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于彗被看得幾乎要哭,他的聲音帶著顫音,細細地道:“阿赭……”
康赭終于像憐憫一樣地不看了,他一言不發地俯下身來,流連在腰際的手扣在了湯于彗的背后,一寸一寸地往上掠過。
兩人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康赭在湯于彗的齒間逡巡,冰山似乎要作火山,湯于彗頭一次感覺到康赭的體溫原來并不低,此刻他像一塊正在被高溫炙烤的巖石。
湯于彗的手被扣住,動彈不得,只能用腳輕輕地去蹭康赭的小腿。
康赭一頓,用舌尖勾了一圈湯于彗一直在往后躲的舌頭,像是懲罰性地往里一頂,湯于彗立馬發出嗚咽的聲音。
康赭撐起上半身,似笑非笑地道:“你膽子還挺大。”
……湯于彗剛要說話,就被康赭堵住了嘴巴,他的長袖t恤被完全推到上面,露出紅得發艷的兩點,康赭居然還用他的虎牙來碾,湯于彗全身一抖,腰不自覺地往上一抬,腳背一下子繃得筆直。
康赭的手從他的耳廓慢慢地逡巡而下,繞過脖子,像撫摸情人一樣細細酥酥地徘徊在他所有裸露的皮膚之間。
湯于彗像小羊一樣地去舔他的耳蝸,康赭一頓,繼而用力地往下一壓,用雙手攏住湯于彗薄薄的腰,拇指不太溫柔地來回摩華。
康赭把湯于彗的褲子推到膝彎處,而自己只是解開了腰帶,把突出的胯骨抵在湯于彗的小腹處,來來回回地慢慢磨著。
湯于彗顫得仿佛過電,他委屈又心癢,哀求一樣地道:“阿赭……”
康赭的聲音低沉得仿佛被沙裹住,“我讓你叫我什麼? ”
湯于彗劇烈地一抖,康赭順勢把自己抵上去,仿佛給足了耐心一樣地道:“叫我什麼?”
盡管咬住了嘴唇,湯于彗還是很乖地帶著哭腔道:“阿赭哥哥……”
一根手指被探了進來,但它仿佛十分游刃有余,不疾不徐地在湯于彗的穴內一寸一寸地前進,不太用力地勾勾纏纏一陣,才緩慢地容納另外一根進來。
湯于彗被磨得要發瘋,他哀怨地湊近距離,開始細密地啃康赭的鎖骨,又覺得不夠解恨,一路往上,狠狠地舔咬康赭的耳廓。
難耐的喘息被瞬間放大,康赭深吸一口氣,狠狠地用手指往深處頂了一下,湯于彗一顫,抖得幾乎不成樣子。
康赭仿佛失去耐心一樣地把手指全部退了出來,從包里拿出一支管狀的物體,用力一擠,幾乎一大半都在他手上。
他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潦草地把這一層透明擠進了湯于彗的體內。
湯于彗喘得仿佛要哭了,他艱難地道:“你涂的什麼? ”
康赭看著他,緩慢地笑了笑,“蘆薈膠。”
湯于彗咬住下唇,別過頭不再看他,康赭卻把他的頭硬掰回來,強迫他看自己被凝膠狀的物質涂滿的下面。
康赭緩緩地道:“湯于彗,你看,你這里亮晶晶的。”
湯于彗真的快要哭出來,恨不得把欺負自己的話原樣咽回肚子里,康赭卻仍然在他耳邊充滿惡意地笑道:“這是水嗎?這麼黏? ”
“湯于彗,你把你最愛的毯子弄臟了,它濕了好大一塊。”
“湯于彗,你的腿怎麼分得這麼開啊。”
“湯于彗,”康赭把嘴唇抵在湯于彗的耳邊上,用虎牙碾了碾他的耳垂,輕飄飄地道:“你是欠欺負還是欠操啊?”
湯于彗忍無可忍地直起身,咬住內褲的邊,褪下康赭最后一層的隔膜。
發了狠之后,湯于彗才驟然意識到他的臉頰靠在康赭的腿間,一時間慌了手腳,那股堅燙的熱意幾乎要把他灼傷。
康赭漫不經心地笑著看他,兩人終于袒露到最后一步,康赭不再說話,用力地頂開湯于彗那一片濕潤。水聲紊亂,湯于彗疼得一叫,康赭卻用手堵住他的嘴,不管不顧地往前兇猛頂進。
細碎的呻吟還是從指縫中仿佛難耐一樣地溢了出來:
“啊---阿赭-----啊啊啊啊---”
來回的抽送中,湯于彗被頂得直往后仰,而他的叫聲漸漸地變了味道,那一聲聲勾勾連連的顫音染上迂回的春色,細細尖尖地往夜色中流淌。
湯于彗隨著頂動一聲聲地在心里道:阿赭,阿赭,我的阿赭。
康赭真正操人的時候反而不說話了。他兇得要,把湯于彗的腰掐出了一片紅色,湯于彗被頂得不住起落,很快就射了出來。
康赭面無表情,到最后將要釋放的時候,湯于彗的手腕被再次扣住,直到康赭一臉冷漠地俯下身來,湯于彗才在巨大的震顫中,感受到了體內被灌滿的一股熱流。
康赭的喘息像野獸一樣,在他一言不發的沉默中漸漸平靜下來。湯于彗怔怔地看著夜空,不知所云地想起了很多的事。
視覺的,觸覺的,空間的,時間的一一父母的掠影;食堂那座放紀錄片的電視;同學間的來來往往聚散離合;北京的樹和秋天;還有他初來康定之時被困機場,康赭騎著摩托轟隆隆地朝他奔來,一片云始終在他后面。
康赭的衣衫被草原的夜風灌滿,簡直像要飛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