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電流攀爬炸裂,持續消耗他的體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索洛托數次嘗試未果,始終無法掙脫束縛,反而因力量對撞引發第二次爆炸,徹底摧毀巫師塔。
瞬間爆發的能量碎裂土層,帶著他沉入地底。
想到下面埋著什麼,索洛托索性放棄抵抗,確保護盾不會碎裂,任由身體持續下墜。
到達一定深度,光網靜止不動。
索洛托牽起嘴角,現出一絲冰冷的笑。
他舉起法杖,口中念誦咒語,灰色的巫文在光中顯影,同深埋地下的法陣產生共鳴。
大地在震動,恐怖的能量噴薄而出,從外部撕碎光網。
森冷氣息彌漫,又在瞬間收緊,周圍冒出大團黑霧,包裹住索洛托,蠶食余下的電光。
索洛托靜止不動,繼續加強護盾,貌似對這股力量心存忌憚。殘存的電網短暫發亮,很快被黑霧覆蓋,逐步吞噬殆盡。
黑暗降臨,光明熄滅。
黑霧持續膨脹,邊緣延伸出觸角,侵蝕王城下的土地。
這股能量遭到排斥,王城內的雕像發生顫動,石刻的雙眼即將睜開。
察覺到力量變化,索洛托不由得擰眉,舉起權杖釋放力量,壓制住黑霧,告誡對方不要太過分。
霧中傳來腳步聲,一個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
華麗的長袍鑲嵌寶石,黑紅色的袖擺曳地,袖口的花紋是糾纏的黑蛇,猙獰吐出蛇信,又在眨眼間歸于平靜,仿佛是一時錯覺。
“索洛托,你越來越沒用了。”來人站在霧中,好整以暇地看著索洛托,譏諷他,嘲笑他,惡意毫不遮掩。
索洛托沒有被激怒,而是禮貌地問候來人:“奧菲斯大公,好久不見。
”
“不算太久,一百年而已。”奧菲斯語氣平淡,仿佛在閑話家常,雙眼卻逐漸變得猩紅,充斥暴戾和殺戮,“索洛托,你該清楚記得我們之間存在契約,你一直沒有完成。”
“百年之前,契約已經實現。”索洛托握緊法杖。
“不,并沒有。”
黑霧猛然釋放,森冷的氣息逼近索洛托,似巨獸張開獠牙,隨時能將他撕得粉碎。
“你要雪松領主的靈魂,我給了你,不惜在王國內發動戰爭!”索洛托提高聲音,意圖讓自己表現得強硬。
“我要的是雅辛和艾希莉亞的直系血脈,你給了我什麼?”奧菲斯戳破索洛托的狡辯,兇狠道,“想打開艾希莉亞的封印,必須獻祭直系血脈。那個瘋子,她為了雅辛不顧一切!”
咆哮近在咫尺,索洛托終于有了一絲動搖。
奧菲斯徹底釋放怒火,黑暗的氣息在張牙舞爪。
索洛托消耗太多體力,力量變得失衡,無法壓制對方,不得不張開護盾,避免受到黑暗力量侵蝕。
“奧菲斯大公,我有新的發現,如今的雪松領主,他的血脈極其純正!”
咆哮聲戛然而止,猩紅的雙眼距離愈近,冰冷的氣息抵在索洛托面前。
“你最好成功,索洛托。否則,我曾經給過你什麼,也能徹底收回。失去一切的下場,你應該不愿意體會。”
話音逐漸消散,黑霧扇形向下收縮。
最后一縷黑氣湮滅,索洛托站在原地,腳下是一枚巨大的召喚陣,隱藏在地底多年,是巫師塔最大的秘密。
卡德薩城內,看向熄滅的法陣,甘納神情凝重。
夏萊姆百思不得其解,開口道:“儀式被中途打斷,有力量強行破壞。
是誰在幫索洛托?”
“魔界領主。”甘納舉起法杖,布置在法陣中的礦石陸續浮起,無法保持原狀,化成細沙簌簌掉落。
“必須盡快告知領主大人。”甘納收起法杖,踏過地上的細沙,“我一直知道索洛托和魔界有聯系,萬沒想到他會做到如此地步。”
“魔界領主?”夏萊姆臉色變了幾變,心中掀起滔天波瀾。
“你在王城多年,日常出入巫師塔,莫非一點也沒有察覺?”甘納看向夏萊姆,感到不可思議。
“察覺什麼?”
“巫師塔下有召喚法陣,等同于一扇連接魔界和王城的大門。”甘納之前無法確定,通過法陣察覺到端倪,對索洛托的行徑愈發憎惡。
夏萊姆看向甘納,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心不斷下沉。關于索洛托的認知全部推翻,可怕的猜測浮現腦海,再也揮之不去。
雪松古堡內,云婓離開被雨水覆蓋的露臺,回到房間后,意外生出困意。打了個哈欠,他倒在床上睡了整日,錯過早餐和午飯,醒來已經是傍晚。
窗外傳來雷聲,天空烏云籠罩,大雨持續不斷。
敲門聲響起,樹人管家請他下樓。
自從精靈造訪雪松領,他日常和精靈王共進晚餐,交流新的想法和線索。
“馬上下去。”
云婓一個鯉魚打挺,迅速從床上落地。利落換上新的外套,整理過儀表,推門走了出去。
大廳內,精靈王沒有坐在桌旁,而是靜立在窗邊,手中捧著翻開的創世書,絲毫不被雷鳴暴雨影響。
冷風侵入室內,壁燈和燭火搖曳,影子在墻上拉長,一直攀上屋頂。
聽到腳步聲,精靈王抬起頭,目光看向云婓。
“陛下。”云婓快步走上前,開口道,“有件事請您幫忙。”
“請講。”
“這枚手環該如何取下來?”云婓抬起胳膊,翻開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