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我估計這也就是最后一回。”陸小北靠在椅背上,看起來很虛弱,跟蕭刻說,“這我倒是不擔心,說實話吧蕭哥,我大哥永遠也不會參與這些。”
蕭刻剛要說“我知道,”陸小北就接著說了下去:“他不混圈,但是湯亞寧是混圈的,圈里的老人兒都知道他,也都認識。我這次聽到好多人都提到了這名字,順帶著講講外面傳的那些不著邊兒的傳言。一百年的事兒了現在都能翻出來說,對周罪這個人能力的膜拜和嫉妒讓他們抓著一段歷史不放,好像用嘴就能把別人的能力操得低一些了。”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蕭刻頓了下,不知道自己想要說點什麼。
陸小北的不屑都擺在臉上,冷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說:“來了一回才真正希望我大哥永遠當大仙兒,擺脫凡人當個神就挺好。不知道上輩子造什麼孽了才沾了那麼個人,他就是個垃圾。”
蕭刻也閉上眼在椅背上靠了會兒,后來才扯了扯嘴角,跟陸小北說:“就算沒有他估計周罪的性格也就這樣了。算了,死者為敬,不說太多了。”
陸小北說:“我從來不怕對誰敬不敬的,每次提起來我都想說,他是真垃圾。人都得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你自己把自己活成個廢物,為什麼要別人負擔這一生。從他死了到現在我大哥都活在他的陰云下面,我想想就惡心。”
他睜眼看著蕭刻,頓了下皺著眉問他:“蕭哥,其實我一直沒敢問你,也沒找著機會。既然提起來了我就想問問……你跟我大哥是在一張床上睡覺麼?”
第44章
這個問題問得太刁鉆了, 蕭刻跟陸小北四目相對,最后無力地笑了下,啞口無言。
“你別告訴我不是。”陸小北睜大了眼睛, 瞪著蕭刻。
倆人互相盯著對方, 接下來好半天都誰也沒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了。最后是陸小北先吐了口氣, 說了聲“操”。
蕭刻眨了下眼睛,然后笑著揉了把他的頭, 說:“放心, 交給我。”
“……對不起蕭哥。”陸小北緊緊皺著眉, 一臉日了狗的表情,接著說,“也不知道是替誰說的這聲對不起, 說到底我大哥也是受害者,但你才是最無辜的這沒得說,總之就是對不起。”
蕭刻手還在他頭上沒拿下來,陸小北說完于是直接按著又使勁晃了一把, 把陸小北舌頭都快晃出來了,蕭刻笑了下說:“狗屁對不起,跟誰說話呢, 我是誰啊你就對不起,再對不起一個舌頭給你剪了。”
陸小北說:“你是我蕭哥,你是天堂使者,拯救人間, 拯救全世界。真誠感謝我蕭哥,如果說我大哥遇上前任是上輩子造了孽,那遇上你就是他造孽之后又拯救銀河系了,謝謝,謝謝!”
“這嘴,閉上歇著吧,再謝一個你就換座吧。”蕭刻又彈了他一下,才笑著閉上眼睛歇著去了,不再聊。
蕭刻身體很累,本來應該睡會兒的,但精神卻處于一種疲憊的亢奮,很矛盾,萎靡卻又無法陷入睡眠。陸小北這個問題正好戳上他痛點了,這事兒他一直放心里記著呢,不至于多大情緒,但總歸是想起來就覺得有點堵。表面上他和周罪之間什麼問題都沒有,但是蕭刻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其實周罪每天晚上都不跟他一起睡覺。這事兒他知道很久了,從之前有一次半夜醒過來發現周罪沒在,后來他刻意留了心,發現周罪每天都是在沙發睡的。睡前會一起,醒來也一起,好像他們始終睡在一張床上。
可真實情況并不是這樣,蕭刻熟睡之后周罪會默默出去,在沙發上睡幾個小時,天亮之前再回來。
無法在同張床上睡覺,這在戀人之間是挺悲哀的一件事兒。不過一個努力裝作一切都好,一個就假裝真的不知道。累不累?其實倆人都累。但感情在呢,為了在一起這些都得克服,都得將就。
蕭刻是真的在意周罪,以前忍不了的現在也忍了,既然當時決定了把周老師帶回家好好愛護,那就給他足夠多的耐心讓他慢慢改變。放以前如果對方有這麼個刻骨的前任蕭刻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他要的從來都是最完整的情感,缺一分都不行。但現在不光接受了,連前任留的陰影也在跟著一起承受。
蕭刻閉著眼無聲笑了笑,這麼看來蕭老師的確是天堂使者。愛情使人放棄底線,讓人變得懦弱茍且,也寬容偉大。都是為了愛。
蕭刻跟陸小北一起走的,想直接去店里看看周老師,就沒跟同事一起。蕭刻有個行李箱,陸小北只背了個包,倆人看著都不怎麼精神,疲憊都寫在了臉上。
陸小北說:“回去我必須歇三天,我現在看不了紋身,我看見紋身都還想吐。”
“歇。”蕭刻說,“歇它個十天半個月的。”
“嗯,有的實在推不開我就做,能推的都往后推吧,北爺現在得紋身恐懼癥了。
”陸小北頭上戴了個鴨舌帽,走路習慣性稍微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