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婉忙了一天,應該是很累的,但她的j-i,ng神狀態很好。
自從來到平安中學,她整個人就越來越j-i,ng神了。
從朱婉婉嘴里,穆瓊得知那個傷的最重的孩子醒過一次,已經吃了點東西,應該能活下來,而其他孩子,都已經從診所回來了。
朱婉婉說了許多,又道:“瓊兒,我晚上還要教那些孩子讀書,要不你先回家去吧!”
穆瓊道:“娘,我跟你一道過去,我回家也就是寫寫文章,在那邊寫也是一樣的。”
朱婉婉到底是個女人,穆瓊是不放心她大晚上一個人回家的。
朱婉婉沒有拒絕,三人就一起去了孤兒院那邊。
新來的那幾個手腳扭曲的孩子,被重新打斷歪了的骨頭,然后用木板繃帶將他們的手腳弄直,固定起來。
他們年紀還小,骨頭長得快,以后手腳是可以長好的,當然了,落下一些y-in雨天手腳酸疼之類的毛病不可避免。
這些人小小年紀,就已經遭了大罪了。偏還乖巧的厲害,哪怕疼得直落淚,也不叫苦。
穆昌玉忍不住哭起來,他們反而道:“姐姐,我們不疼。”
看過這些孩子之后,朱婉婉就去給別的孩子上課了,穆瓊坐到教室最后,聽朱婉婉講課,而這一聽……他發現朱婉婉竟然講得很不錯。
并且,朱婉婉出乎意料的有耐心。
這些孩子里有幾個很聰明,但大多并不聰明,有些還很笨,非常簡單的事情要給他們講很多遍他們才能聽懂。
面對這樣的孩子,穆瓊覺得自己不一定有耐心一直講,但朱婉婉不同,她竟然能不厭其煩地講一遍再講一遍。
“娘,你講課講得很好。”在朱婉婉讓孩子用木棍在沙盤上練字的時候,穆瓊對朱婉婉道。
“我主要是教過別人,有經驗了……”朱婉婉有些不好意思。
“娘你教過誰?”穆瓊并不知道這件事,有些好奇。
“就是馮小丫。”朱婉婉道。
穆瓊算是知道朱婉婉為什麼這麼有耐心了。
這一方面是因為她本身的性格,另一方面……應該是因為教過馮小丫的緣故。
馮小丫并不聰明,完全沒有基礎,年紀也大,教起來肯定很累,有這麼一個學生在前,這些孩子對朱婉婉來說,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
朱婉婉先教了這些孩子國文,然后又開始教他們算數。
這些孩子如今已經會數到一百了,此外,十以內的加減法也大多會做。
朱婉婉給他們上課上了兩個小時,八點多的時候,三人就離開孤兒院,往家里走去。
而一路上,朱婉婉問了穆瓊好幾個問題。
每次路過路燈,還都要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看幾眼,背一背單詞。
“娘,你怎麼這麼用功?”穆瓊有些無奈。
“我現在要多學一點,不然以后就沒東西教那些孩子了。”朱婉婉道,她讀書還沒讀一年,讓她去教那些孩子,她其實是有點心虛的。
“這倒也是……娘你好好學。”穆瓊對朱婉婉這樣的行為非常支持,還挺有成就感的。
他親眼見證了朱婉婉的蛻變,他相信,朱婉婉會越變越好。
自從進入陽歷五月,上海這邊就很熱了,便是穿短袖也是用得著的,這幾天氣溫又升高不少,更是讓人一不小心,就滿頭的汗。
事實上,那些拉車的黃包車夫,很多都已經穿上了短袖,或者高高卷起袖管,甚至還有人干脆打了赤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短袖穿的。
穆瓊有時候看到他們穿著完全沒有減震功能的鞋子,彎著腰拉著車,一天來來回回不停地跑,就擔心他們的腰和膝蓋——這樣c,ao勞的人,晚年肯定要受罪。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對這些人來說,有個晚年興許都是奢望。
黃包車車夫可以穿短袖打赤膊,但穆瓊他們一家子,卻是決不能穿得不雅觀的。
于是,穆瓊在大熱天里天天穿著竹布長衫,也就在辦公室或者在家里,才能把袖子卷起來。
朱婉婉接下來幾天一直很忙,來來去去的時候,頭發總是s-hi的,還曬黑了一些……
穆瓊見狀,就給她買了一頂時興的帽子,讓她以后天天戴著。
“瓊兒,你也太講究了,曬個太陽有什麼打緊?”這天晚上從孤兒院往家里走的時候,朱婉婉就拿著帽子道。
“娘,臉曬傷了曬黑了難看。”穆瓊道。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
“你想讓自己變丑?”穆瓊問。
當然不是……朱婉婉發現自己的兒子總是一肚子的歪理,干脆什麼都不說了。
反正她也說不過她兒子。
三人走過一條巷子的時候,穆瓊讓朱婉婉等一下,然后就走到旁邊政府部門收信的木框子前,翻看起來。
他略找了找,很快就從里面取出一封信來。
他把信寄出去已經有幾天了,回信也該寄到了。
“哥,這是什麼?”穆昌玉好奇地問道。
穆瓊道:“我跟一個有點危險的人有通信,不想讓他知道我是誰,我家在哪里,就讓他往這里寄信。”
穆瓊給“霍二少”安了個危險人物的名頭。
當然,他并不覺得霍二少危險,這麼說只是為了找個理由讓朱婉婉和穆昌玉別說出去:“我跟人通信的事情,你們千萬不要跟人說起。