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趴在會客沙發上剝巧克力棉花糖,哼了一聲:“尚海青,會說話你就閉嘴。”
丘越黎鐘愛的是一款國外品牌的棉花糖,和普通的糖果不一樣,這棉花糖外面裹著巧克力衣,苦中有甜,滋味難得。
入口的瞬間,丘越黎眼前清明再現,心緒重歸平靜。
“昨晚你不會真和Derek,”尚海青腦海中浮起甘哲那張難忘的臉,握拳擋在手邊戰術咳嗽,“咳咳,睡了吧?”
丘越黎:“閉嘴……”
原本他很篤定,昨晚二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被尚海青一問,他心里也莫名其妙打起了鼓。
是真的不知道睡沒睡。
尚海青像是知道了天大的秘密,盯著丘越黎手里的棉花糖:“可以呀丘越,我以為你一個社恐,別說找個伴侶了,跟陌生人聊半句都費勁兒,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終于不用靠這破棉花糖當解藥了。”
這話簡直是在丘越黎的雷點上瘋狂蹦迪。他又剝了顆棉花糖丟在嘴里含著,少傾后才冷淡地啟唇:“事不過三,我最說最后一遍,閉嘴。”
尚海青只好乖乖住了口。
默了默,尚海青還是沒忍住:“社恐總算升級成社恐pro了,朕心甚慰。”
“嘿——我說你這張嘴,”丘越黎乜斜他,“社恐pro什麼意思?”
尚海青蔫兒壞地笑:“社交恐怖分子,一步到位,把人睡了。”
丘越黎回味過來這話的意思,抄起沙發上的靠枕,將尚海青砸了個頭暈眼花。
作者有話說:
上海青:磕到了磕到了
(上海青是這世界上最甜的小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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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更新,嘻嘻~
===第3節===
第4章 “萬一嫁入豪門了呢?”
“你專門跑我這兒來,就是說這些的?沒正事的話,趕緊滾回去復盤你的運營數據。
”丘越黎嘴抿成一條直線。
尚海青拍了拍靠枕,走近沙發將它擺回原位,接著樂呵呵地翻著日程表,開始竹筒倒豆子:“當然有正事。十點半【愛夢游戲】的孟總要來談游戲合作,孟總大老遠從宜州過來,中午總得請人吃頓飯吧?下午兩點半和供貨商有個交付溝通的電話會,我估摸著時間不長,干脆下午給Derek辦個歡迎儀式。哦對了,昨天瀚海資本那邊的應酬你不是沒去嘛,寧總不死心,說要麼今天下午……”
“等等,”丘越黎掐起了太陽穴,“今天下午?”
尚海青:“你聽我說完,今天下午下班,瀚海的寧總說,還在東富酒樓。”
丘越黎蹙眉:“誰讓你提這個了,前一件。”
尚海青恍然:“哦,給Derek辦個歡迎會,畢竟人家從大洋彼岸千里迢迢趕回國,得在大家伙兒面前刷個臉。”
丘越黎:“他靠技術吃飯,又不靠臉吃飯,刷馬桶都比刷臉靠譜。”
不知為何,他忽然回憶起早上甘哲望著自己的眼睛,覺得那張臉刷起來也不是不可以。
這意思就是無論歡迎會還是應酬,丘越黎統統不動然拒。
尚海青太懂老同學了,思忖片刻后道:“這樣吧,丘越,Derek的歡迎會和晚上瀚海的飯局,你二選一。”
丘越黎已經不愿和Derek有任何瓜葛,但更不愿去瀚海的局。
瀚海那幫人天天和錢打交道,酒香共銅臭一色,各個都是逢場作戲的高手。一想到要在飯局上帶好假笑面具,丘越黎恨不得按太陽穴輪刮眼眶。
尚海青看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意味深長地補充:“你可別說你又在【一念】上約到人了,寧總不是傻子,昨天我用這個借口,直接被懟,說是……”
丘越黎抬頭:“嗯?”
尚海青:“寧總說,越黎是演的吧?”
丘越黎:“……”
真不是演的。
作為24K純純社恐,丘越黎昨天為了躲避瀚海的應酬,真的打開了【一念】,也真的約到了人。
這人還真的是公司新任CTO。
有時候事情越真,就顯得事情越假。
瀚海資本是越丘科技的最大投資方,從天使輪開始一路跟到現在。
創業這件事本來有很多路,但資方若是一堵,便也沒了路。和瀚海相比,C什麼O都是弟弟;何況尚海青說話四六不著,然而處事向來穩妥——能讓他強調一遍的事情,再約一次的局,必是大事。
丘越黎于是道:“和寧總約一下,就說昨天十分抱歉,今晚東富酒樓我做東。”
尚海青早已噼里啪啦打著字,與對方聊了幾個來回。他道:“剛溝通過,寧總大忙人一個,說忽然有別的安排,他家小侄子寧濛替他去。”
“寧濛你還記得麼?搞電影的,挺厲害一演員,去年剛拿了金雞獎最佳男配。C輪融資到位那次,我們請瀚海幾位大佬吃飯,當時寧總喝多了,你送寧總回家,正巧寧濛也在,驚鴻一瞥之后對你念念不忘。”
邊說著,尚海青邊把手機揣進口袋,快步往門口走,生怕丘越黎被自己的先斬后奏氣出心梗。
“這波呀,這波是相親局。”身后沒有響動,尚海青略略安心,回頭沖他擠眉弄眼,“你記得打扮得帥氣一點,衣服也趕緊換了,今晚必要時可以獻身,萬一嫁入豪門了呢?”
“丘越,我們越丘融D輪,還有我交給老婆的銀行卡和我女兒的學費,全靠你了。”
丘越黎手起枕飛。
抱枕再度降臨到了尚海青的腦門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