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荷的一條腿掛在站在他身后的霍瞿庭臂彎,站姿滑稽,使人氣得臉紅,搜腸刮肚,把平生所學一切罵人的話都用在霍瞿庭身上,“丑八怪,你是丑八怪。”
霍瞿庭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作出兇惡的眼神,捏著辛荷的臉讓他轉過來,才發現辛荷也很兇,就在他嘴唇上親了親,下面的動作實打實地開始讓辛荷說不出話了,還鼓勵他:“繼續罵。”
等回了房間以后,辛荷開始不停地哭,慢慢讓冷面的霍瞿庭也有些后悔了。
“還哭?”他原本夾了根煙抽,后來也忘了,支棱著沒射的陰莖分開腿跪坐在床上,把床頭柜上的鬧鐘舉到平躺著流眼淚的辛荷眼前,說了很長的一段話,“到現在,總共十五分鐘不到,你光哭都哭了多久?”
“也沒真把你怎麼,我不懂你到底哭什麼,沒完了是吧?”
但是辛荷不說話,咬住嘴唇,眼淚流得更兇了,弄濕了兩側耳畔的頭發。
霍瞿庭根本還沒射,起先也只是想給他個教訓,心里對他的身體沒數,他又罵人又掙扎的時候,根本沒怎麼插他,但辛荷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好像他真干了禽獸不如的事兒。
要真干了也就算了,還爽一回,關鍵是沒干,射都沒射,霍瞿庭就有些憋屈了。
“好,你哭吧,今天不哭夠八小時千萬別停。”
辛荷聞言默默轉過臉看了他一眼,霍瞿庭看他有反應,剛松口氣,他就抬手擦了擦眼淚,爬起來從床上下去了。
霍瞿庭把他拽回來,辛荷還繃著臉,霍瞿庭給他臺階下:“好了,不哭就睡覺。
”
“真的嗎?”
霍瞿庭頓了頓:“騙你干什麼?”
辛荷抬頭看他,眼睛又紅,嘴唇也紅,眼神不兇了,是軟綿綿的:“哦,睡覺。”
霍瞿庭把他塞進被窩,本來是分開的,但沒多久就又把他抱在了懷里。
辛荷的呼吸很輕,還能聽得出來哭過,想起他剛才流眼淚不講理的樣子,霍瞿庭還有些頭疼,拿手摸了摸他的臉,捏了一把。
辛荷立刻反應很大地叫了一聲,他就不敢捏了,感覺辛荷是個水龍頭,誰碰誰倒霉。
快要睡著了,辛荷放在被子里的手拿出來,摟在他肩膀上,小聲說話:“對不起,你是好人,以后不罵你了……你頭發里是不是有煙味,我聞到了。”
霍瞿庭覺得他說話幼稚,但也不是不可以再聽幾句,道:“為什麼,剛才不是罵得很兇嗎?”
辛荷說:“因為害怕。”
“那你就少惹我。”不知道為什麼,霍瞿庭突然變得很有耐心,語氣和辛荷的幼稚程度有的一拼,“知道嗎?”
辛荷說:“知道了。”
“真弄疼了?”過了會,霍瞿庭問,“哭得那麼厲害。”
辛荷想了好久,突然把他抱得更緊了,臉埋在他脖子和鎖骨的位置,一只手在他后頸安慰似的來回摸。
霍瞿庭沒想明白他這個大轉彎的態度,就聽見他說:“我怕你還要讓我去浴室跟你做,因為,因為你還沒射,但是我不想做了,射完有點累,別生氣啊,霍瞿庭,我跟你說實話,你不可以生氣,別生氣啊。”
他上下摸著霍瞿庭的背,又哄小孩兒一樣拍他后腦勺:“不要生氣啊,不生氣。”
霍瞿庭胸口憋了口氣,很長時間沒說出話來,憋不住實話的辛荷講完以后很快就睡著了,他抱著辛荷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好笑。
但因為生氣的對象不給反應,又實在笑不出來,只好也睡了。
時間接近新年,各公司都在辦尾牙,霍氏也不例外。
霍瞿庭中午回家吃了頓飯,下午出門晚,辛荷起床下樓時,正趕上他換鞋,兩人面面相覷,最后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催著換了衣服,跟他一起去了年會。
但辛荷身份特殊,還是個取保候審的“罪犯”,所以沒去宴會廳,只在他們辦年會的酒店房間里等霍瞿庭。
老板到場后,免不了要講幾句話,霍瞿庭還看了兩個節目、開了特等獎,是一輛奔馳,宴會的氣氛也隨之頂到最熱。
上樓到了辛荷等他的房間時,意料之外地發現辛荷沒有睡覺。
單英開的是個大套間,所以辛荷并沒有聽見霍瞿庭進門的聲音,他推開臥室門,看見辛荷正趴在露臺的玻璃往下看。
露天的草坪上有霍氏的酒會,人來人往,盛裝的男男女女手里都端著香檳,天黑了,燈就陸續亮起來,很熱鬧。
辛荷扒著玻璃窗在樓上看,房間里燈也沒開,只有一點外面的光線映著他,霍瞿庭覺得他很孤獨。
他抬手按下門邊的頂燈開關,辛荷才愣了愣,轉過身來,接著對他笑起來:“你回來啦。”
“餓不餓?”霍瞿庭說,“去吃點東西。”
辛荷從看守所出來以后反而又瘦了一些,吃得不多,最近剛住過一次院,用了些藥,所以胃口尤其不好。
但他今天沒有一口否決吃東西的提議,似乎因為看了會兒別人的熱鬧,心情也好了很多:“吃什麼?”
霍瞿庭盡量多說了幾種選擇:“法國菜、日料、私房菜,韓餐也可以,你想吃什麼?”
辛荷說:“我們去吃牛腩面吧,在港大附近,有一家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