個安穩覺。
兩人挨得近,早上傅巖風起床時江云意也跟著醒了,一骨碌爬起來坐在床上,身體是醒了,閉著眼意識還不知神游在哪里,“幾點了……”
傅巖風說:“七點,還早,再睡會兒。”
江云意費力睜開眼,眼皮又很快耷拉下來,嘴巴一張一合道:“你早上要去哪兒?還沒睡幾個小時呢……”
確實沒睡幾個小時,傅巖風沒回答他,看他困得不行,就直接把他放平在床上,再幫他把被子蓋上。
刷牙洗臉的工夫,傅巖風從廁所出來,看見江云意已經爬起來把被子都疊好了,正坐在床沿綁鞋帶。
傅巖風問:“你起來做什麼?”
江云意側身一翻從床頭翻到床尾,起身擠過他身邊,也進了廁所,“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好。
”
刷牙的時候聽到開門聲,意識到傅巖風要出門不等他了,江云意含著牙刷就沖了出來,“你你你——”
傅巖風把他轉了個面重新推進廁所,“沒走,開門通個風。”
早上在巷子口,一人一碗米粉下肚,傅巖風到底沒讓江云意跟著去碼頭,吃完早飯就給人送到醫院附近的圖書館去。
下了車,江云意還扒著車門不放,跟人討價還價:“我就跟你去看一眼,不吵你。”
傅巖風讓他把門關上,江云意不關,傅巖風沒把話說第二遍,只是看著他,江云意自己就把門關了,小狗一樣的圓眼睛盯著人不放,楚楚可憐說:“那你下班來接我。”
下午要去看吳文霞,中午傅巖風就去接他了,洗了臉擦了身子換身衣服才過去的,車子還沒開進圖書館那條路,遠遠就看見江云意已經站在路口等他。
“好餓哦。”江云意一上車就捂著肚子說,“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傅巖風說:“我不會不要你。”
江云意跟平時一樣耍嘴皮子,沒想著能得到什麼回應,當下聽見傅巖風這麼一本正經回復他,也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紅著臉說了聲哦。
害怕傅巖風晚上也送他去圖書館,江云意趕忙主動招供,說自己書包里還有一本文綜的冊子,晚上可以帶去游戲廳背。
下午他們一起去看吳文霞,盡管傅巖風說她情況好起來了,可在幾個月沒見吳文霞的江云意看來,眼前這個戴著氧氣罩又一身管子、瘦骨嶙峋的老人完全不是他記憶中那個能拿拐打人的吳文霞了。
江云意坐在床邊,想拉吳文霞的手,可她手上的針管多到讓他無從下手。
他來之前還想著跟吳文霞“告”昨天傅巖風的狀,讓她“教訓”一下傅巖風,來了才知道如今吳文霞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了。
江云意揉紅了眼睛,傅巖風摁他在懷里,告訴他吳文霞是因為之前做了氣切才暫時說不出話,等過段時間封了管就好了。
走出醫院,江云意一直垂著腦袋悶悶不樂,傅巖風到一旁抽煙,江云意走過去說他也要抽,傅巖風看他一眼,順他的意,把剛點燃的煙往他嘴里送。
就著傅巖風的手吸了一口,江云意就被嗆得眼淚直流,咳個沒停,抹著滿臉的生理淚水,支支吾吾道:“煙怎麼這麼難抽……不是說抽煙可以解壓放松嗎?”
傅巖風無意告訴他是他剛吸那一下氣口不對,只道:“確實難抽,你要解壓嚼口香糖也一樣。”
江云意說:“那我還是嚼口香糖吧。”
傅巖風說:“嗯,現在去買口香糖。”
江云意說:“你也不許抽了。”
傅巖風最后吸一口,把煙掐了。
晚上江云意發現,傅巖風原本已經答應帶他一起值夜班,接了一通電話就突然變卦,無論如何不帶他了。
而他明天就得回上海,今晚是他離開前兩人最后能相處的一晚。
“是不是你們老板不讓你帶家屬?”江云意揉了一下眼睛,“你別說我是你家屬,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消費者,他開門做生意還能不讓顧客去嗎?”
“不是因為這個。”傅巖風說,“你這兩天沒怎麼睡好,明天還要坐長途,今晚好好睡一覺。”
江云意不聽他勸,“你呢?你多久沒睡好,有沒有兩個月?”
傅巖風:“我沒睡你也不睡,我沒高考,你是不是也不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