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徹底迷上我了,讓我有些苦惱,畢竟我也不可能同她真的談戀愛。”他輕咬著墨鏡腿,近看才發現,他眉眼上著淡淡的妝,“她那個未婚夫,好像是她爸爸看中了硬是撮合的。用她的話說,除了學歷和長相一無是處,出生低微就算了,對她也很不上心,還有些……性冷淡。”說到最后三個字,他自顧“嘿嘿”一笑。
這時代還能用“出身低微”形容一個人的,想必也是位心高氣傲的主,怎麼就看上這麼只花蝴蝶了呢。
“哥,這些都是她一個人送你的?”沈小石人乖嘴甜,見誰都是哥。
他趴在柜臺上,一臉興趣盎然盯著方磊,臉上滿滿八卦欲。
方磊勾唇一笑,毫不吝嗇釋放著自己的男性荷爾蒙。
“對,都是她送的,過兩天還說要送我一輛車。你們這車收嗎?”
“乖乖,這些加一起得小一百萬了吧。”沈小石咋舌,“車有點難脫手,看你當多少吧。”
經過高倍鏡與熱導儀相輔相成的精密檢測,確認碎鉆都是真鉆后,我又查詢了兩顆主鉆的寶石編碼。
兩顆鉆都在兩克拉以上,凈度顏色也很好,是難得一見的好貨色。
“20萬。”我打斷兩人談話,報了估價。
方磊已經有些適應我的報價方式,嘶了聲后,讓我再加一點。
“這兩顆鉆單賣都要十幾萬,整個加起來你就給20萬也太摳了吧?”他同我講價,“架子可是白金的,怎麼也值得加一萬吧。”
我擰眉沉思,做足樣子,來回扯皮數回,加了八千。
柳悅將胸針放入保險柜,之后給方磊做了轉賬。
“說真的,來我店里坐坐吧,我們那兒帥哥美女一大把,要什麼有什麼,還沒有隱形消費。
”
我看柳悅被他煩的笑容都僵了,只好過去救場。
“那性價比還真蠻高的,有空一定去。”
“那說好了~”方磊戴上墨鏡,帥氣道了別,出門時差點與進門的三個高壯人影撞上。
他嚇了一跳,驚疑注視三人,邊回頭邊往外走去。
那三個人進到當鋪,為首一人什麼話也沒說,另兩人轉身就把門關了。
天已經很涼,他們卻仍然穿著T恤和汗衫,露出胳膊上夸張的紋身,一臉來者不善。
“做什麼啊!咱們打開門做生意的,又不是黑店,關什麼門呀?”
沈小石要上去開門,被其中一個板寸男一把推到了墻上。
“別動,讓你們動了嗎?”
我從椅子上站起,給柳悅使了個眼色,她意會,悄悄躲到了柜臺下。
“幾位怎麼個說法?”我看向那個為首的大光頭。
光頭沖我一笑,露出顆金燦燦的牙齒,介紹說自己江湖人稱“虎哥”,一直在這片混,知道我店開得不錯,便來參觀參觀,順便借點錢用用。作為回報,以后有事盡可找他。
簡單來說,就是地頭蛇來收保護費了。
他明確說了意愿,這事倒也好辦了。
沈小石嗤笑:“我們都開了小半年了,之前也沒人上門‘借錢’啊。你們不要亂來,我們這邊和警局聯網的。”
虎哥格外不屑:“來來,你讓警察來,最多也就關我們兩天。出來了我就往你們這兒一坐,坐滿八小時,誰進來都打個招呼,我看你們怎麼做生意。”
他這都能算明搶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別無選擇。
“行,你過來,我拿現金給你。”我走到鐵柵欄前,招手讓虎哥靠近。
對方不疑有他,大搖大擺走近,伸手問我要錢。
“你……”他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被我一把抓住胳膊猛力往里拉拽,整個人都撞到了鐵柵欄上。
須臾間,我折過他胳膊,扯住T恤衣領將他腦袋往堅實的鐵欄上迅速連撞三下,撞得他鼻血狂流,嘴里不住發出痛叫。
這一變故直接驚呆那兩個小弟,他們怒吼著上前,想要從我手里救回虎哥。可他們忘了外面還有沈小石。
沈小石這人,瞧著白白凈凈,乖得不行,以前卻是打群架的老手。
就是因為打群架把人不小心打殘了,這才坐了四年勞——雖然他本人強調只是去湊了個熱鬧。進去的時候剛滿十八,如今也不過二十三,比我還小一些。
他抓住倚在墻角的折凳,眼也不眨往板寸身后砸去,一個砸倒了,便迅速去砸另一個。
那兩人被他這樣一突然襲擊,吃了悶棍,戰力直線下降。
板寸直接就倒了,另一個臉上有疤的身板厚實,比較抗打,轉身呲著牙一頭血地朝沈小石撲去。
沈小石加入清灣市第一監所這個大家庭的時候,才十幾歲一小孩,瘦瘦弱弱的,長得頗為清秀,很容易便叫有心人盯上。
他正巧和我還有魏獅一個監室,但一開始我們并沒有什麼交流。來來往往這麼多犯人,每個都要交朋友,實在交不過來。
開始有交集,是因為有次在澡堂,我無意中撞破了別人對他的**。里面有里面的規矩,一旦當了“女人”,就會成為所有犯人的目標,再也翻不了身。
當時看他年紀小心有不忍,就多管閑事地出手幫了他,事后雖然穿著束縛衣被關了24小時的小黑屋,但也算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