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橋正要起身,葉小船忽然挪了過去,按住單橋的手。
單橋側過臉,眉間輕蹙。
“哥。”葉小船的眼中是一再克制的亢奮,“你來林城看我,是因為放心不下我。”
這應該是一個問句,葉小船用的卻是篤定的語氣,好似根本不需要單橋回答。
單橋看著葉小船的眸子,那里像燃著一團火。
“我在你心里有分量。”葉小船不由自主地靠近,字句里的堅定越發明顯。
單橋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推開,卻沒有這麼做,這無疑是一種縱容。
葉小船幾乎將半個身子傾在單橋身上,“哥,你愿意讓我接近,是不是?”
單橋還是凝視著葉小船的眼。
葉小船一個挺丨身,跨丨坐在單橋腰腿上,一只拖鞋蹬掉了,另一只搖搖欲墜地掛在腳上。
這個姿勢讓他比單橋高出些許,他抬起雙手,先是虛虛覆蓋著單橋的脖頸,而后小心翼翼地上移,直至顫抖的掌心終于碰觸到了單橋的臉。
過去,葉小船從來不敢想自己有一天會做出現在這樣的事。
他坐在單橋身上,托著單橋的臉,從上方看著單橋。
他還要對單橋……
“葉小船。”單橋說。
這一聲很平靜,既不像拒絕,也不像呵斥。
葉小船心臟倏地發麻,血液陣陣上涌,催紅了脖子,催紅了耳郭與臉頰,也催紅了眼眶。
“哥。”葉小船的聲音情不自禁地發抖:“我說我想追你的時候,你沒有拒絕。”
單橋不言。
葉小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今后,你再想拒絕,也拒絕不掉了。”
說完這句話,葉小船忽然低頭,吻在單橋的唇上。
他從來沒有親吻過誰,沒有技巧,毫無章法,本來就不知道該怎麼做,吻的還是最最最重要的人。
葉小船整個身子都因為激烈的情緒而發抖,所謂的“吻”就是自己的唇挨著單橋的唇,不愿意放開,卻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
他的呼吸太急促了,心跳也那麼猛烈。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惹單橋不高興,這麼近的接觸,他連氣息都與單橋攪在一起。
單橋一直放在身側的手終于動了,抬起,然后握住葉小船的腰。
葉小船對單橋的一切都極為敏丨感,視線、聲音,更別說是觸摸。
當單橋的手落在他腰上時,他尾椎就幾乎散了力。可他不能在這時候軟下去,只能堪堪撐著,呼吸也越發混亂,閉著的唇終于無意識地張開,泄丨出一聲輕呼。
腰好像已經支不住身子,葉小船的手從單橋臉頰上緩緩放開,轉而環住單橋的脖子,以此借力。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單橋握著他腰的手正在用力。
“哥……”他低低喚了一聲,理智幾乎殆盡,柔韌的舌丨探出來,忐忑地描摹著單橋的薄唇。
“哥……”他tian丨弄一會兒,又喊了聲,好似這個字能給自己打氣一般。
單橋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抗拒。
葉小船像只不滿足的獸,吻得越來越急切,那一聲聲“哥”也帶著越來越濃烈的qing丨欲。
他環著單橋脖子的手出了汗,呼吸里的熱度漸漸變高,近似灼熱。
他從來不知道,親吻能讓人淪喪,然后丟盔棄甲。
腰上的手在移動,一邊仍在原處,另一邊卻徘徊到了后腰,然后順著脊柱緩緩上撫。
葉小船覺得背脊像過了一片電,電流從被單橋撫丨摸的每一寸皮膚濺入血液與骨髓,接著沖向頭顱。
他深深吸氣,已經分不清呼吸到的是自己的還是單橋的氣息,來回試探的舌堪堪抵開單橋的唇,想要更加深丨入地占據單橋。
就在這時,單橋的手握住了他的后頸,指尖將將挨著他側頸的飛鷹,他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道,猛地睜大了雙眼。
他不自量力的舌已經被推了回來,他的吻成了單橋的吻——
單橋正控制著他,侵丨占著他的唇丨舌,親吻著他。
他努力挺丨直腰板的那股力終于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笨拙又急切地回應單橋的吻。若不是單橋卡著他的后頸,他就要癱軟下去。
這個吻也許很短,也許很長。葉小船對時間已經失去概念。他想要的很少,單橋不要推開他就好。
但單橋卻吻了他。
眼徹底紅了,好像心尖的血全都倒映在了眼中。
他癡癡地看著單橋,嗓音泛著沙啞,“哥,你接受我了。”
單橋似乎嘆了口氣,忽然翻身,將他摔在沙發里。
沙發說不上柔軟,也沒有靠墊。葉小船悶丨哼一聲,脖子已經被單橋按住。
飛鷹就在單橋手里,像被擒住了一般。
單橋的身影擋住了大片燈光,葉小船瞳孔微縮,一眨不眨地望著能輕易拿走自己性命的人。
單橋手指輕輕用力,眉間的皺痕漸深。
許久,手指的力卻卸了去,單橋的視線從葉小船眼中挪開,轉向陰影中的飛鷹,拇指在鷹的翅膀上摩挲。
然后站起來,俯視著葉小船,“你想要什麼樣的接受?”
“我……”葉小船此時腦中一片混亂,竟是回答不上來。
單橋背對著光,眼中神色不明。
“那就互相牽絆著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