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枝交錯纏繞,附著在權杖之上。藤葉舒展,葉脈清晰可辨。藤花絢爛綻放,奪人眼球。
矮人技藝高超,手下鬼斧神工,權杖近乎成為一件藝術品。
“領主大人,請將寶石放在這里。”
在矮人的指引下,云婓放下瑩白的寶石。
寶石嵌入烏木,數道紅光漫射而出。光帶纏繞住權杖,點亮表面的花紋。寶石內出現一幅立體圖案,光芒散去,逐漸變得清晰。
“這是藤花?”云婓驚訝道。
矮人捧起完成的權杖,雙手平舉交給云婓,道:“這是能量結晶,以花朵的外形呈現。”
“能不能改變?”云婓好奇道。
“可以。”
“怎麼做?”
矮人沒有回答,而是將問題拋給巫師。他們是純粹的手藝人,關于寶石能量的秘密,巫師能給出更加準確的答案。
“集中精神感受權杖的力量,直至您的魔力和它發生共鳴。”甘納說道。
云婓單手握住權杖,魔力凝聚在指尖,浸入精雕細刻的花紋,緩慢向上流淌,融入權杖頂端的寶石。
花瓣自邊緣消融,中途支離破碎,彌漫開大片紅霧。寶石在瞬間變色,瑩白染成暗紅。
“集中注意力,領主大人。”
云婓尚未來得及驚嘆,耳邊傳來甘納的提醒。他立即收斂心神,按照巫師的引導釋放魔力。寶石中的紅霧聚集收縮,依照云婓的設想,凝聚成一株萌發的樹苗。
“真的可以。”
云婓移近權杖,持續釋放魔力,眼前的圖案一再發生變化,從藤花到樹苗,從樹苗到松木,又從松木變成一座塔樓。
云婓玩得不亦樂乎,甘納和矮人瞠目結舌,當場陷入震驚。
眼看云婓沒有停手的打算,甚至想要凝出古堡外形,甘納不得不開口阻止:“領主大人,這樣做會消耗太多魔力。
”
“會嗎?”云婓轉過頭,奇怪地看向他,絲毫沒有浪費魔力的自覺。
“您沒有感到力量不支?”甘納繼續問道。
“沒有。”云婓愈發感到奇怪,視線掃過甘納,又落在矮人身上,“有哪里不對?”
甘納心情復雜,不知該如何解釋。
寶石中的圖案是力量象征,變化形態很不容易,大多數人只能做到一次。云婓改變多次,耗費的魔力可想而知。正因如此,權杖同他更加契合,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能握在手里。
“領主大人,這不是一柄普通的權杖。握在你手中,它將成為一把武器,不亞于雪松之劍。”甘納沉聲道。
聽完甘納的解釋,云婓舉起權杖左看右看,沒有太多實感。大概只有走上戰場,在對敵時爆發,才能真正檢驗它的威力。
權杖制作完成,云婓和甘納一同返回領主府。
布魯等候在大廳,見到云婓走進來,捧給他一只精致的木盒。這只木盒收在藏書室,由安德四人保管,數百年未曾開啟。
云婓走到長桌上首,拉開椅子坐下。權杖貼靠扶手擺放,木盒放在他面前。盒身上的花紋古樸典雅,他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里面是什麼?”
“徽章。”布魯解釋道,“權杖之外,您還需要一枚傳承徽章。”
云婓拿起盒子,發現盒蓋和盒身嚴絲合縫,找不到開啟的位置。
“怎麼打開?”
“您的力量就是鑰匙。”樹人管家說道。
力量嗎?
云婓沉吟片刻,掌心覆上盒蓋。伴隨一陣紅光,盒身輕微震動,盒蓋向上彈開。
看清里面的東西,云婓吃了一驚。
盒子里的徽章多達十枚,制作成各種式樣,指環、胸針、手鐲、項鏈,可謂是應有盡有。
材料包羅萬象。從精靈的秘金到鮫人的藍銀,從深海珍珠到石中玉翡,凡是能夠想到的,幾乎都能在盒子里發現。
“為什麼這麼多?”云婓拿起一枚胸針,感受到流淌在其中的能量,見證雪松家族財大氣粗。
布魯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主人,我太年輕,關于您的祖先一知半解。或許您該詢問塔里法,他知道得最為詳細。”
以樹人的年齡衡量,布魯的確很年輕。連盧克都被稱為小樹苗,何況是幾百歲的紅松。
云婓沒有繼續追問,翻找不同外形的徽章,一枚一枚取出來,直至最后一枚,目光忽然定住。
“我見過它。”
在回溯幻象中,初代領主正好戴著這枚指環。
同時,他終于想起為何會覺得木盒上的花紋眼熟。他曾經在初代領主身上看到過這種花紋,刺繡在袖口和衣領上。
“這是初代領主的徽章指環,用魔金打造,契合您的力量。”甘納一直沒出聲,直至云婓取出這枚指環,才開口說道。
“魔金?”
“從魔界深淵開采,經過熔巖高溫鍛造,是最昂貴的金屬之一,唯有精靈的秘金能與之相比。”想起這枚指環的來歷,甘納聲音低沉,“制作指環的材料是艾希莉亞夫人帶來,在初代領主去世后,繼任者無法契合強大的力量,只能將其封存。”
“打造出這麼多,莫非都是力量不合適?”云婓指著桌上的徽章。
“它們都過于強大。無法契合繼承者,才會被長期封存。”布魯無法解釋的秘聞,甘納一清二楚,不需要去問烏木塔里法。
封存徽章的木盒被一位領主帶進藏書室,年深日久逐漸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