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里頭很多活兒,并不需要朱婉婉去做,蒸r_ou_煮白斬j-i什麼的,馮小丫就能做。
眾人一起坐下來吃飯,而學校里的學生,也打了飯盛了湯,拿著自己帶來的菜吃起來,其中就包括傅懷安。
平安中學中午是允許學生出去吃飯的,以前傅懷安常常出去吃,不過最近倒是習慣帶菜在學校里吃了。
班里很多人利用中午午休的時間學英文,他們不懂的只能來問他,因而他不好不在學校。
傅懷安每天帶來的菜都很豐盛,比如今天,他就帶了滿滿一個鐵飯盒的紅燒j-ir_ou_,又帶了滿滿一個鐵飯盒的白切羊r_ou_。
打了飯回到教室里,他就拿出一些給自己的同學,跟他們換青菜吃。
這是他以前不會做的,還是接連看了《求醫》,看了《流浪記》,才開始關注身邊人的情況,然后就注意到他身邊的很多同學,是常年不帶葷菜的。
“懷哥,之前穆老師找你是做什麼?”有人問。
“是有一件好事!”傅懷安有些得意。
“是懷哥你翻譯的文章,又要在教育月刊上刊登了嗎?”這個學生好奇地問道。
“不是這個,但差不多。”傅懷安道,不是他翻譯的文章要在教育月刊上刊登,而是他自己寫的文章要在教育月刊上刊登!
好吧,他其實還沒動筆寫……
“懷哥……穆老師是不是樓玉宇?”這個學生又問。
“你怎麼知道?”傅懷安驚訝極了。
而聽到傅懷安的話,他身邊的這些學生一陣嘩然:“我就知道,穆老師一定就是樓玉宇!”
“《英文短文》上的文章,跟我們背的差不多!”
“盛老師是教育月刊的主編,樓玉宇也是教育月刊的主編,盛老師又整天和穆老師在一起……我早就猜到穆老師是樓玉宇了!”
“穆老師真厲害,跟我們差不多大,竟然就寫出那麼多書來了!”
“他還j-i,ng通英文和法文!”
……
傅懷安身邊的學生知道了穆瓊就是樓玉宇這件事之后,很快,整個學校的學生就都知道了。
不過,因為大家早有猜測,又已經跟穆瓊相處過很久,倒也不至于太過稀奇。
當然了,崇拜一下是肯定的。
于是穆瓊,突然就發現自己學校的學生看自己的目光格外熱切……
當然了,這樣的熱切,只持續了一天。
第二天,《流浪記》就刊登了那位和豆豆一起生活了一個月的女孩子的死亡。
這些學生看著穆瓊的目光,頓時充滿了譴責。
這個女孩子很可愛,在讀者的眼中人氣很高,可她就這麼死了……
原本因為昨天的事情,對穆瓊充滿了感激的傅蘊安,一時間都怨上穆瓊了,還專門跑到穆瓊的辦公室里質問:“為什麼你要把她寫死!為什麼啊!”
“那你覺得她應該怎麼辦?”穆瓊問。
“她可以逃出去,和豆豆一起去流浪。”
“缺吃少穿的流浪生活,并不是那麼好過的。就算她能活下去,她是個女孩子,等她再長大一些,那些流浪漢能放過她嗎?”穆瓊道。
四處流浪的可不止孩子,還有很多男人。
傅懷安沉默了,而這時有人道:“是這個道理,這世道,想好好活著太難!”
話音剛落,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就大步走了進來,而這人的身后,還跟著魏亭。
穆瓊看到這人,就是一愣。
眼前的這人他并不陌生,他并不是這個時期最有名的文人,但也極為有名,常常能在書上看到他的照片。
穆瓊很小的時候就看過他的書,對他非常敬佩,這時候看到,又驚又喜:“鄭先生!”眼前的這人名叫鄭潤澤,是非常有名的思想家,文學家,一直在支持民主運動,后來更是參加了革命,可惜最終被日軍殺害。
“你認識我?”鄭潤澤驚訝地看著穆瓊,又道:“樓玉宇先生,我已經久仰你的大名了,一直想見你,可惜之前有事,沒空來找你。”
從去年年底開始,國家一直動蕩不安,鄭潤澤和自己的朋友一起開的雜志社因為刊登了不合適的文章被當局封了,他一直在忙這件事,最近他的雜志社重新開了起來,才有空來找穆瓊。
“我以前在北京也遠遠見過鄭先生。”穆瓊道:“我還看過鄭先生寫的文章,對鄭先生非常敬佩。”
“跟樓玉宇先生一比,我寫的那些真不算什麼。”鄭潤澤道。
鄭潤澤現在確實不怎麼出名,事實上,很多后世赫赫有名的人,這會兒都還在讀初中,讀大學,甚至有些還在讀小學……
就說鄭潤澤,他從日本讀完大學回國也就一年。
穆瓊對鄭潤澤很敬佩,鄭潤澤則很喜歡穆瓊的作品,兩人相互捧著,越聊越高興。
被遺忘的傅懷安和魏亭:“……”
鄭潤澤來找穆瓊,是希望穆瓊能寫些文章,刊登在他的雜志上。
不過穆瓊并沒有一口答應。
鄭潤澤說的那個雜志銷量不高,但其實比希望月報和教育月刊更受那些革命人士的肯定和看重,上面主要刊登各種散文、雜文等,都是思想性比較高的。
但穆瓊更擅長寫故事,他的故事,寫的還是各種小事。
當然,那樣的文章,他并不是不能寫,畢竟他看過很多類似的文章,但他把本該是別人寫的文章寫了,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