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我望著來車方向道。
“我靠,你不是讓三哥找一車人來了吧?”易大壯聲音有些緊張。
我錯愕看向他:“想什麼呢?演古惑仔啊。”
易大壯摸摸鼻子,沒再說話,陪我一起在門口站了十幾分鐘。期間有酒店住客以為他是門童,一下車就把車鑰匙丟給他讓他去泊車,為了不暴露身份,他都忍氣吞聲去泊了。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我以為盛珉鷗該不會來了時,他那輛眼熟的銀色跑車出現在了我視野內。
伴隨刺耳急剎,跑車以著極近的距離停在我和易大壯面前。
易大壯跳開一步,氣得剛要開口罵娘,駕駛座車門緩緩朝上打開,盛珉鷗系著腰間西服扣從中跨出。
身高體型,都遠非易大壯能及。他一個“操”字卡在喉間,才發了個“刺”,其余都憋回了肚子里。
盛珉鷗目標明確地朝我走來,抬手十分自然地將車鑰匙扔給了易大壯。
“欸我不是……”易大壯手忙腳亂接住鑰匙,想解釋什麼突然又停住,“我怎麼覺得這位帥哥這麼眼熟。”
他做過這麼多調查,雖說主要都是針對蕭沫雨的,但難免也會帶上盛珉鷗,為此看過他一兩張照片并不奇怪。
我向他介紹:“這是我哥。”
易大壯愣了兩秒,恍然大悟:“原來等的是大哥,大哥你好,我是楓哥的馬仔猴子……”說著就要去握盛珉鷗的手。
盛珉鷗會讓他碰才有鬼。他一動不動,只是盯著那雙手,半天沒有回握的意思。
這要是漫畫,空白處就該出現他的心理活動了——為什麼一只猴子要和我握手。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我輕咳一聲,手肘撞了易大壯一記,讓他快去泊車。
“那你們先上樓等我,我很快就到。記得等我來再開始!”他做好叮囑,迅速鉆進車里將車開走了,走前還給了我一張電梯卡。
“走吧。”
我擺了擺手里的卡,示意盛珉鷗跟上,不想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告訴我幾號房,我自己上去。”
他這意思是不想讓我再參與了。
鳥獸盡,走狗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叫他將我扔了。
估摸著光天化日他也做不出搶卡的事,我還算鎮定:“可以啊,先談好條件,什麼都好說。”
他漆黑的眼瞳又冷又沉,指間力道一再加重,并不想和我好好談的樣子。
天冷雖說衣服穿得多,但也耐不出他這麼掐。
“走吧,再晚他們都要退房了。”我將電梯卡調換到另一只手中,用力扯脫他的桎梏,轉身往酒店里走。
我一路沒有回頭,心里不是沒擔心過要是盛珉鷗不跟上來怎麼辦,那可真就世紀翻車了。但當我進到電梯,轉身看到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時,一切擔心便又煙消云散。
他最終還是拿我無可奈何。
電梯快速上行,往最高那層樓而去。
盛珉鷗靠在電梯另一側,與我呈斜對角站立。我和他之間就像有條涇渭分明的線,哪怕不得不進入到相對狹小的空間,他也總能找出離我最遠的距離呆著,保護這條線繼續存在。
“我想先收點利息……”眼看電梯要到達頂樓,我突然朝盛珉鷗走了兩步,越過了那條“線”。
他抬起頭,本是雙手插兜的姿勢,見我湊向他,一只手從褲袋里抽出來,擰著眉就要抵住我過于靠近的身體。
我由他抵著,伸手按住他的手背,同時動作敏捷地在他唇角又快又重地親了一口。
這可真是膽大包天了,盛珉鷗眼眸陡然睜大,抵在我身前的手一下子緊繃起來,關節處都能摸到根根分明的掌骨。
耍完流氓,電梯“叮”地一聲,也正好抵達頂樓開了門。
我一個閃身跳出電梯,靈活躲過襲來的拳風。
許是被氣得不輕,電梯門關上又打開,盛珉鷗慢了好幾拍才從電梯里臭著臉走出。
他吃了那麼大的虧,脾氣一定不小,我沒有再去招惹他,始終離得他遠遠的。
“我們在這兒等一下吧。”
盛珉鷗瞥開眼,聽到了,但沒有做回應。
我暗嘖一聲,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些習慣他的漠視。
在電梯前等了幾分鐘,易大壯手里拿著瓶香檳很快也上來了。
“你哪兒找的香檳?”我好奇不已,接過掂了掂,發現竟是只空酒瓶。
易大壯恭敬送還車鑰匙才回我話:“等會兒要用的道具,不然這個門很難敲開的。我有經驗,信我的。”
他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等到了一扇門前,貼耳過去聽了聽里面的動靜,隨后直起身整了整衣襟,擺好架勢,讓我和盛珉鷗站在門的兩邊貓眼看不到的地方,自己上前按響了門鈴。
“誰啊?”里面傳出方磊的聲音。
“先生,我們酒店為了感謝您的長期惠顧,特地準備了一瓶珍貴的香檳送給您。”易大壯臉上露出虛偽的假笑。
門里靜了一靜,腳步聲響起:“等等。”
片刻后,門鎖咔噠一聲,房門緩緩朝內打開。
方磊英俊風流的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身上穿了件浴袍,露出的胸膛上抓痕遍布。
脖子上,還有枚鮮艷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