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刻笑著聳了聳肩:“叫我我就答應唄,誰讓蕭老師長得年輕。”
在周罪身邊的時間總是一晃而過,蕭刻泡在店里虛度了一天的光陰,一點也不覺得空虛。天黑了不得不走,蕭刻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跟周罪說:“周老師我得走了,明天你還在店里?”
周罪點頭說:“在。”
“行,”蕭刻笑著說,“那我走了,晚上發消息給你。”
周罪說:“明天別來,好好在家過年。年后再來吧,陪陪家人。”
蕭刻答應著:“好嘞。”他回頭看了看,陸小北正低頭專心做著紋身,于是蕭刻臨走之前迅速抬手在周罪臉上摸了一下,明目張膽地調戲,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周老師,我沒有別人,就你一個小心肝兒,放心!”
這句話其實蕭刻昨晚就想說了,但是怕自己把自己折騰硬了睡不著,沒敢真說。話在他嘴邊都轉悠一天了,不說出來撩一把他不能甘心。
老男人周罪讓人調戲了,被人叫了“心肝兒”。周罪臉上的表情蕭刻很喜歡看,跟之前一樣,很無奈但是帶著縱容。
蕭刻又對他一笑,之后開門就跑了。
周罪臉上不顯,但是被人那麼叫了一聲,心里還是覺得很甜的。老男人春天來了鮮花遍地開,空氣里都是鮮花的味兒。周罪特意去看了看他那一桶一桶的玫瑰,撿了些枯萎的出來扔掉了。
蕭刻從店里跑出來鉆進車里才收了臉上的笑,其實他沒有表現出來的心情這麼好。心里有點沉,別人都回家過年了,店里這倆酷哥兒怎麼不回,很有種兩個老光棍兒沒人管的破敗凄慘感覺。
蕭刻沒問過周罪這事兒,就算不問也猜個差不多了,就覺得挺心疼的。一個有著亂七八糟過去的大哥帶著個孤零小弟,兩個都沒家,只能互相依靠。
其實年紀大了很不愛過年,覺得麻煩,但不能不過。所以就算蕭刻特別想從奶奶家跑出去找周罪那哥倆,也不敢真的執行。他們家傳統就是過年這天必須都在奶奶家,誰都不能缺。一大早就要去,一直待到半夜吃完餃子。
蕭刻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發消息給周罪,問他:周老師,哪兒呢?
周罪說:方禧和老曹過來了,喝酒。
蕭刻又問:他們去你家了?
周罪回他:嗯。
蕭刻過會兒給老曹發了消息:帥哥,定位來一個。
想了想馬上跟了一條過去:噓。
老曹畢竟不是有些直男一根筋的腦子,蕭刻打的什麼主意他心里門兒清。回了個消息說:封口費。
蕭刻迅速給轉了二百塊紅包過去,“恭喜發財曹哥最帥”。
老曹收了紅包,發了個位置。還特別體貼地說:進了大門往北走,最前面,C6棟,2201。
蕭刻又給發了二百紅包。
“爸你快點兒吃。”蕭刻早就吃完了餃子,徐大夫也吃完了,他們家就剩老蕭自己還沒吃完。
奶奶用手拍他:“你催什麼!讓你爸慢慢兒吃!”
“我怕他困,”蕭刻賠著笑臉,摟著奶奶往她嘴里喂了粒甜葡萄,“再說我們都在這兒也影響你休息。”
大伯說:“整事兒吧你就,你奶奶不看完春晚不可能睡。”
蕭刻心里急得不行,惦記周罪。但是也不好直說,只能一直盯著他爸吃餃子。他爸這邊一撂了筷子,蕭刻趕緊去穿了外衣:“走吧,我感冒好像還沒好,我頭疼,我快睡著了。
”
奶奶讓他給氣笑了:“那你就在這兒睡!這麼多屋不夠你睡的?”
“我認床呢,”蕭刻把徐大夫外套塞她懷里,跟奶奶說,“奶奶我病了,我昨天都發燒了。”
奶奶一揮手:“快走!”
蕭刻一點兒沒猶豫,在奶奶臉上親了一口,然后直接跑下樓了。等老蕭和徐大夫下來他車都烘暖了。
老蕭一坐進車里就說他:“急得跟個大馬猴子似的。”
蕭刻開了火出了小區,笑著說:“大馬猴子都沒我急,二位也體諒體諒你們英俊的帥兒子,還光棍兒著呢。這闔家團圓喜迎新春的日子我不得去找我新歡嗎?”
老蕭笑話起他來一點都不客氣:“又不是出去跟前對象兒溜達兩圈就上火發燒的你了?”
“哎話不能亂說,老同志。”蕭刻笑著搖頭,“我那是吹風凍的,徐大夫能證明。我上不出來那麼大火,分開一百年了都。”
他把爸媽送到小區,然后一人塞了個厚厚的大紅包,笑嘻嘻地說:“我今晚不回了,紅包提前給,祝我爸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趕緊走,”老蕭和徐大夫接過紅包,知道他著急,徐大夫說,“慢點開,不差這一會兒。”
“放心。”蕭刻看著他們進了小區就開車走了。
三十兒晚上的馬路是一年里最消停的,這一路上蕭刻都沒看見幾輛車。順著導航到了周罪家小區,人車分流小區,開車不讓進。蕭刻轉悠著在外面找到車位停好了車已經十一點五十了。
蕭刻一路跑著進去,雖然始終閉著嘴也還是嗆了一肚子風。本來還在發炎的喉嚨這會兒覺得又干又澀,再不喝口水估計是要炸了。
蕭刻找到C6進了單元門的時候是十一點五十三,蕭刻一進去就蒙了,里面那道門他沒卡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