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三言兩語間,便輕巧地將陸連峽拉攏到與自己同一條戰線上,叫步驚川不得不嘆服。
若是日后有機會嶄露頭角,想必孟書寒將會是一個優秀的頭領。
陸連峽面上的神色開始出現幾分動搖,他似乎被孟書寒說動了,眉頭微蹙,顯然是在認真思考此事的可行性與可信度。
剩下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陸連峽的答復。
良久,陸連峽終于輕嘆一聲,“也罷,我如今連太云門都上不得,姑且信你們一回。”
他神色疲憊,顯然是已經默認了幾人的行動。
“老朽已經在這山下等了數日,直至近日才等到你們前來。”陸連峽道,“我若是再等下去,似乎用處也不大。”
負責此次折桂大會的太云門長老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于陸連峽在山門處求見,一直裝死裝作不知道,指望著陸連峽哪一日耗不起了或是不想再耗了,自行離去。左右在他們眼中,這人背后宗門不起眼,本人也實力平平,修煉到百余歲只勉強結了丹,也無甚結識的必要。
金丹修士通常能活兩百余歲,而如今,陸連峽顯然是屬于金丹修士的壽數也耗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宗門中折損大半弟子,自己又痛失愛徒的緣故,看起來更是格外地蒼老。
他或許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征得陸連峽點頭同意,于任凌便回太云門替他請示。步驚川與孔煥還有孟書寒便帶著陸連峽在那集市之中尋了一處地方坐下,等著于任凌的消息。
在與陸連峽詳細描述過當日在陸征房中所見后,陸連峽紅了雙眼,久久不能言語。
步驚川嘆了一口氣,問道:“先前聽前輩說,陸征道友的命牌在您身上?”
陸連峽微微頷首,卻沒有動作,似乎不打算將那命牌取出,“正是。”
步驚川又思忖片刻,斟酌著道:“那麼陸道友生前所見的場景……可否能讓我們先看一回?”
先前陸征也曾說過,這命牌只能使用一次,可步驚川心中仍舊有一絲僥幸,說不準那是因為陸征對這命牌了解不多,才拿這命牌沒有辦法,陸連峽身為掌門人,對這命牌的了解應當超過陸征。
可誰知,陸連峽卻微微搖頭,“這恐怕行不通。這命牌,只能用一回,捏碎了便是再也不存在了,這其中場景只能看一次,就連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征兒生前遭受了什麼。”
那命牌竟然是連陸連峽也毫無辦法……
眾人陷入了沉思。
步驚川不死心,“那麼其中的內容,可否復刻下來?”
陸連峽苦笑一聲,“這秘法乃是先輩留傳,我等只會使用,可若是問我這秘法能不能再做些什麼,那麼我恐怕是無法做到的。”
一旁的孔煥問道:“那先前的六位弟子的命牌呢?陸道友先前說自己帶了師兄們的命牌,他總該不會是全部帶了過來罷?”
陸連峽點了點頭,“正是……出事后他沒有回靈溪宗,而他的師兄們又在外出游歷的時候將自己命牌帶走了。除了阿征的命牌,其余的命牌,我現在也不知道在何處。”
步驚川輕嘆一聲,“我們那日見到陸道友的時候,已經找過了,并未發現其他命牌的蹤跡。我們推測,那命牌多半是被兇手帶走了。
”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陸連峽狠狠地捶了一下他們跟前的木桌,惹得不少人朝他們這邊望來,他感受到那些目光,又低了聲音,“知曉命牌作用的人,定然是不會將命牌留下的……只可憐征兒,年紀輕輕……”
步驚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僵硬道:“節哀順變。”
陸連峽又連連嘆息數聲,“誰料到他只是第一回 隨著師兄們出去歷練,便遇到這等事,唉……”
“誰都不想發生這種事。”孔煥道,“但我們定會替您找出兇手,好讓陸道友安心。”
他們聊得不多,不多時,于任凌便回來了。他朝著陸連峽深深鞠了一躬,“前輩,家師有請。”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中秋啦,祝各位小可愛中秋快樂鴨!
第144章 靈溪之難·一七·
于任凌行完一禮,直起身后,向陸連峽遞上了一張青灰色的請帖。請帖上不見多余的紋飾,唯有一道金色靈力附于其上,凝成了“陸連峽親啟”五字。
字跡行云流水,透出一股駭人威壓,想來是于任凌那位師父留下的。
太云門連留守宗門入口處的弟子也無,想要進入云石鎮守的陣法之中,便需要有云石令牌。然而于任凌回去一趟,卻只帶了這與云石令牌沒有半點相似的請帖回來,叫幾人心中多了幾分不安。
孔煥小聲問道:“這請帖能用嗎?”
“申請宗門的云石令牌未免太耗時間,我去請了我師父幫忙。”于任凌同孔煥解釋著,亦是說給陸連峽聽,“我師父掌管云石的陣法,這請帖作用與云石令牌無差。”
步驚川有些意外,他對于任凌的師父知之甚少,也從未聽說過于任凌師承何處、這云石之上的陣法有何等復雜,他身為陣修,自然更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